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经常中院里头阴阳怪气。
一大爷一大妈不爱跟她计较。
傻柱何雨水还有林尘的爸妈,那都是后辈,不好对长辈指指点点。
甚至许大茂这等禽兽之人,在这年代也就敢跟早上那样,搁屋里头骂两句,不敢直面对抗。
是以贾张氏横行惯了,瞧着人都像别人欠她百来块一样是斜着眼的。
不过赵春花虽然老花,耳朵却没聋,听见了。
按年纪,她跟贾张氏就差个几岁。
当下就轻哼了声。
她送咸鸭蛋,那是想着邻里关系好一些,以后住着也舒心。
这贾婆子前头污蔑小尘还不悔改,现在又想污蔑她,还没吃住教训,觉得她好拿捏呢。
昨天那口气她没忍,这口气也不想忍。
这种人,就不能惯着。
阴阳怪气谁还不会啊?
乡下屯里的骂街能一百句不带脏字的。
当下她放开了米粒,叉腰。
“哟,谁啊一大早搁这儿放臭屁呢。”
“还拿牙刷,我看啊,就算把满口的黄牙刷掉,那臭气也能熏死茅厕里的粪虫!”
“就没见过哪个城里人这么不爱讲卫生的,满口喷脏,跟伟人一片天空下,就只学会了这个,还真爱国啊!”
屋里正在吃早餐的傻柱和何雨水一愣,动作一致的跑到门口看热闹。
一大爷一大妈也出来,瞧着赵春花叉腰的模样,一向喜欢当和事老的他们也没敢吱声。
秦淮茹掀开门帘探出头来,见状又缩了回去。
赵春花嗓门大,可不止中院的人听到了。
后院的许大茂衣服还没穿好呢,也过来看热闹了。
他的老婆娄晓娥还捂着嘴偷笑。
前院的三大爷三大妈也探头探脑的,瞧着一阵稀奇。
至于林尘,已经目瞪口呆。
他满脸愕然的看着自己奶奶。
除了大力士,勤劳肯吃苦之外,居然骂人也这么厉害的吗?
长见识了!
贾张氏难以置信的看着赵春花。
她脸上的肉在颤抖,胸口在起伏,手气的差点连搪瓷杯都拿不稳:“你,你你你……”
“你啥?”
“我,我我我……”
赵春花嫌弃的扫了她一眼,转头跟林尘说着:“小尘啊,想当城里人就得好好学习,不然就跟这婆婆一样,讲话都结巴,听着就嫌烦,知不知道?”
林尘乖巧的点头,咧嘴:“知道了奶奶。”
米粒还举起小手:“我,我,米粒好好学习!”
“对,好好学习讲文明,不要跟某些婆婆学喷粪。”
米粒捏着小鼻子:“臭臭!”
“对,米粒真棒,走,奶奶送你们去学校!”
走出中院的拱门,碰上三大爷三大妈,赵春花笑着点点头,算打过招呼了。
林尘也跟着点点头,就是没忍住回头看了眼。
贾张氏依旧气抖冷,目光死死的盯着他们。
那眼睛里的怒火很熟悉,跟棒梗一样一样的。
怎么说?也是遗传吧!
等赵春花领着林尘他们走远。
众人立马就散开。
果不其然,贾张氏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往地上一坐又开始干嚎了。
她那些词儿千篇一律。
何雨水在屋里学了个十成十。
“东旭啊,你怎么那么早就走了啊,害的你娘被欺负没人出头啊。”
“这院子里没一个好人啊,知道咱家没顶梁柱逮着就欺负我这个老婆子啊,东旭啊~”
许大茂嫌弃的撇嘴:“这老婆子,骂不过别人搁这儿给我们添堵,老不死的!”
“嘘,别乱说。”娄晓娥看着贾张氏抱着搪瓷杯干嚎,还是没忍住憋着笑,推着许大茂回去,“还真别说,我挺喜欢赵婶的,整个院子估计也就她能治得了贾婆婆了。”
许大茂笑着点头:“那几句骂的真是神清气爽!”
贾张氏着实在院子里坐了好一会儿。
原本一大爷一大妈的为人,肯定是会上去扶她起来,顺便安慰安慰,给她一个台阶下的。
可惜,贾张氏张口就是满院子里没一个好人。
连他们都骂了。
那行吧,你继续骂吧。
后头傻柱何雨水他们上工去,都是绕着贾张氏走的。
贾张氏一瞧人都走了,还嚷个什么劲儿啊,灰溜溜的躲回了屋里。
大概是觉得不忿,逮着秦淮茹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骂。
“好你个乡下来的毒妇,你婆婆被欺负你就干看着是吧?”
“存心想让我早死,你好带着我们贾家的根苗改嫁?”
“我告诉你秦淮茹,没门!”
……
秦淮茹无缘无故挨了一顿骂,张嘴解释:“妈,我得给小槐花喂奶……”
又被贾张氏一阵训:“这赔钱货让她去死,成天就会嗷嗷叫,指定是她克死的我东旭!”
秦淮茹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妈,你说我克死东旭就算了,小槐花才多大?”
贾张氏瞪眼:“你终于承认了,秦淮茹,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居然克死东旭,那可是你丈夫啊!”
一大妈终于看不过眼了,挑了门帘进来。
“好了好了,怎么又吵吵上了?日子还过不过了?”
总算有个人来关怀了,贾张氏嘴一扁,当下就抹起眼泪来。
“他一大妈,我命苦啊~”
一大妈忙给秦淮茹打眼色,看着秦淮茹利落的给孩子喂饭,收拾着拉着棒梗出门,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