耶律温哥望着场中游斗的二人,不由的想自己和他们其中一人对调,会是怎样?
他因恩师苦心栽培。
这些年服用无数灵药,在内功上不输他们!
可要说武功招式,对敌经验,自己相较他们差的太远。
自己内功虽然了得,可在大辽时韬光养晦,极少同人交手。
对敌经验都浅薄的很,更别说对手还是少有的高手。
别姬公主双眼紧紧盯着中央,担心沈七安危。
她已后悔。
裘千仞武功高强她早就知道,可那夜沈七报仇回来身上还毫发无损。
使她认为沈七武功应略胜裘千仞。
她才敢故意挑起事端,好趁乱杀掉札木合、达吉。
眼下险象环生,沈七稍有差错就要命丧当场,怎叫她不担心?
正要叫耶律温哥出手,就见裘千仞脚尖插进土壤里,接着抬脚前踢。
顿时尘土飞扬。
距他们较近的人,均不由的用手蹭眼。
这时。
别姬公主惊叫出声。
是沈七肩头吃了一掌,给震飞出去。
这时叫耶律温哥出手已经来不及,裘千仞已赶到他面前。
别姬公主一时气闭,俊美的脸蛋苍白如纸。
裘千仞露出狞笑,在他眼里,沈七已是死人!
就在都认为是必死之局时,沈七左手忽的扬起,一把土灰撒了裘千仞一脸。
同时右手握拳,朝着裘千仞颈胸的位置轰过去。
裘千仞大胜当前,只想这恨不得生吃肉,饮其血的小子就要死在自己手上。
心里快意无比,防范松懈。
全没料到这小子使诈,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心神失手,接着颈胸处挨了几击重拳,呼吸都为之一顿。
他也是驰骋江湖的好手,在受到重击后还能反抗。
可也是杯水车薪。
沈七知他方寸大乱,他自认自己不是江湖上的英雄豪杰。
好勇斗狠还管什么风度,打赢才是首要目的。
趁裘千仞慌乱,奋起直追,争取将其拿下。
裘千仞受沈七一通乱打,早不复高手气度。
披头散发,满身脏灰,狼狈至极。
“裘老儿莫慌,我来助你!”
灵智上人喝一声,手持一对大铜钹,急攻过来。
随他之后,又有几人跳进来。
两人单打独守,场面还尚能控制。
现在变为以少敌多,再加之刚才有人将沈七身份传开。
已有不少人知道他就是劫持别姬公主的周伯通。
便是没找到别姬公主,只要拿下此人项上头颅到大汗面前,定有封赏。
之前畏惧其武力,现在都是摩拳擦掌。
有大胆的已经涌进去,想乘机捡个大便宜。
片刻不到,已乱成一锅粥。
到处都在乱斗。
别姬公主来回扫视,总算在人从中找到沈七。
见他不知从谁人手里夺了一杆长枪,正杀得兴起。
一枪过去,就是一条人命。
身上虽有不少血,看样子不是他的。
别姬公主心下稍安,摇见札木合、达吉也深陷其中。
由属下团团围住,将其护在中央。
双眼一亮,向耶律温哥道:“去杀了那两人!”
耶律温哥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他不认识札木合、达吉。
可也看出围在两人外围的非一般普通人,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侍卫。
两人身份铁定不一般。
“是。”
耶律温哥稍作迟疑,即抽出佩刀,向下属吩咐几句,急掠进去。
管他什么身份,先杀了再说!
沈七手中长枪随心而动,枪法刁钻凌厉。
他陷入奇妙境地,逢人便杀,半点情面也不讲。
裘千仞等人早已不知跑到哪儿去了,他仍杀个不止。
时而东,时而西的乱刺乱杀。
便在这时,听得一声哨声,沈七心神一震,也跟着恢复清明。
他望着自己手里的长枪,再看双手满是鲜血,心底发寒。
自己又一次受到影响。
只是眼下情况容不得他多想,周围杀红眼的人已攻杀过来。
沈七不愿再次受到控制,只将来人打翻或者逼退,不取其性命。
这可比杀人要难得多。
不多一会,自己也弄得很狼狈。
沈七心知再斗下去,非逼的他杀人不可。
又有很大可能陷入之前那种境地,长此以久,自己必出问题。
当下将长枪横推出去,撞开前方来人,就要脱离战圈。
谁想周围蹄声大作,紧接着有无数火把亮起。
林里涌出几百身穿铁甲的骑兵,手里长弓上箭,蓄势待发。
后面还有大队的步兵。
突然杀出这么多官军出来,乱斗的众人一时都愣住。
望着寒光森森的箭头,不敢乱动。
沈七急忙寻找别姬公主的身影,却怎么也找不着,只看到耶律温哥。
他心感糟糕,就见一将军策马出来,来回扫视。
这时有一人从人群从蹿出,跑到将军面前大喊大叫。
这人身份应该不低,将军并未发火,还同他交谈。
沈七听他们交谈的内容,就是心性再强大,再忍俊不禁,也露出惊骇的神色。
他听到“公主两日前已经回到宫中....”
那他身边的别姬公主又是谁?
将军着人在死尸中找出札木合、达吉的尸首就率军撤离。
聚在这里的人都是为别姬公主而来。
现在得知别姬公主早在几日前就被人救回,他们这是上了金国小贼的大当。
都是咬牙切齿。
若非完颜康他们早跑了,定被围殴。
沈七找耶律温哥打探消息。
耶律温哥摇头道:“她只叫我去杀那两人,我被人围住,一时脱不开身。不过你放心,我的侍卫在保护她,安全绝无问题。”
“..”
沈七苦笑不答。
他现在心中有一口闷气,憋得他难受的要死。
就在这时,一个长发披肩的头陀从林内向他们走过来。
这人身材魁梧,气息悠长,是一高手。
沈七和耶律温哥都心下戒备。
头陀并未走到二人面前,在距两人丈许处停下。
用手指,指了指两人。
后又点了点自己,再指向来时的树林。
这人是个哑巴。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跟你走?”
沈七不懂盲语,揣测道。
头陀那张满面刀疤的脸显出喜色,连连点头。
“你是谁?谁让你来的?”沈七问道。
头陀指了指嘴,双手乱摆,又点了点树林。
“额。。”
沈七一时头大如斗,鬼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转望向耶律温哥,两人对视一眼。
沈七向头陀示意眼色道:“走,前面带路。”
头陀转身,向林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