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古董局中局？李怀德尝到甜头！
这些天为了躲避小懒猫父母的纠缠，关大爷一直待在待在博物馆。
鉴定行工作人员带着消息过来的时候，刚巧叶辰和破烂侯也在。
“假的元青花？怎么回事？”
关大爷有些糊涂。
鉴定机构成立后，倒是有不少人拿着不知从来收来的古董过来鉴定。
真假都有，按理说一只假的元青花，不至于这么兴师动众。
“这只不一样，咱们鉴定行专业的鉴定仪器都没认出来，还是徐师傅他们瞧出是现代高仿，所以特地让我来请您几位过去掌掌眼。”
一听这话，破烂侯也来了兴趣。
“这倒稀罕了，怎么说，咱过去看看？”
“成，咱一道过去掌掌眼。”
叶辰招呼了一声，三人很快到了鉴定行。
“那个元青花在哪？”
关大爷进入鉴定行后，迫不及待询问道。
鉴定行的师傅们马上把那个元青花拿了过来。
由关大爷起手，观摸敲照一个流程走完。
随后破烂侯紧跟其上。
叶辰也瞧了几眼。
他们三个人看，自然不只是一个青花透骨了。
“怎么说，破烂侯，你先来说道说道？”
关大爷把话茬丢给破烂侯，之前就听说他对元代涉猎不深。
老爷子也好奇，是不是真有这么回事。
“嘿，您老这是考校我来了，我对元知道的是不多，不过这可是元青花，没吃过猪肉我还没见过猪跑是怎么着？”
破烂侯脸上带着笑意，有些不服气。
“成，那你先来！”
关大爷气定神闲。
这个元青花造假工艺很高，却也难不倒他，几个问题还是有发现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一是釉色过白，二是瓷胎过细，三是铁浮于表，老爷子，怎么说？”
破烂侯一口气说出了三个问题。
第一点说的自然是元代青花瓷器的釉质普遍白中泛青，和当时胎里的含铁量有关，含铁量不足就会釉面过白。
第二点是因为古今的加工习惯的不一样，现代很容易把胎过白、过细和过密。
仿品简单地加入氧化铁粉，在高温的作用下，这些氧化铁会浮到釉子表面形成矿渣状斑点。
最后一点和青花透骨差不多，本应在显微镜下才能看出来，但破烂侯凭借眼睛就看出来347了。
“关大爷，您请！”
叶辰对关大爷客气了一句。
“那我就不客气了，纹饰、线条、色泽三点！”
关大爷慢条斯理地也说了三个问题。
“嗬，这眼力见神了！”
听完关大爷的见解，一旁的专家点头称赞道。
纹饰是元青花上面的纹路，有如意云头纹、龙纹、回纹边饰等，每一个都有用法和笔法，任何一个细节错了那就是有问题。
线条是指器物的口沿和足圈线条过于规整，现在瓷器是三分拉坯、七分修坯，这就是说，器物的形状主要是靠修工用刀修出的，元代工艺恰恰相反，是七分拉坯，三分修坯。
古代青料是一种叫“苏勃尼青”天然青料，如果是国内的青料，容易颜色鲜艳和灰暗。
这三个点可以看出关大爷在古玩一行的功力。
前些年特殊时期。
老爷子为了保护自家那些收藏，用些特殊手法造过一批假古董。
要说高仿，他算是此道专家了。
“高仿元青花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难得了，不过除了刚才二位说的那些，土沁斑、砂底都有做旧的痕迹。”
叶辰瞧见两个人说完了，也开口道。
元器内壁多为荡釉、釉最薄，竹丝刷痕处很容易受到土蚀，土沁斑是否自然、分布是否合理。
元代瓷胎，胎质淘练得不如明清瓷细致，所以在砂底处多有砂眼、刷痕和铁质斑点，并在底足、口边与缩釉露胎处呈现火石红色。
人工作旧痕迹与古陶瓷的自然旧貌有着本质区别，看做旧是最简单的也是最难的，因为你永远想不到对方会用什么方法做旧。
“没想到一只元青花还有这么多门道。”
围观的师傅中有人忍不住感叹道。
“学问多了去了，叶辰说过一句话叫什么来着，与时俱进！他们造假在进步，咱们用来鉴定的手法也不能原地踏步。”
说到专业知识破烂侯便止不住话匣。
“行了，这些话以后再说，这只元青花怎么处理？”
关大爷询问道。
这才是他们此行的目的。
他们能瞧出这只元青花的问题，但对一般人来说，还真难看出来。
“毕竟是别人送过来鉴定的，我们只能出具鉴定证明，完事给人送回去，不过也别担心，我会查清楚源头！”
叶辰早就打算好了。
元青花的价格摆在那里，真要交易他不会听不到一点风声。
能弄出这种元青花的，背后说不定是一个专业的造假团伙。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关大爷点了点头，这事只要叶辰上心，他就放心。
对方弄出来假的元青花，肯定有大动作，他们只要静观其变就好了。
另一边。
李怀德三人把元青花送进了鉴定机构后，兴奋得一晚上没睡。
第二天下午，他们就等到了鉴定结果。
报告到手后，李怀德便迫不及待地翻阅起来。
专业数据他看不懂，却不妨碍他看结果。
只是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
随后，他有些无奈地把报告丢给了许大茂。
许大茂看完结果后，也傻眼了。
上面白纸黑字，标明这座元青花是工艺品。
想不到还真鉴定出来了。
刘海中看见两个人的神态，也知道了结果。
“可惜了！”
他叹息了一声。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假的就是假的。
他们没有看出问题，鉴定机构竟然发现了三处问题。
“这个结果暂时不要告诉程建军！”
李怀德很快就打定了主意。
这个鉴定结果对程建军来说可能是一个打击。
不过对他们拍卖行来说，这次只是无伤大雅的测试而已。
他马上开始准备拍卖会。
拍卖行拍卖的东西，他准备了七成真的，三成假的。
在做了充足的准备后，李怀德也差人把福莱拍卖行第一场拍卖会的传单发了出去。
传单上表明了他们准备的拍卖品。
其中的压轴就是那只元青花，消息一出，倒是在四九城古玩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叶辰也在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
一眼便认出了传单上的元青花。
而且据他所知，福莱拍卖行背后的老板，就是李怀德！
叶辰这边也没有闲着，开始调查起来。
他要知道这只元青花是不是出自李怀德之手。
不过对于他们这次拍卖的结果，叶辰不怎么担心。
一来福莱拍卖行资质潜，虽然也有业内公认的专业鉴定师，但毕竟不是官方机构。
安全性上跟长泽拍卖行没法比。
而且元青花的价格摆在那里。
这段时间虽然有不少富豪进驻四九城，不过能买得起元青花的，终究是少数。
有这个身家的人，必然会把拍卖行的背景查一个底朝天。
不论真假，这件元青花铁定都要流拍了！
时间过得很快，福莱拍卖行拍卖这一天很快就到来了。
这些天的宣传倒是给这次拍卖造了不小的势。
压轴的元青花，更是吸引了很多古玩爱好者的目光。
参家拍卖的人不少。
得知这个情况，李怀德自然满心欢喜。
不过让他难堪的是，邀请的那些富商名流，到场的却没多少。
来的绝大多数是来看热闹的普通人，不具备购买能力。
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把这场拍卖会开下去。
好在民众对古玩收藏的热情很高，而且拍卖场古董的拍卖价比市场价还要低一些。
很快引起了众人的兴趣。
“这是真的假的，古董怎么会这么便宜！”
“十万起拍，你告诉我便宜？”
“市场上这么一个差不多的盘子，快二十万了！”
“这会不会是假的？”
“你想啥呢，人家是拍卖行，有鉴定证书的，而且他们宣传单上不是写了么，鉴定团队有不少业内知名的专家，我找人打听过，有几个还是燕京学府历史系的教授，之前在文物局工作过，怎么可能是假的！”
“对，有鉴定证书，第一次拍卖，可能为了打响名气吧！”
“还真有这个可能。”
座位上，一些人议论起来。
福莱拍卖行的拍卖气氛逐渐火热。
在拍卖会上的人，大多数都没有去过长泽拍卖行，在福莱拍卖行也算是开了一次眼界。
这里喊的价格没有长泽拍卖行这么夸张，动辄百万，但少说也是万元起步。
包厢内，李怀德看着拍卖会的情况，松了口气。
哪怕只有三成的假古董，也足够帮他把投资拍卖场的钱给赚了回来。
随着拍卖会的进行，很快要到了压轴的元青花。
“接下来是本场拍卖会的压轴卖品，有请元青花……”
拍卖师美目扫过场下的嘉宾，手一挥请出压轴拍卖品。
此话一出，现场又闹腾了起来。
在礼仪小姐抬着这个瓶子进场后，众人都无法把视线移开了。
“众所周知，青花瓷生产于唐代，兴盛于元代，这件元青花经专家鉴定，亦属真品，去年大不列颠拍卖场成交过一件元青花，成交价一百二十万英镑，这件元青花的起拍价三百万华币，每次加价不得少于十万。”
在主持人说出那个惊人的起拍价后，场下倒吸冷气。
随后，场下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这瓶子值这么多？”
“你懂什么，长泽拍卖行一个汝窑盘八百多万，这里少了一半！”
“我要有钱的话，就拿下了！”
“你们说，这福莱拍卖行会成为承泽拍卖行的竞争对手吗？”
“诶，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人出价啊！”
在场下开始议论的时候，包厢里也不平静。
李怀德等人都在包厢里看着着一幕。
“怎么没有人喊价啊！”
许大茂有些着急。
这元青花卖出去，他也能分到一部分利润。
“要我说，这下面的人应该买不去这只元青花！”
秦京茹眼睛有点毒辣，看出这次参加拍卖会的嘉宾能力有限。
“我们要不要喊个价带带节奏？”
刘海中想起了托。
“别傻了，这元青花太醒目了，请托也只会砸在自己手里，卖不出去，还不如流拍！”
一直在旁边沉默的程建军突然开口了。
他看出了拍卖会的窘境。
福莱拍卖行的名气还是没有完全打出去，元青花价格又太高，一般的富豪有心无力。
“流拍吧！”
李怀德一锤定音。
在拍卖场里面，当然也有托。
不过和程建军说得一样，流拍还有卖出去的机会，托买下来的话，反而不好出手了。
元青花在无人喊价的情况下成为了流拍品。
很多人其实有对元青花动心，但自身的实力不允许。
不过，这次的拍卖会还是让福莱拍卖会的名声大噪。
四九城不少大款都对这次的拍卖有所耳闻。
量大价低，是大家对福莱拍卖行的第一印象。
价值最高的元青花没有卖出去，这次拍卖算是以失败告终的。
但对整场拍卖会来说，这次拍卖会无疑是成功的。
李怀德等人也专门为此举办了一次庆功宴。
金昌盛。
“首先，感谢各位这段时间的付出，将来拍卖行做大，好处少不了大伙的，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敬我们的大功臣一杯，来，建军，这么年轻就能有这技术，前途无量啊！”
李怀德站起来率先发话道。
“李总过奖了，该我敬您才是！”
听到李怀德提到自己，程建军也没托大，站了起来敬了一杯。
拍卖行能开起来，主要还是靠李怀德的资金和人脉。
“建军说得没错，该我们敬李总一杯才是。”
许大茂逮着机会就拍马屁，李怀德心情好，这话自然受用。
“大茂这次也功不可没，宣传的时候没少卖力，要不是你找到了潘家园，咱们这局还真攒不起来！”
李怀德难得说了许大茂两句好话。
“当然，这也要感谢小秦不计前嫌，大茂这人能力是有，只是有时候做事没有分寸，难得小秦大度！”
李怀德还提到了秦京茹。
“只要能赚钱，以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秦京茹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笑。
刘海中也想趁机站起来说两句，但李怀德已经进入了总结了。
“都是自己人，就不互相吹捧了，这只是一个开始，我们的拍卖以后肯定会更红火！”
“来，大家一块喝一个！”
听见这话，刘海中讪笑着站起来。
李怀德没有提到他，总觉得差点意思。
有钱了，桌子上自然是山珍海味都上齐了。
一众人吃吃喝喝，好不热闹。
另外一边，福莱拍卖行的拍卖品也流进了市场。
当时很多人不屑于去福莱拍卖行，又知道了拍卖行中的古董价格低，就起了收购的想法。
一时间，带有福莱拍卖行鉴定证书的藏品也火热了起来。
别处的藏品真假不辨，福莱拍卖行可是有经过鉴定的，还有证书，在真假方面肯定是更值得信任。
李怀德自然不会浪费这次机会。
证书他们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他们也开始大肆出售假古董。
而市场上流通的假古董数量逐渐变多，也牵连到了真古董的价格。
甚至有谣言出现，说长泽拍卖行在欺骗消费者，故意抬高古董价格。
古玩市场的秩序愈发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