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山沉默片刻,缓缓说:“不管多久,我都把人找回来。你先躺一会,我给你做点吃的。”
“你心里早没这个家了,有小芸在,我还能骗自己跟你过下去,小芸不在了,我不会跟你生活在一起了。”
“那就找到小芸再说,这个时候你就别添乱了。”
“你现在知道关心了,小芸整天要爸爸,整天被棒梗小当欺负,你在哪。”
林千黛捧着脸哭道:“我对不起我女儿,早知道会这样,我就是带着女儿要饭也不去给人洗衣服。”
苏长山不知说什么好。
心疼这个女人是一方面,主要是心疼孩子。
不知不觉,林千黛坐在床上收拾起了行李。
“你要干嘛?”苏长山一愣,他这是要找人去?
“我不想看见你,也不想看见这院里所有人,我要回我家,我要去找小芸。”
“你这样子怎么回家,别闹了,先休息吧,我出去。”
苏长山站在院里,心气不顺。
他眼神发狠,大步朝中院贾家走去。
来到中院,苏长山看到让他火大的一幕。
易中海、刘海中、闫埠贵、傻柱……一大堆人,在帮着贾家收拾屋子!
他拿起一个花盆,扔了过去。
啪一声清脆的爆响。
花盆在贾家门口碎开。
“谁呀!毛手毛脚的!”
贾张氏拎着扫把,气呼呼的走出屋门。
“这么快就把屋门装上了?”
苏长山皮笑肉不笑,冷哼一声。
贾东旭有伤在身,手里拿块抹布,只能干点打扫擦洗的工作。
他把抹布往地上一扔:“苏长山!你又想怎么样?我儿子还在医院呢!”
“放心,出院了他还得进去,我来看看舔狗。”
苏长山从墙根下搬来一把太师椅,坐在院落中间。
这是后院聋老头的椅子,搁在这里都快发芽了。
有管事一大爷易中海在,这群人才溜须拍马过来帮忙。
要说乐于助人,都一院住着,两家都糟了难,所有人都过来给贾家修房子、补家具。
怎么没人去他家慰问一下痛失爱女的林千黛?
他人缘就那么差吗?
以前的苏长山,虽然吃喝赌乐,但没欺过谁,没害过谁。
只是不上进而已。
无权无势,也没便宜让人占。
易中海就不一样了。
八级钳工,管事大爷,哪个身份拿出来都响当当的。
长年累月,这个院里,已经形成稳固的系统。
当拍马屁成了系统的一部分,大家都不觉得谄媚,而是由衷认为自己乐于助人。
苏长山要看舔狗,他们无动于衷,因为没人觉得自己是舔狗。
只有闫埠贵这个‘文化人’,听出自己被骂了:
“苏长山呐,你大肆破坏,我们为你缝缝补补,你还过来冷嘲热讽?”
“你们帮泼妇和狗杂种,就没想过帮帮我?”
“你家屋子好好的,有什么可帮的。”闫埠贵一脸蔫坏的笑。
“我女儿丢了,老婆悲痛欲绝,有人过去说个暖心话不行吗。”苏长山又恢复那副面无表情的冰冷模样。
“三大爷!你接他的话,不就承认是帮泼妇和狗杂种了?你还是老师呢,怎么没脑子呢?”
贾东旭气得脸都白了,他是这院的霸王,只有欺负别人的时候,从来没受过这种气!
但是今天就捏着鼻子忍了!他苏长山嚣张不了几天!老婆孩子都被人打了,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苏长山!你说谁是泼妇?”
贾张氏咬牙切齿的站在门口。
“这院子泼妇不少,杂种也多,但是老泼妇只有一个,狗杂种也只有一个。”
苏长山摸着手上的伤口,顺便把纱布紧了紧。
“我……”
“行了老嫂子。”易中海赶紧拦住要爆发的贾张氏,说道:“他又没指名道姓,你接这茬不是在骂自己吗。”
“那个,我忽然想起家里有点事,就先回去了。”
刘海中找个理由走了。
“我们家三儿今天考试没及格,我得给他补补课去。”
闫埠贵领着媳妇也走了。
苏长山虎视眈眈。
大家如芒在背,本来都是心甘情愿帮贾家重新收拾,这下好了,走了个干干净净。
只有傻柱还在。
傻柱这人仗义,但主要对贾家仗义,说白了,当年那群光棍现在都长大了,秦淮茹从一个少女变成了两个孩子的妈,肚里还怀着一个,但傻柱一往情深。
啪!
苏长山拿了个花盆,同样的手法,同样的位置,炸开在贾家门口。
苏长山没地方去,就想待在这。
“行,你牛皮。”傻柱冲他竖个拇指,又道:“老婶子,您听我的,别跟他一般见识,让他猖狂两天。”
傻柱撑起手臂:“过日子靠的不是这个。”
傻柱搓搓手手指,做个数钱动作:“过日子靠的是这个,咱不争这一时。东旭哥,明天你买块猪肉,我买只鸡,咱们炖鸡汤、做红烧肉,给有些人看看,什么才叫好日子!”
“傻柱说得太对了,能打架算什么本事。有能耐把日子过好,还有脸来逞能,自己媳妇天天给人洗衣服,女儿连饭都吃不饱,也不知道害臊!”
贾张氏心里总算舒服了一会,往长远看,他苏长山有什么可神气的?就是个赌徒酒鬼,就是个烂人!
明天吃肉,气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