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征提高语气。

    “赵大队长是个虚怀若谷的人，武延生提要求，就满足他，让他当种树的总负责人。”

    “武延生成为负责人后，立刻宣布一项命令，不让冯程参与种树。”

    “他的理由是，冯程是种树的失败者，连续三年没种活一棵树，所以不让冯程参与。”

    “当时覃雪梅替冯程求过情。”

    他一直覃雪梅，“我说的对吧？”

    覃雪梅站出来，“是的，我证明，林征说的都是真实的。”

    一旁的武延生，双手紧紧握拳，看了覃雪梅一眼。

    他的视线，又停在林征身上。

    武延生说道，“林征你说的对，这事确实是我的错……”

    “你闭嘴！”林征呵斥，“我还没说完呢。”

    “武延生你不让冯程，冯程没和你计较。”

    “他只是提了一个小要求，要1000棵树苗，他自己种。”

    “你拿出大领导的气派，不给他树苗。”

    “冯程好说歹说，你最终给了他50棵树苗。”

    “开始种树了，武延生把我们这些人，分成三个小组，此外，还花钱从附近的农村雇了30个农民，让农民和我们一起种树。”

    “种树过程中，吴武延他没拿一下铁锹，也没种过一棵树。”

    “他每天都骑着赵大队长的大大马，在三个种树区域，来回游走，发现问题了，骑在马上说几句，好像在地上踩几下，就脏了他的鞋子似的。”

    “而且，武延生不是一个人骑马，他每次骑马都带着沈梦茵，两人在马背上说说笑笑，打情骂俏。”

    “与其说他指导种树，不如说他在塞罕坝搞对象。”

    “树苗种上之后，武延生检查种树情况，他依然骑在马背上，大概看一眼，就说合格。”

    “树苗的后续养护管理过程中，武延生当甩手掌柜，不闻不问。”

    “正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树苗的成活率才这么低。”

    林征说的这些，像一枚炸弹，把于正来等人炸懵了。

    三位专家纷纷摇头，露出失望之色。

    于正来懊恼的拍大腿。

    “武延生啊武延生，我本以为你是个上进的负责的好同志……”

    “结果你是个拿鸡毛当令箭，自己不亲自参加劳动，还颐指气使的人。”

    “你的思想有大大的问题。”

    于正来又指着曲和，喷起来。

    “曲和，你作为先遣队的直属领导，你就是这么管理大学生的吗？”

    “你还想让武延生当技术场长，你哪只眼看他能当技术场长？”

    “还是说，他给你什么好处了？”

    曲和赶忙说道，“没……没有，他没给我任何好处，只是他在我面前，一直表现的很好，我就觉得他能力不错，人品不错。”

    “谁知他小子是装出来的，我被他蒙蔽了。”

    曲和转头，看向武延生。

    他先看到林征，眼神恶狠狠，瞪了林征一眼。

    接着对武延生说道，“武延生，你必须做出深刻的检讨。”

    “另外，我宣布，以后你必须听赵天山的指挥，不能因为你是大学生，就指手画脚。”

    武延生把嘴唇咬的发白。

    一双眼睛恶恶地盯着林征。

    曲和向他使眼色。

    “武延生，我跟你说话呢。”

    武延生挤出一摸微笑。

    “好的，领导，我知道了。”

    曲和又不忙地看了林征一眼。

    “个别同志的做法也不对。”

    “当你发现你们先遣队内部出了问题，应该直接向我反应，而不是当着领导和专家的面，公然说出来。”

    “你这样做，搞得大家很尴尬的。”

    他虽没指名道姓。

    但听他的话，分明在指责林征。

    林征不是软柿子，直接怼回去。

    “曲领导，我倒是想找你反映问题，关键是，一个月见不了你一面，怎么反映问题？”

    曲和虽负责塞罕坝的工作，可他一个月不来一次坝上。

    他受不了塞罕坝的艰苦。

    “你……你……”曲和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于正来粗着嗓门说道，“都安静，我说几句。”

    “无论你们内部出了什么问题，但是，树木的成活率不到2%，这不是个好现象……”

    “等一等！”林征说道，“于领导，真实成活率高于2%。”

    曲和不满地训道，“林征，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专家刚才统计过了，树木的成活率，不到2%，你凭什么说成活率高于2%？”

    林征说，“专家的统计没有错。”

    “但是，冯程找武延生要了50棵树苗，种在另一个地方。”

    “我昨天去看了冯程种的50棵树苗，全都成活了。”

    “单独算的话，冯程种树的成活率是100%。”

    “如果把这50棵树苗，算到1万棵树苗里，成活率肯定高于2%。”

    “50棵树全活了？”

    于正来两眼瞪得像铜铃。

    三位专家，覃雪梅，孟月等人，满脸震惊之色。

    怎么可能呢？

    曲和率先说道，“不可能。”

    “林征，你一定夸大虚词。”

    “塞罕坝的环境这么艰苦，树苗不可能百分之百成活。”

    专家组也不相信。

    塞罕坝的环境太恶劣了。

    即使造林专家种树，也不可能百分之百成活。

    林征看向冯程。

    “冯哥，都到这时候了，你不邀请大家去你看看你种的树吗？”

    冯程道，“我本不想说这事的。”

    “可你都说出来了，那行吧，各位领导还有专家，请你们去看看我种的树。”

    武延生说道，“冯程，你把树苗种在水源附近，水分充足，当然能成活。”

    林征说，“武延生，你都不知道冯哥种树的地方，乱放什么屁啊。”

    曲和说，“你们都别废话了，快带我们去看看你种的树。”

    冯程说道，“我可以带你们去，但你们需要忍受路途的漫长，步行去一趟，需要三个小时，如果开车的话，需要一个小时左右。”

    曲和叫道，“开车要一个小时？”

    “太远了，我们不去。”

    林征眼神冷冷，扫了曲和一眼。

    他挺不喜欢曲和这个家伙。

    曲和没多大能力，不干正事，还喜欢嘲讽人。

    林征道，“冯哥每次去给树苗浇水，来回需要多半天的时间，他都不嫌远，你们坐着车去，不需要走路，也不累，只是坐一个小时的车，你就觉得累。”

    “没你这样当领导的吧？”

    曲和怒道，“林征，你竟然批评我？”

    于正来一声吼，“曲和，林征批评的不对吗？”

    “我刚让你当上小领导，你就飘了。”

    他向冯程招手，“冯程，你带路，咱们去看你种的树。”

    于正来和三位专家，上了吉普车。

    冯程，林征，覃雪梅等先遣队成员，上了一辆大卡车，坐在车斗上。

    曲和也坐在车斗上。

    顶着漫天风沙，他们去看冯程种的树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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