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刚刚一泻千里，却突闻噩耗。
自己降为学徒工了，那不是和徒弟马华成一个级别了吗？
本想着连隔夜饭都吃了，按理来说最多是警告处分。
谁成想一夜就回到解放前，变成学徒工了。
这样，他不仅工资会骤降到十八块，而且也无法再带公家的剩菜剩饭。
毕竟做为一个学徒工，平时根本接触不到太多食材或领导招待。
而且，要是再因为偷公家粮食进去，那他的工作就彻底完了。
不过。
他现在也顾不上太多了，因为吃了太多隔夜饭，这一下午肚子就没有消停过。
何雨柱整个人都虚脱了，但身边连个照顾他的人都没有。
徒弟马华正在接受食堂主任的批评教育，现在还在面壁，无暇他顾。
而现在整个四九城都在下雪，在茅房中寒风彻骨。
六十年代，哪怕是在红星轧钢厂，厕所也是简陋的露天旱厕。
早知道会有这种下场，当初就不该去招惹那陆建军。
另一边，在听说傻柱降为学徒工后，怀有身孕、准备找接盘侠的秦淮茹，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精彩。
这刚把自己的妹妹介绍给他，好话说尽，结果这才几天功夫。
陆建军一跃成了四级锻工，手表和自行车都备齐了。
家里卧病在床的母亲也能下地了，还不知道从哪找来个连她见了都自惭形秽的对象。
傻柱倒好，好事还没成，自己先犯错。
降成了学徒工，工资从三十七块五降到十八块，而且还当众丢人。
谁还愿意嫁他？
秦淮茹犹豫了。
傻柱现在的情况，养活他自己已经不容易了。
京茹嫁过去，多半日子也不会好过。
指望傻柱以后能继续接济他们家，更是痴人所梦。
不过人已经进城了，话说得这么满，总不能这种时候落井下石。
至少不能她亲自去做这种事。
......
听见广播中的处理结果，陆建军表情漠然。
许大茂一脸嘲笑。
而易中海心里既心痛，又觉得丢脸。
经过今天这么一闹，他最仰仗的“柱子”前途算是毁了一半。
恐怕今后大概率老无所依，这苦日子没法过了！
现在也就只能指望他好好表现，早些重新转正了。
二十四五的年纪，拿着十七八岁刚出高中的学生一样的工资，传出去，还有谁愿意嫁给傻柱？
“哎……”
下班回家的路上，易中海脸上暮气沉沉的。
今天何雨柱丢脸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而且不光是他丢脸，连带着易自己和马华都丢脸。
易中海在何雨柱身上投入太多，红星四合院里的住户几乎都得罪过，成本太高。
两人现在亲如父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已经然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而马华也对何雨柱正儿八经行过拜师礼的，也不可能叛出师门。
就算两人现在都是学徒工，但他当徒弟该尽的“孝心”一样不能少。
现在何雨柱当着全厂人的面出这么大糗，马华也无法置身事外。
他好端端的，就被厂里的人骂了，还白挨食堂主任一顿训，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小伙子心里也难免产生了一些变化。
要是当初没有着急拜师傅该有多好啊，现在还不至于像这么惨。
做饭的本事是一样没学到，苦却吃了不少。
而且看食堂主任那意思，以后在食堂里的发展也难喽！
……
许大茂刚到轧钢厂大门的时候，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下意识紧了紧衣领。
“肯定是傻柱那孙子骂我。”
“切，都成学徒工了，还不消停，要不是爷今天心情好，我直接把厂领导都喊过来凑你的热闹！”
嘀咕了几声之后，许大茂向某个方向看去。
那里站着两个美女，体态婀娜十分养眼。
于莉看着发呆的于海棠，笑盈盈地问道：
“海棠，看啥呢？”
“头一天进厂，咋还没昨天机灵了呢？”
“你该不会是看上刚才那个骑自行车回家的男同志了吧？”
于海棠的听到于莉说的话，要是平时肯定会反驳两句。
但现在，她只是叹了两口气。
“人家应该看不上我。”
“他叫陆建军，今天刚刚升为厂里的四级钳工，旁边那个徐医生应该是他对象。”
于莉听到于海棠不自信的话，微微皱眉。
“什么叫应该是？说不定他们只是亲戚呢？我看他们两个也不怎么亲近啊。那什么叫徐医生的，都不和陆建军亲近。”
“你总得尝试一下吧？海棠，还没有开始就放弃，这也不像你的风格啊。”
于海棠听到于莉鼓励的话，眼睛顿时亮起来。
“对啊，他们两个根本没有说他们的关系，都是我在这里瞎猜。”
于莉见状，又添了把火。
“我看那个叫陆建军的，说不定就喜欢你这种刚参加工作的姑娘。咱们晋地的姑娘，可从来不会轻易认输。”
“等等我老姑从大原来四九城的时候，我让她给你缝件好看的衣裳。”
“……”
就在姐妹俩边走边聊的时候，许大茂却跟过来，酸道：
“海棠姑娘，陆建军可是有对象的人了，那个叫徐渭熊的，就是她对象。”
“我和他住一个院的，那徐渭熊就住在他家里，连妈都喊上了。”
许大茂本想趁机介绍自己电影放映员的身份，但是于莉却打断了他说的话。
“尽瞎说，兴许那徐渭熊是他亲戚呢？”
“你这人看着贼眉鼠眼的，一点也不像北方老爷们儿。”
“我们要是真信了你说的话，那可就是脑袋被门挤了。”
“海棠，我们走。正好今天我也要去红星四合院阎解成家里看看，不用听这人掰扯。”
“好。”于海棠也不喜欢许大茂的面相，直接退得远远的。
“唉，不识好人心啊。”
许大茂碰了一鼻子灰，开始了碎碎念。
“我条件这么好，下乡放两场电影就三四十块的，对你们这些村姑可没兴趣。”
“算了，先挣钱，有钱了什么女人得不到，到时候让那于海棠和那姓徐的都后悔死。”
……
四九城。
红星四合院。
远处的一条胡同中。
陆建军和徐渭熊因为骑自行车走得快，不仅最先回到家，甚至还顺便买了一些菜和肉，准备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陆建军低声对徐渭熊问道：
“渭熊，今天第一天上班还顺利吧？”
“挺顺利的，只是卫生所有人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不过建军你不用担心，现在他们那老实多了。”
徐渭熊冲陆建军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周边的温度似乎都降下了不少。
知道自己这个便宜媳妇的性子，陆建军笑着摇了摇头。
卫生所来了个这个漂亮的护士，谁见了不得多看两眼。
估计苦头没少吃。
不过没有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徐渭熊的手段应该比较“温和”。
自己之前的告诫还是起了作用。
陆建军松了口气。
“渭熊，今晚庆祝我升到四级锻工，也让你尝尝我做的饺子。”
“饺子？我没吃过。”
“没吃过就对了，我今天做给你吃。”
徐渭熊听到后，却停下自行车，一本正经地说道：
“教我，我亲自做。”
“我是陆家的媳妇，不能让你做饭。”
徐渭熊虽然要强，但是思想仍非常传统。
嫁人前，她是霸道女强人，拒人千里之外。
嫁人后，就算有了工作，自我定位却成了家庭主妇。
她此时一袭白衣，配上降落的纯白雪花，显得素净淡雅。
脸蛋泛出微红，微微嘟起的嘴巴也让她看起来有些我见犹怜的意味。
陆建军不禁看得出神。
有这样惠质兰心的妻子，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夫复何求？
五年苦等，盼来徐渭熊，简直血赚！
“你不肯教？”
耳边传来徐渭熊的嗔怒声，陆建军猛然惊醒。
“教！全教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