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开阳也就感慨一下,这时候的大明,早就进入末年,江南等繁华的地方还好,北方京师城外都出现了流民。感慨过后,李开阳就去忙别的事了,于是李总督的命运就被诸般巧合的决定下来。
不一会儿,总督大人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带着对命运的不甘,圆睁着双眼憋屈的离开人世。
老王头虽然见惯了生死,还是叹了口气,将总督李三才的双眼闭上,对旁边的兵丁说道,我哪儿还有张草席,拿来挖个坑埋了吧。
几个兵丁也没了说话的兴致,默默的跟着老王头回去拿了席子,将总督大人的尸体一包,两人一抬,其他人拿了工具,到偏僻处,挖了个坑,就给埋了进去,连个坟头都没有,别说什么立碑了。
……
知府徐大人回到衙门,立刻召见了民壮班头,让他带着民壮,赶紧赶往运河边,参与打捞,一边回了后衙,唉声叹气起来。
坐立不安的样子引起了进来请示的师爷的关注,“大人,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外边都安排好了吗?”徐知府应付道。
“都安排好了,剩下的也交代淮城县令去做了。”师爷回答。
“那就好,师爷,你给我拿个主意,不怕你笑话,我这心里慌啊。”徐知府向师爷问计。毕竟这位师爷是自己的幕僚智囊,跟普通的钱粮师爷不同。
“东翁,镇静,不要乱了心,越慌越错。什么事,看学生能不能参详一二。”师爷劝道。
“你看我这心,自认为磨砺的不错,可真遇到了,还是不能从容不迫,惭愧。”徐知府苦笑道,“师爷,总督李大人失踪了!”
“大人,我们先前不就分析过,李总督可能就在御马监兵营吗!”
“兵营我已经去过了,总督大人不在,我还得了个消息,李大人他可能掉运河里了。”
“所以大人刚才掉民壮过去是为了总督?”师爷吃了一惊。
“是啊,御马监南下兵马人手不够,不得己只好调民壮过去寻找。总要捞一捞试试看。”
“这,总督大人会不会再其他地方?”师爷报着侥幸心理。
“要是在其他地方就好了,你说,即不在军营,又没有回城,能去了哪里,那边可紧靠运河。”
师爷一听,也傻了眼。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总督失踪,我是有责任,可未必要得了我的命,至多前途受影响罢了。我怕啊!”
“大人,真要是失踪了,最多多花点银子上下打点,未必能牵连到大人。”师爷安慰道。
“要是这样就好了,我怕的是总督大人的失踪有蹊跷啊,就怕总督大人不是自己掉进去的,而是被人!”徐知府做了个手势,不敢再说下去。
“这,这,这要是真的,麻烦就大了。”师爷说道。
“是啊,所以我才怕啊。”
“大人,不管是不是真的,咱们最好当做不知道,就当总督大人自己掉进去的办。最好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师爷说道。
“不错,只要找不着总督大人的尸体,拖下去,至多给我个失职,要是找着了,真得是被人扔进去的,卷进去,你我恐怕不得好死。”
师爷感觉好悲催,我为什么要进来,为什么要多嘴,这下好了,知道秘密太多的人,很容易死,死的快。
“师爷,如今我心思已乱,还得麻烦你拟一道奏折,我卷抄后,好飞报入京师。”徐知府吩咐道。
“好,好,大人,我这就写。”师爷心里也忐忑,可没法子,只能咬牙写了起来。
一会后,徐知府将卷抄好了的奏折,交给府衙捕头,“你拿着奏折,六百里加急,赶紧给我递上去!”
捕头接过奏折,贴身放好,“大人放心,小的立刻出发,保证误不了大人的事。”
随着一份份奏折,一件件书信,飞入京师,更多的人被卷了进来。
……
京师
大明帝师,阁老孙承宗自从入阁以来,就没有清闲过一天,不是这里催响,就是哪里要粮,作为监管户部的阁臣,真正是忙昏了头,户部的状况有清晰了解,如今谁在跟他提修城筑堡,向东北建奴逐步推进,孙承宗能喷他一脸。
没等处理完手中的公事,又一封讨要钱粮的奏折送了过来,孙承宗打开一看,坐断辽海的东江镇毛文龙上的。对于毛文龙,孙承宗的感觉比较复杂,这人,说他忠,他经常做许多犯忌讳的事,说他不衷心,东江镇孤悬辽海,一直在抵抗东北建奴,既然战果不大。
这样的奏折,孙承宗看也不看,就放在了一边,无它,看了也没用。毛文龙老声长谈,东江镇是多么清苦,粮饷兵甲奇缺,一句话,要钱要粮要东西。可惜,户部没钱,太仓见底,除非让陛下发内努。
让陛下发内努,几乎不可能,陛下现在长住南苑,这阶段整训,扩充京营,银子像流水一般花了出去,哪里还会拿钱出来,给几乎听调不听宣的东江镇。
孙承宗伸了下腰,感觉岁月不饶人,想要起来给添杯水,就见几位阁老联袂过来,看着这阵仗,孙承宗本能的感觉到,哪里又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