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吗?
苏长山凝固了一样站住不动。
转身一看,还真是苏小芸。
他扔掉水盆,赶紧把那个还没他腿长的小孩抱起来。
看看她的脖子,又看看她的手。
没有被人打过的痕迹。
“谁把你送回来的?”
苏长山难以置信的问道。
“娄晓娥。”
苏小芸有点怯怯的,她还是挺怕这个爸爸的,难道看到他清醒的一面。
娄晓娥走进前院,连声质问:“千黛呢?你俩怎么带的孩子?有你们这样做父母的吗?”
“娄晓娥,以后你就是我家座上宾,你来了就是姑奶奶待遇,没什么好说的,但凡有用到我的地方,赴汤蹈火给你撑腰。”
苏长山热情的拽着她往屋里去。
大庭广众,拉拉扯扯,黄花闺女的娄晓娥又羞又气,使劲挣脱:“你松开,我不去你家。”
“正好你来了,羊肉我不切片了,直接下锅炖肉,先屋里喝茶,千黛一会就回来。”
苏长山还是抓着她,内心充满愉悦和感激。
“你这个人呀,不可交,上次街上见我连句话都没有。告诉千黛,明天去找我一趟,有话跟她说。再见。”
娄晓娥扭头就走。
“干嘛这么见外?我得好好谢谢你,这样,咱们下馆子去,老莫、全聚德、东来顺,随便你挑!”
“就你?拉倒吧,把钱留着给小芸买好吃的吧,她都快皮包骨头了。”
“你真不留啊?”
“不留。”
“那我送送你?”
“不送。”
“慢走啊,改天备上厚礼,登门道谢!”
“省省吧!”
“娄晓娥,你还来吗?”
苏小芸依依不舍的叫道。
“明天和你妈妈来我家,乖,阿姨走啦。”
娄晓娥大步流星离开了四合院。
外面冷,苏长山赶紧回了屋,拉开火通,让炉火快速燃烧。
他把苏小芸放在椅子上,盯着她左看右看。
他是魂穿,血缘关系这东西就这么神奇,天然的在心里把她当成亲女儿。
虽然他没有过当父亲的经验,但是忽然多了个女儿,疼谁还不会疼啊。
这小孩他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想看,哪哪都好看,哪哪都可爱,瘦是瘦了点。
但是水汪汪的大眼睛,圆兜兜的苹果肌,小小的翘鼻梁,尖尖的下巴颏,活脱脱就是个小天使。
“爸爸,我想妈妈,妈妈还没回来吗?”
苏小芸被这突如其来的宠溺看得低下了头,委屈的问道。
“我在这呢,你想她干吗,别着急,说不定马上就回来了。”
苏长山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摸摸她有点脏兮兮的小脸,忍不住又抱在了怀里。
苏小芸大气都不敢喘,自打记忆逐渐清晰以来,都是她主动找爸爸,用妈妈的话说,每次都热脸贴冷屁股。
爸爸从来不会主动抱她。
今天的爸爸好像变了一个人。
变得让她开始喜欢了。
因为这才像她心目中,会疼爱自己的爸爸。
她伸出手,轻轻抱住他的脖子。
屋里,父女重逢的场景逐渐融化着屋内冰凉的气息。
屋外,贾张氏洗肉的心情都没了。
“苏小芸回来了?被一个年轻女孩送回来,这到底怎么回事?”
贾张氏自言自语:“要是她回来了,那我们棒梗腿断了岂不是天大的冤枉?
“等东旭和易中海回来,这事得重新说道说道!
“棒梗的腿不能白断!
“我可怜的孙儿。
“黑心的苏长山,我家棒梗的腿要是落下后遗症,我跟你拼了!
“不行,这事没完!你女儿回来了,我孙子受的罪谁来补偿!”
贾张氏越想越气,把肉狠狠摔进水盆。
炉火窜起了火苗。
锅中的羊肉也冒起了泡。
香气四溢。
苏小芸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个不停。
苏长山拍了下脑袋,自己这记性。
把她往地上一放,拉开碗柜,拿出那两根糖葫芦,虽然过了一夜,但只要糖稀不化,一样酸甜可口。
“糖葫芦!”
苏小芸蹦了起来。
这辈子她就吃过一次糖葫芦,后来心心念念再想吃,妈妈就不买了。
现在忽然出现两串,她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先吃一个,等会肉就好了。”
苏长山看她那馋样,忍不住想笑。
苏小芸慢条斯理的吃完糖渣,小口小口咬着山楂。
吃完一个,乖乖的放回去。
“怎么不吃了?”
“爸爸说只能吃一个。”
苏小芸乖巧的扣着手指,两眼还盯着糖葫芦。
“爸爸说错了,是一串,不是一个。”
“我能吃一串?”
“两串都是你的,那一串明天再吃。”
“嗯!”
苏小芸这次就不客气,一下咬掉半个山楂,大口咀嚼。
苏长山用筷子插了插,羊肉输了一半,还得煮一会呢。
他笑得合不拢嘴,家终于像个家了。
等林千黛回来,好好跟她规划一下未来的日子。
至少不去给人洗衣服了,至少先跟她父母关系缓和一下,至少带小芸把京城好玩好吃的都体验一遍。
买摩托和建私人卫生间的事先不告诉她,那都是大开销,怕她接受不了。
不光摩托,他还要把这间屋里好好改造一下,屋里修个壁炉,添置一些沙发家具。
“爸爸,我还想吃。”
苏小芸舔着嘴唇上的糖稀,眼巴巴看着另一串糖葫芦。
苏长山把她抱走,“多久没吃肉了?”
苏小芸看着锅里沸腾的羊汤,感觉无比陌生,“一年了。”
苏长山眼睛被热气熏了一下,笑道:“以后咱们天天吃,你想吃什么就给你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