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合作事成，李怀德知假买假！
晚上八点。
月亮跑了出来，村里并不太暗。
程建军在路上哼着曲子，今天他运气不错，烧出了成品。
“你就是程建军？”
土坡上声音传来，程建军吓了一跳。
在瞧见对方的样貌后，这才镇定下来。
一个还算漂亮的女人，就是打扮一点都不像村里人。
仅此而已。
他也不是一个色迷心窍的人。
程建军没有理会。
“你这是在干嘛，能说说么？”
来人正是秦京茹，她也没有弯弯绕绕，直截了当地问道。
程建军不认识秦京茹，又意外她的熟络。
沉默一会后，还是转身离开。
他是在造假，又不是在过家家。
“这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秦京茹看着程建军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既然问不出，那她就自己瞧瞧去！
秦京茹纠缠上了程建军。
无论程建军做什么，她都要看上一番。
秦京茹是这村里人，程建军不能明着赶人，否则就坐实了他做的事见不得光。
没辙，程建军只能先去打听了对方的底细。
秦京茹风评不好，但有点钱。
这个消息倒是让他松了口气，风评不好说明对方不是一个拘泥礼教的人，应该不会对自己造假的事太过计较。
有钱则能支持他造假。
造假虽然用的是地里的泥，可光凭地里的泥也不行，成本算下来也不少，家里的几百块钱用得也差不多了。
再次遇到秦京茹，程建军主动开口了。
“秦京茹，你想不想赚钱？赚大钱回到城里去？”
听见程建军主动开口，还直接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秦京茹愣了。
但很快，她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秦京茹是唯利是图，但在城里那段时间也算是长了见识，知道程建军应该有求于自己。
而且能说出这话，肯定是有一定的底气。
“赚不赚钱可不是你说了算，我怎么也要了解这生意的门路吧！”
秦京茹反客为主。
“造假，你敢干么？”
程05建军也没隐瞒秦京茹。
既然打算开口了，他就决定好了赌这一把。
如果赌性不重，他也不会离家出走来造假了。
“造假？”
秦京茹却没能理解这两个字的意思。
“仿造古董，这你懂吧！”
秦京茹听见古董两个字就懂了。
拍卖会她也听说了，许大茂也是讨要古董进的局子，如果不是饭店出问题，她想去接触。
“能给我看看吗？”
秦京茹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走，我带你去看看！”
程建军也不含糊。
到了土窑处，他拿出了一个青色的盘子递给了秦京茹。
“这个仿造的是北宋汝窑天青釉圆盘，就这碎纹和色泽，你说像不像？”
“你别看现在古董火热，但有辨别能力的有几个？我们的目标就是那些富豪，眼高手低好骗！”
听见这番话，秦京茹上下打量着程建军。
盘子她看不懂，不过感觉这人和许大茂不一样，不会藏着掖着。
看着就让人放心。
“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我钱用得差不多了，还差点钱！”
程建军看见秦京茹意动了，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你能弄出东西来，钱我补上！”
秦京茹看有利可图，一拍即合。
怎么造假，怎么出手，程建军早就想好了。
现在多了个人，又重新商量了一番。
乡下多出许多变数的同时，城里也不平静。
福莱拍卖行还没有开业，就陷入了愁云当中。
在传单发出去后，是有不少民众拿着自家的宝贝来福莱拍卖行鉴定。
长泽鉴定行是很专业，鉴定却要花钱。
但四九城内造假的风气也起来了，他们福莱拍卖行找宝贝比沙里淘金还难。
鉴定了这么久的宝贝，愣是打眼的机会都没有。
一眼都能看出是假的东西，那些民众还要再三鉴定。
对于这个情况，李怀德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咽。
传单都发出去了，总不能没开业就倒闭了！
福莱拍卖行没能收到价值很高的拍品，李怀德闷闷不乐了好长一段时间。
而许大茂和刘海中也不敢在他面前找不自在，出去到处寻找解决办法。
“李总，找到了！找到了！”
这天，许大茂气喘吁吁地进了福来拍卖行，大声喊道。
“有宝贝的踪迹了？”
李怀德听见消息，马上招呼许大茂坐了下来，满怀期待。
“没，不过我找到一个地方，肯定能找到好玩意！”
许大茂气喘吁吁。
只是这样？
李怀德眉头皱起，有些失望。
“这个地方叫潘家园，我特地去了一趟，那些宝贝看起来都挺像真的！”
“规矩很多，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买定离手，不管是捡漏了还是打眼了，事后都不能反悔。”
许大茂邀功似的说出了一个地名，并介绍了其中的情况。
这样一说，李怀德来了兴趣。
“把王师叫上，我们去潘家园看看！”
李怀德吩咐了一句。
王师是福莱拍卖行的鉴定师，有些真本事，拍卖行就靠他镇场子。
一行人就这样到了潘家园。
潘家园在朝阳西南处，本来是个砖窑场，在古董热后，快速地成为了一个旧货市场。
在里面做古玩生意的人，都有几分眼光。
一来二去，潘家园中的古玩不说件件真，十件中还是有一两件真货的。
李怀德几人也找到了真货，但这些摊主本身就是人精，看人给价，真买下来也赚不到几个钱。
一上午下来，到手了两件，对于一个拍卖场来说，只能说是蚊子腿。
好歹是看到一个希望，李怀德还是有些高兴。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喧闹。
这在潘家园还是很常见的，摊主有珍品出现时会引起轰动。
“去看看吧！”
李怀德逛得有些乏味，提议道。
“汝窑瓷器！”
这个消息在人群中传了出去。
李怀德看着那个天青色的盘子，心中有些意动。
拍卖场不仅需要普通的藏品，还需要压轴拍卖品。
当初长泽拍卖行就是那《苕溪诗帖》把名气打出去了，他也想复制对方成功的经历。
李怀德对身后的王师使了个眼色，贴耳道：“你看看去！”
王师点头，随后不动声色地在摊子前蹲下。
“能上手不？”
“自然，上手时只能你一个人。”
这一问一答，就是行话。
上手只能一人是规矩，不小心碎了，责任好判定。
王师手摸了摸后，认真查看起来。
人围着，光线不好，便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镜子。
瞧了几遍，王师摇了摇头，起身离开。
在别人惊疑不定时，他来到李怀德身边。
“是真的！”
他轻声道。
李怀德一笑，便走到了摊位前，开始讲价。
几个人一起，老是被摊主看破并提价，之后他们就用这招弄了几个真品。
王师看着李怀德讲价，又远远的看着那个汝窑盘。
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趁着李怀德讲价，再细细品鉴了起来。
王师神情肃穆，一寸寸地看完，没有发现疑点。
正当他要放下，眼中浮现一抹惊芒。
釉色不够青！
这个想法一出现，王师就把汝窑盘放下，不经意地打断了李怀德付钱。
李怀德好奇地跟到了一旁。
“这汝窑盘是假的！”
王师说出了自己的新结论。
“你确定？”
李怀德愣了下神，他还是第一次瞧见对方推翻判断。
“那是一个造假高手，釉色可以以假乱真了，我差点打眼了！”
王师一脸严肃，现在依旧心惊。
“当真？”
李怀德心思百转，抓住了王师的胳膊。
王师点了点头。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李怀德自语道。
在王师疑惑的目光中，李怀德重新到了摊主面前。
“您不是反悔了吧？”
摊主刚才见李怀德突然离开，还以为对方察觉了什么。
“没！”
李怀德直接把钱付了，把盘子买了下来。
他又叫了一个人看着那个摊主，就带着人回到了福莱拍卖行。
拍卖行内。
许大茂和刘海中整围着盒子红布上的盘子观看。
“这就是汝窑盘，真是好看！”
刘海中有些移不开眼睛。
“还是李总气运好，我带着人在潘家园找了一天都没啥宝贝！”
许大茂也吹捧道。
“这是假的。”
李怀德声音徐徐道。
“李总，您知道这是假的还买来干嘛？”
刘海中瞪大眼睛，心道李怀德这是得了失心疯还是钱多得没处使了。
“李总，您这是打眼了？”
许大茂鸡贼了许多，试探道。
“我知道这是假货也买回来了，你们不觉得很真吗？”
李怀德看着两个人的反应，打算适时抛出自己的想法。
“您这是打算……”
许大茂猛然醒悟，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造假！”
李怀德斩钉截铁地说出两个字。
古玩行业暴利，“造假”更是一本万利。
低买高卖，眼力和运气缺一不可，但造假，只要掌握了技术就可以弄一批出来。
许大茂和刘海中天健这两个字，都有些不敢相信。
“刘总，这不会出事吗？”
刘海中有些担心。
“你现在走我不拦着！”
李怀德的声音没有一丝烟火气。
“二大爷，有钱就不会出事，你看叶辰现在比我们有钱，干过这么多坏事，出事过吗？”
许大茂却很快镇定了下来。
仔细一想，造假是很赚钱。
为了钱，冒些风险也不是不行。
而且，李怀德现在把这个打算告诉他们，就是把他们绑上了贼船，怎会轻易放过他们。
当真这世界有白食吃？
许大茂心中已然打定主意。
“你们放心，跟我做事，钱方面我都不会亏待你们的，几成我们还不是商量着来？”
李怀德打一大棒，给颗甜枣。
“那好吧！”
刘海中认命了。
相比出事，他现在更怕的是没钱没势。
之前被叶辰赶出去，连个住的地都找不到，要没李怀德给的那十万，日子指不定有多凄苦。
“李总，您这边买下了盘子，另外一边早就有打算吧？”
许大茂又回头看了那汝窑盘一眼，眼中露出思索。
“对，我已经叫人盯着了，我的钱哪有这么容易吃下去！”343
李怀德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
一旁，许大茂和刘海中也发声了。
“还是李总想得周到。”
“那我们要做什么？”
……
潘家园中。
那个摊主把汝窑盘买掉后，并没有马上离开。
一直等到下午，他才收拾了东西，前往了车站。
一个小时后，他到了村后头。
有了秦京茹的钱，几天的工夫，这里完全变了样，有了围墙有了门。
摊主过去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门处露出一张漂亮的脸。
“怎么样，今天还算顺利吧？”
秦京茹看见是摊主，把对方拉进了院子关切道。
“还算顺利，这是今天的钱！”
摊主把包打开，里面是卖那个汝窑盘的钱。
瞧见包里的钱，秦京茹眼睛缩了缩。
“这些是你应得的，你先在家里歇息几天，下次有货了再找你！”
随后，她从中数了几张，塞到了摊主的怀里。
“谢谢秦姐！”
摊主满足地接过了钱，转身出了院子。
秦京茹拿着那些钱，兴致勃勃地走到了后院。
后院就是那口窑，程建军正蓬头垢面地蹲在窑前。
“这次赚了多少？”
看见秦京茹一脸喜气地走进来，程建军知道东西又卖出去了。
“你还别说，在古玩市场，你这些东西还真能卖出高价！”
秦京茹脸上得意。
和程建军合作的这些天，她虽然投入了一些钱，但现在基本上赚了回来。
“还是有些小打小闹了，古玩市场是安全，但为了让对方有捡漏的感觉，价格不能开太高！”
程建军有些不满足。
赚的这点钱，要追上苏萌和韩春明还是太难了。
“安全就好，我按你说的，每天找不同人过去，应该没人能发现！”
秦京茹却觉得这些钱已经很多了。
相比于累死累活的饭店，这生意稳赚不赔。
古玩市场就那规矩，别人买了也不能反悔。
“再看看吧，我的技术还在提高，说不定可以玩一把大的！”
程建军眼中是通红的窑火。
这几天他都在让秦京茹用不同的话术卖古玩，这次直接叫汝窑盘，可以说十分大胆了。
以前都是说一个年代，让别人自己看，这次却是和人赌眼力。
赌赢了，就说明技术有长进！
“我去给你做饭了，你继续看窑吧！”
秦京茹招呼了一声就离开了。
她不懂程建军的想法，只要能赚钱就行了。
只是两人不知道，已经有人跟到了村子。
对方在确定位置后，就返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