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新兵营。
“今日,新兵们就要到了,终于又有新兵蛋子可教训了。”
“可不是嘛,俺等这一天可等了好几月。”
“不知这次都有那些刺头,每次新兵,最喜欢教训那些刺头了。”
军营口,天还蒙蒙亮,一帮老兵便围在门口振奋不已。
新兵入伍,对于老兵们也是场难得盛宴。
上任老兵给他们吃的苦头,可以交给这一代的新兵了。
尤其一些刺头,老兵们最喜欢教训这种,从跋扈狂妄变得言听计从。
只要吃了足够苦头,再跳刺头都会变得令行禁止。
这,算得上是一代代老兵留下的‘馈赠’。
“来了来了,快看,终于回来了!”
有老兵振奋出声,只见远处出现灰蒙蒙身影,逐渐靠近看清身形。
却见是一帮‘出征老兵’,拖着一个个鼻青脸肿的新兵回来。
有甚者,直接晕倒被拖在地上,莫提多么惨烈。
“高夫长,回来啦?此番考核如何?”
门口老兵招呼,为首夫长哈哈大笑,道:
“这帮新兵蛋子不行,不到五成撑过考核,其余全是孬货!”
“不到五成?淘汰几率很高。”
老兵们也是倒吸凉气。
也对,这次新兵考核算得上非常严格,毫无戒备情况下出手。
尤其夜黑风高,能短暂回过神应对的新兵实在不多。
这帮新兵,淘汰的很冤。
“淘汰新兵也带回来了?如何处置?”
见到新兵们都拉回来,有老兵出声询问,高夫长道:
“前线,似乎需要些阻挡敌军的兵卒。”
前线阻挡大军……
这,那就是当炮灰来用!
老兵们沉默了,忍不住道:“前线很紧张?”
“嗯,大王似乎已下令再次伐赵!”
高夫长深吸口气,旋即又挥了挥手道:
“这些暂且不谈,去拉些凉水来把这些昏迷新兵冲醒!”
好咧!
一帮老兵去提来凉水,猛地浇向被打晕过去的的新兵们。
啪!
抖抖抖……
敌袭……
敌袭!
新兵们惊醒,嘴中还下意识喊着敌袭,可察觉到四周环境才幡然醒悟。
考核,已经结束了。
通过考核者,庆幸昨日出手反抗,虽被揍的更惨可终究不会被轰走。
至于失败者,瑟瑟发抖看着将士们,大气不敢喘,对未知无比惊恐。
当然,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倒霉蛋不仅是他们。
随着一个个夫长归来,被带回来的倒霉蛋是一堆又一堆。
此番招募近万新兵,淘汰几率高于五成,可见多么残酷。
“踏踏踏……”
旭日东升,接近巳时之际,一队骑兵从军营内迅速出来。
为首者身披盔甲,胯下一匹高大赤马,威武不凡。
“拜见赵将军!”
众人高呼出声,那人缓缓点头,道:
“新兵们都带回来了吗?”
“回将军,还剩雁夫长队伍尚未归来。”
“巳时了也还未归来?”赵将军眉头紧皱。
军令任务,这个时辰之前必须归来,按理说不可能迟到才对。
毕竟,违抗军令的后果可不是他们承担的起。
难道出了意外?
可也不对,在这蓝田之地,不可能有敌人才对。
“报!”
这时,斥候骑乘一匹快马加鞭而至,焦急道:
“赵将军,前,前方雁夫长队伍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有什么好慌张?”
“那,那个雁夫长不见了……”
什么?!!
……
雁夫长,被派出去做新兵考核的军官,被人掳走了!
这事,宛如颗惊雷般落在军营中。
全场老兵懵逼了,搞不懂这是发生何事。
“是两新兵,他们趁着吾等去考核,突袭了夫长……”
最后返回的老兵们脸孔涨红,说到这咬牙切齿道:
“将军,吾,吾等不服!”
嘭!
话落,赵将军一脚踹飞那老兵,怒骂道:
“一帮蠢货!连新兵都对付不了,还不服?!”
“若非大意行事,会遭到新兵突袭吗?活该你们失败!”
一顿劈头乱骂,跟着雁夫长的老兵们都是满脸羞愧。
确实大意,如果他们没有分开,怎会出现这种情况?
“哈哈哈……老张,老高,你可真是太逊了。”
全场哄堂大笑,其余队伍老兵不留情面嘲笑。
说好,是去教训新兵,反过来被新兵偷袭?
这,简直丢脸丢大发了!
反之被暴揍的新兵们,这才反应过来。
“掳走百夫长?难,难道是莫狂和陈安?”
“怎,怎么可能啊,这是假的吧……”
“呜呜呜,我是有多蠢才会去小瞧他们?”
起先,还讥笑陈安的新兵后悔莫及。
尤其同村那帮人,已被列入淘汰名单,悔的椎心顿足。
“那两新兵呢,哪去了?!”
赵将军怒声呵斥,老张们涨红着脸,道:
“俺们不知,只记得他们扛着夫长就走了,一路上也没追到……”
扛起就跑?
人都不见了。
赵将军嘴角抽了抽,这两小子可真是令人头大。
……
不远处,山坡上两道身影趴在那,远远望着军营门口。
“安,军营门口好像有不少将士等着……”
莫狂看不清楚,但却见到密密麻麻将士等着,心都有些发慌。
好家伙。
这在欢迎还是等着教训他们呢?
毕竟,他们可是掳走了百夫长。
“无妨大碍。”
陈安目视数百米,见到赵将军教训了那批老兵,心中已有定数。
“走,一起过去!”
说罢,陈安招呼莫狂扛起昏迷过去的雁夫长,便是大步走向军营。
“将军,有,有两个新兵过来了,还扛着雁夫长!”
赵将军刚想派人去寻,却听到斥候汇报消息。
全场哗然,皆是望向远处,果见两道身影快步过来。
身后那人还扛着道身影,可不正是五花大绑的雁夫长!
“是夫长!”
雁夫长手下的兵怒吼,瞳孔血红又气又怒。
这两小子,胆子是真的大啊!
“踏踏踏……”
陈安当先过来,雁夫长下属立刻上前想夺过首领,前者却止步喝道:
“我要见将军!”
“小子,你知道你在干嘛吗?!”
雁夫长下属们都气炸了,陈安却脸色不变道:
“擒敌!这是吾等战利品!”
???
百夫长,是战利品?
“让他们过来。”
雁夫长下属刚想说甚,赵将军却是沉声开口。
众人只好让路,陈安带着狂扛着百夫长过来,道:
“拜见将军!”
“方才,你说什么?”
赵将军语气淡漠,陈安怡然不惧道:
“擒敌!吾等抓了战利品,前来上缴军营处置!”
“你可知他的身份?”赵将军呵斥出声。
“他是何身份,于我而言不重要。”
陈安坦然开口,道:
“昨夜突袭吾等新兵,在没任何指示下便是敌人!”
“将军,难道吾军在遭到袭击之时,会先打听对方是谁吗?”
哗。
话落,全场皆是愕然,这话竟让他们无法反驳。
“哈哈哈……”
赵将军不怒反笑,双眼放光看着陈安又瞧了眼狂,道:
“你们两个,唤何名讳?”
“安,陈安!”
“狂,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