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又是一年除夕，程建军买车了！
古董降价了，四九城原本跃跃欲试的民众现在也处在观望状态。
买东西都是这样，价格降低便迫不及待想入手，价格升高后害怕更高从而着急买。
福莱拍卖会后，四九城古玩市场的古董几乎每天一个价，倒腾一手中间的差价可可能上万。
这种情况下，原本不关注古董的人都被吸引了过来，后知后觉也好过在边上看着别人吃肉喝汤。
福莱拍卖行的那场拍卖算是近日最热闹的话题，苏萌有意无意了解到一些。
原本是打算过去看看，可是刘大舅嫌这家拍卖行规模太小，专业水平和安全保障都有问题，最终没去成。
现在消息传了出来，至少规模不是大舅想的那样。
金昌盛。
刘大舅夹着一个皮包走进了办公室。
苏萌正看着今天的四九城日报。
“大舅，您最近都在忙什么呢？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苏萌眉头一皱，迎了上去。
她心中疑惑，最近大舅不知道在忙什么，很难见到人影。
“还能忙些什么。”
刘大舅坐到了苏萌的对面，瞥了眼苏萌手中的报纸。
“萌萌，你也注意到了这个福莱拍卖行？”
“上回我就说过去看看，您倒好，嫌弃人家规模小，我看他们的拍品不比长泽拍卖行的差多少。”
苏萌有些无奈，福莱拍卖行为了抢占市场，投入的本钱不小。
错过了这次拍卖，下次再去，可能就不是这个价了。
“先不说这个，萌萌，你对古玩市场的行情是怎么看的！”
“我能有什么看法啊，不过最近古玩市场降价是一个机会，好东西只会越来越少，物以稀为贵，这些个古董价格早晚还能再提上来。”
苏萌对古玩涉猎不深，不过生意都有共通的地方。
“不错，古玩和房地产行业一样，四季常青，我们可以趁这段时间入手一批古董，所以我特地去调查了福莱拍卖行，对方的老板叫李怀德，也是从香江来的老板！”
“也是香江来的？大舅您认识？那我们不是可以私下买下一批古董？“
刘大舅什么人苏萌清楚。
肯定不会无的放矢。
“这人我之前在香江没听说过，不过能通过你的关系接触到他。”
刘大舅看了眼苏萌，轻轻靠在椅子上，故作神秘。
“我的关系？我能有什么关系？”
苏萌用手指指着自己，一脸困惑。
“这李怀德来过我们金昌盛吃饭，就在那天的拍卖会后，他身边的有个人我印象很深，就是你给我介绍过的程建军！”
“程建军？”
苏萌皱眉。
她对程建军的记忆还停留在博物馆剪彩那天，这快三月了还真没怎么听见程建军的消息。
“对，我招人打听过了，程建军是福莱拍卖行的采购员，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找他，结果你猜怎么着，没找着！”
刘大舅轻摇头，有些郁闷。
福莱拍卖行稳定下来后，他想从拍卖行内部下手，只是最关键的一环出了问题。
“这他没在学校？”
苏萌听见这个消息后，有些糊涂。
程建军不是还在上大学吗？怎么突然成为采购员了？
她发现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了，韩春明已经让人看不懂了，现在程建军又让她一头雾水。
“大舅，这样吧，我去程家问问，就算程建军不在，还有几天就到除夕了，他总该回来吃这顿团圆饭！”
苏萌很快调整了过来，脸色恢复了正常。
这事透着蹊跷，她得亲自上门问问。
在刘大舅打上程建军的主意时，关父关母这边也没闲着。
关大爷把家里的古董给转移走后，他们以为家里的古董放在了博物馆里。
福莱拍卖行的结果出来后，他们便耐不住性子了。
打着关大爷的幌子把博物馆当成了自己家，看上一件战国方樽，想要近距离瞧瞧，结果触动了警报。
博物馆里的安保也不是吃素的，刚要把他们扭送派出所，结果听他们自报家门，说是关大爷的儿子和儿媳。
关大爷嫌丢人，直接不认两人。
不过保安也瞧出他们跟馆长应该有些关系，也没送官，只是警告了一遍，赶出了博物馆。
没捞到半点好，还被人看笑话，两人面子上都有些过不去。
又想通过小懒猫找到酒楼背后的老板，他们连面都见不到，股份更不知从何谈起。
“爸妈，我说你们就不能消停一会么，博物馆里的那些古董真不是爷爷的，而且叶哥给我的待遇挺好的，年终也能到手一份酒楼分红。”
有间酒楼内，听两人发了一上午的牢骚，小懒猫忍不了了。
“你懂什么，你爷爷什么性子我能不清楚？那些古董要不是他的，他怎么可能这么上心？”
“你爸说得对，酒楼的事我们可以不干涉，不过现在你爷爷防我们跟防贼一样，一家人做到这份上，也不怕寒了儿女的心。”
关母黑着脸数落了一声，今天差点被扭送进派出所，憋了一肚子怨气没出撒。
“诶，小关，你爷爷平日里都跟谁走得比较近？”
关爸还是不死心，他这次回国就是奔着这些古董来的。
结果这都小半年了，什么都没见着。
如果不是藏在博物馆，那多半是藏朋友家了。
“还能有谁，侯叔你们见过的，还有叶哥，酒楼就是他的，还有韩春明”
“韩春明？这个韩春明是什么人？”
“爷爷收的徒弟，跟我差不多大。”
“徒弟？”
关父关母对视了一眼。
“没听说老爷子收了个徒弟啊那他应该也收藏了不少古玩吧？”
“爸，您又来了。”
见自家父亲又打起了韩春明的主意，小懒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这韩春明跟爷爷是一类人，劝你们别去打他古董的主意，行了，我不跟你们说了，回头遭人白眼，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
说完，小懒猫不再理会两人，转身出了包厢。
“嘿，你说这孩子，胳膊肘怎么还往外拐！”
“行了，这丫头性子随我爸，古董要紧，这韩春明既然是我爸的徒弟，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知道韩春明这里有古董，关父关母合计完，又打听到了住址后，当天便去了南锣鼓巷。
“妈，我回来了，可把我嗯？你们是？”
韩春明刚从工地回来，进屋便看见俩陌生人正跟韩母聊天。
“得，春明回来了，你们跟他说吧，五子，这两位是关大爷的儿子和儿媳。”
冲韩春明使了个眼色，韩母识趣回了房间。
“你们怎么找来了？”
知道两人的来历后，韩春明没给他们好脸色。
一早便知道关大爷的儿子和儿媳不是个东西。
这次回来也是奔着那些古董来的。
察觉到韩春明的态度有些不善，关父脸色变了变，不过还是硬着头皮把这次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春明，听小关说，你收藏了不少古玩，我们这次来，是想从你手上买几件回去。”
“诶，我这点收藏跟我师傅比起来，那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您二位既然喜欢古董，该找我师傅要啊。”
话不投机半句多，知道两人的来意后，韩春明没再给他们留面子。
“这”
“行了，看在小关的面子上，我奉劝二位一句，咱做人做事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眼里不能只有钱！我这没有你们要的东西，请吧！”
没给他们多废话的机会，韩春明直接下了逐客令。
关父关母铁青着脸。
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教做人，传出去，他们肯定得沦为笑柄。
“年纪轻轻这么狂妄，我告诉你，这世界大得很，别以为有几件古董就可以目中无人！”
放下一句狠话，关父关母离开了韩家。
他们刚回来那会，以为有座金山银山等着自己，结果碰了一鼻子灰。
“要不我们直接去福莱拍卖行买吧，这小子给脸不要脸，我看在他这也捡不到什么便宜！”
关父在一旁提议道。
他之前就有去福莱拍卖行的想法，可是关母总打着家里古董的主意，不让他去。
“也只能这样了，我们买到古董后直接弄到国外去，他们哪里知道古董的价值！”
关母恨恨道。
关大爷的古董是不少，却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心里甭提有多憋屈。
两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没多久，苏萌从墙角走了出来。
刚才那幕她看在眼里。
福莱拍卖行？
关父关母也想去福莱拍卖行买古董，倒是跟大舅的想法不谋而合。
但现在福莱拍卖行的名气已经打出去了，估摸着下次很难低价拍卖到古董了。
占不到多大便宜。
只能去找程建军，看看能不能走后门了！
她也算是明白大舅的想法了。
苏萌来到了程家。
程父蹲在墙角抽烟，而程母只是低头干活，气氛有些沉闷。
“苏萌，有事吗？”
程母在看到苏萌探头后，疑惑道。
“我想找建军，他在吗？”
苏萌大大方方站了出来。
听苏萌提到建军，程父和程母对视了一眼。
“建军最近在忙，也没回家，我们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程母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他们早预料到有人找程建军，商量好了说法。
“这样啊，那我过几天再来找他。”
苏萌眉毛低垂，有些失望。
说完，便离开了程家。
程家却是在这刻陷入了安静，程母动作也停了下来。
程建军消失了快两月了，他们一点消息都没得到，也只能寄希望除夕能回来。
隔壁四合院。
阎家也不太平，还没入夜，阎家老大阎解成却把家里的门窗都给关上了。
“我说你神神秘秘的干嘛？”
于莉眉头皱起。
她看着自己丈夫这个做派，猜不出要干嘛。
“你等下就知道了！”
阎解成把手上的锦盒小心地放在了桌子上。
打开后，一个精美的瓷器展示了出来。
瓷器旁边，还有一本带着烫金字封面的鉴定证书。
“这是清道光斗彩团龙花口瓶，福莱拍卖行拍卖出来的，你猜我花了多少钱买下来的！”
阎解成拿着鉴定证书，神气地看着于莉、
“多少钱？”
于莉还不太清楚古董的价值。
“十二万，我把咱爸的房本都拿出去了！”
阎解成小声地在于莉耳边说了一声。
“十二万，你还把爸的房本……你疯了！”
于莉瞪大了眼睛……
“你懂什么，诶，轻点，别碰到瓶子，这可是十二万！”
阎解成护住瓶子，这就是他们发家致富的本钱。
“你也不怕咱爸发现了打死你，快把房本给换回来！”
于莉看见阎解成这样，又气又无奈。
“你这就不懂了，你知道这瓶子拍卖会上多少钱么？”
“才九万，到我手里就十二万了，这还是我找关系才买下来的，再转出去，肯定不止这个数了，怎么说也得十五万，这一买一卖，可是三万块钱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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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解成向于莉解释道。
“这真的有人要吗？”
于莉看着那个瓶子，更加迷惑了。
“我刚才说十五万还是现在的价格，再等等变成二十万都有可能！”
阎解成有些嘚瑟。
能买到这个瓶子，只能说机缘巧合。
于莉听见自家男人说得信誓旦旦，倒也信了七分。
“那咱爸那里怎么解释，你可是把房本给弄没了！”
于莉心中还是有些忐忑。
“这你不要担心了，我早有准备，叫人造了一本假的，他要是不仔细准发现不了，到时候咱们把瓶子一卖，这房本就给他换回来就没事了！”
阎解成精打细算道。
要是问他这家里谁最懂算计，他一准把自个的名给报上。
至于他爸阎埠贵，明显老了脑子不灵光。
守着家里这点零碎，何年何月才能发财？
于莉看着那个瓶子，这几万几万的钱从阎解成嘴里冒出，倒是唬人。
“咱们要找个好地方藏起来，可不能让咱爸瞧见了！”
于莉建议道。
从阎解成嘴里了解到这个瓷瓶的价格，她也不敢轻视了。
虽然有些担心，但事已至此，也只能信自己丈夫一回了。
“我这带回家给你看，不是想着你心细么，能找个好地方藏着这东西！”
阎解成扫了于莉一眼，脸上带着得意。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
四九城喧嚣中逐渐变得红火，迎接着除夕的到来。
街道上一夜之间仿佛变了个样，张灯结彩的，十分热闹。
有的为了购买年货，有的则是为了街道上出现的各种小吃。
叶辰把一家子也带了出来，手上提着礼物。
“哥，我要吃冰糖葫芦！”
小欣在看到冰糖葫芦的时候，却走不动路了。
她还像小时候一样，拉住了叶辰的手臂。
“我说你都多大了”
叶辰带笑的埋怨了一句，走到了小贩前。
“爸爸，我要！”
“我也要我也要！”
一旁，穿着红棉袄的一双儿女也嚷嚷起来。
“得，这嘴馋的毛病跟小欣一样，来五串冰糖葫芦！”
叶辰笑着摇了摇头。
冉秋叶看着这幕，嘴角带笑。
在叶辰带着一家串门的时候，同院子的程家依旧冷清。
四合院内。
“建军妈，你家建军有段日子没看到啊，去干嘛了？”
院子里的人在看到程妈后，习惯地招呼道。
“他出去打工了，勤工俭学呢！”
程妈的脸色有些尴尬。
“我就说，建军这孩子打小就懂事。”
“那是，要不怎么能考上大学。”
邻居夸赞道。
程妈苦笑了一声，抱着盆离开了。
回到家门口，程爸蹲在墙角抽烟，刚捻灭个烟屁股。
此时，大院门前响起了汽车喇叭声。
不少人跑过去凑热闹。
“咱院里有人买车了？”
程妈回头看着这幕，有些糊涂。
“估摸着是苏萌或者韩春明买的，行了，回屋包饺子吧！”
程爸看出程妈的心思，叹息道。
正要起身，一道身影冲了过来。
“老程，你家儿子回来了！”
这话一出，程妈的盆掉到了地上。
她这些天就盼着程建军能回来，一块吃个团圆饭。
听见这话，也顾不上其他，一路小跑出了院子。
程爸有些扭捏了，不太想跟过去。
大院外，一辆桑塔纳停在胡同里。
车上下来的那人夹着皮包，穿着崭新的西装。
正是程建军。
车是李怀德专门给他配的，衣锦还乡，该有的派头自然要做足。
“军子，你回来了？”
看着这个样子的程建军，程妈有点不敢相信。
“妈！”
程建军笑着迎了上去。
“这车不便宜吧？”
“别说车了，就这身行头都得好几千吧，这小子不是在读大学么，哪来这么多钱？”
“听建军妈说，是课余时间打零工赚到的？”
“拿我逗闷子呢？打零工能赚这么多？”
“啧，半年不见，都快认不出来了！”
一旁，程爸慢悠悠地也出来了。
听着周围响起的议论声，躬着的脊背不由得直了几分。
“老程，你儿子都买车了，好歹这鞭炮让我们听个响啊！”
“对对，我去拿个鞭炮！”
程爸想着缓和气氛，转身回去拿了鞭炮。
鞭炮放完了，院子里的热闹也散了。
今天是除夕，大家都忙。
程家，一家人也坐在了一块。
“军子，你看你都瘦了！”
有段时间没见，程建军是瘦了不少，程妈有些心疼。
“军子，你钱哪来的？”
程爸表情有些严肃。
他有些担心钱来路不正。
“您甭担心了，我捏泥坯的手艺被一个大老板看上了，要把东西卖到国外去。”
程建军随口解释了一句。
他对程爸还有怨气。
“妈，这钱你先收着。”
程建军又装作镇定，又从皮包里拿出了一个信封。
打开信封，里面是一万块钱。
看着父母惊讶的表情，他难免得意，毕竟还年轻。
二十岁不到的年纪，能有现在的境遇，整个四九城也没多少。
他们大院一下出了三个。
“妈，您知道韩春明怎么样了吗？”
程建军收敛自己的情绪，问起了韩春明的近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