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系着围裙,打开门,在围裙上擦着手,笑说:“是千黛啊,怎么了?”
林千黛说:“秦淮茹,棒梗和小当都回来了吗?”
林千黛叫人,无论陌生还是熟悉,都喜欢带上姓,显得很不亲切。
不过秦淮茹习惯了,也不介意,说:“都回来了,你家小芸没回来?”
林千黛这时候更加着急了,带着哭腔说:“没有!我找遍了,都没有。”
秦淮茹安抚道:“你别着急,棒梗,过来,你刚才跟小芸在一块玩吗?”
“没有啊,我在街上玩弹球呢,没看见苏小芸。”棒梗嘴里咬着馒头,摇摇头。
“小当,你看见了吗?”秦淮茹又问。
小当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没看见,我们在街上玩,小芸妹妹一个人在胡同里玩。”
林千黛一眼就看出这兄妹俩眼神闪躲,不敢看她,明显在撒谎。
她性格耿直,忍不住哭了起来:“小芸天天跟着棒梗小当玩,为什么你们回来她没回来?”
秦淮茹说:“你哭什么,孩子贪玩不是很正常。”
林千黛说:“小芸不贪玩的,她知道我天黑就回来,每次都是在家等我的。”
秦淮茹撇撇嘴:“那谁知道呢,要不你再去找找?”
林千黛抹着眼泪说:“我找遍了,棒梗,你告诉我,小芸去哪了?”
棒梗一脸紧张:“我真的不知道。”
林千黛气道:“你撒谎!你明明知道!”
秦淮茹拉下脸:“林千黛!你胡闹什么!”
林千黛哭着说:“棒梗,跟我说实话,小芸是不是跑远了?你告诉我她去了哪个方向!”
“在这嚷嚷什么!给你脸了!你家孩子丢了关我们棒梗什么事?”
贾张氏那张肥兜兜的脸上全是怨毒,刻薄的说道。
林千黛擦一下眼泪,有些无助:“可是……小芸一直是跟他们玩的。”
贾张氏吼道:“跟我们棒梗玩怎么了,跟我们棒梗玩,我们棒梗就得给你家孩子当保姆看着她啊?”
林千黛往里挤,去抓棒梗:“棒梗,阿姨求求你,只要说实话,阿姨不会怪你的。”
秦淮茹拦住她:“你干嘛呀林千黛!棒梗都说了不知道!”
贾张氏狠狠把林千黛推出去:“得寸进尺了你还!滚出去!”
林千黛摔倒在院子里,坐在地上哭。
哭声吸引了全院人来围观。
一大爷就在中院,端着茶壶走出来:“怎么了?”
贾张氏气愤的说:“你给评评理,苏家这个媳妇忒不懂事!她孩子没回家,在这纠缠我们棒梗。”
一大爷眉头一皱:“孩子丢了?”
林千黛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我家小芸找不到了。”
一大爷埋怨道:“哪还有工夫在这哭呢?赶紧找啊!”
林千黛哭的像个孩子一样:“找遍了,哪都没有。”
一大爷反感的瞪她一眼:“报警了吗?那也得找啊!”
林千黛抽噎着说:“我去过派出所了,人家让我再找找,确定了再立案。我觉得棒梗知道,他不告诉我实话。”
众人目光齐刷刷看向秦淮茹家。
秦淮茹一听就火了,叫道:“你可真会冤枉人!亏我还关心你们家小芸,丢了活该,真是的!”
一大爷居高临下的说:“你凭什么说棒梗知道?”
林千黛说:“我感觉他在撒谎。”
贾张氏一把薅住她的头发,使劲一扯:“苏家的!你再血口喷人,我撕烂你的嘴!”
林千黛被扯乱了头发,目光还在一个劲找棒梗。
闫埠贵说:“你感觉?我还感觉你偷我一百块钱呢,你还钱吗?”
二大爷刘海中拿腔拿调的说:“这个……苏家媳妇,你要有证据才行,啊,不能凭感觉冤枉一个孩子,是吧,这样是不对的。”
大家众口一词,全都向着秦淮茹和贾张氏。
首先林千黛可能在冤枉人,无理取闹。
其次林千黛那一家子,尤其是她男人苏长山,是这一片出了名的浪荡子。
好好的日子过成稀巴烂,赌鬼酒鬼,粘上一个就毁了,他全占了。
这院里没人看得起他们一家子。
苏长山成天不沾家。
林千黛靠洗衣服那点微薄收入维持生计。
带着个小丫头苏小芸,艰难度日,无依无靠。
说白了这娘俩谁都能欺负。
再看看秦淮茹家,老公贾东旭年轻有为,是第三轧钢厂的二级钳工。
听说年底考核,能评上三级钳工,工资还得涨一级。
工资高,日子就过得红火。
而且贾东旭是一大爷的徒弟,两人一个鼻孔出气,一手遮天。
得罪了贾家,就得罪了一大爷。
谁敢替林千黛说话?
但毕竟这么大的事,需要有人主持公道。
一大爷往前走了两步,说:“苏家媳妇,你再去找找,没有证据不能在这诬赖别人。”
“我有证据!”
一个小男孩在墙边露出半个脑袋:“我看见了,棒梗让苏小芸去找一个骑车的大人,那个大人把苏小芸带走了。”
贾张氏一路小跑,过去抓那小孩:“你是谁家的野种,给我站住!”
“我是32号院的,我说的都是真的!棒梗为了几颗奶糖把苏小芸卖了!”
小男孩嘴里嚷嚷着,吓得赶紧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