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雨刚回到般阳没几天,一个人跟着就来到了般阳。
管亥的心腹卞喜。
当管承到了任城以后,一看项雨没来,管亥没法下手了。
曹操的条件极为明确,必须带着项雨的脑袋去。
现在,项雨是老曹最恨的人。
杀父之仇,丧子之恨,都是这家伙一手造成的。
相比之下,管承倒不是那么可恨。
曹操的那种恨意,管亥从书信中都能感觉到。
主角没来,管亥的鸿门宴没法摆了。
事情是明摆着的,只要他杀了管承,这件事立马就会传到项雨的耳朵里,就是傻逼都能明白怎么回事。
何况那个无比勇猛的家伙,不但不是傻逼,反而精明过人。
无可奈何之下,管亥拿出一副极为热情的态度款待了管承。
在席间,他有意无意的试探起项雨的事情,从管承的话中,管亥判断项雨应该一无所知。
这让他放心下来。
和几个心腹商量之后,管亥决定先稳住管承,然后派人去请项雨。
这个活,交给了管亥最信任的卞喜。
“项兄弟现在是黄巾的中流砥柱,你要是不去,别人谈来谈去又有什么用呢?所以渠帅让我来请项兄弟前往任城。”
卞喜说的非常客气,理由也挺充分。
别说是在平洲黄巾中,即使从黄巾起事那天开始算起,黄巾军还没有出过取出勇猛的战将。
打败的可是白马义从。
公孙瓒的这支骑兵名声赫赫,别说黄巾这种乌合之众,就是在诸侯之中也是精锐之师。
项雨心中一阵冷笑。
他现在已经笃定这是一场鸿门宴,哪里还有主动进坑的道理。
“现在青州局势混乱,泰山贼也对般阳虎视眈眈,我恐怕去不了任城了,还请卞兄代我向渠帅谢罪。”
“其实也有一些首领实在来不了,可是别人不来没事,项兄弟却不能不去。”
项雨心中暗骂。
鸿门宴就是给他摆的,他不去当然不行。
这种虚与委蛇的套路,项雨当然也会。
“卞兄这么一说,我倒有些受宠若惊了,可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心里虽然早就明白怎么回事,但是项雨脸上却拿出一副好奇的样子。
“黄巾散布在各地,号令很难统一起来,渠帅的意思找一个人担任副将,就像朝廷的从事那样。”
一看项雨上套了,卞喜抛出来早就准备好的大饼。
别说,这个大饼画的真是够大的。
一上来,直接就给了一个二把手,要是放在一般人那里,这种诱惑根本就抵挡不住。
卞喜一直留心着项雨的表情。
他不相信,这个从一个底层快速崛起的小草根能够不动心。
这个主意还是他出的,在他的潜意识里,已经认定项雨一定会答应。
人呀,有时候对自己都是迷之自信,哪怕自己做错了,也要找出一堆甩锅的借口。
自知之明,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极难。
对自己的一切行为错误,都是选择性眼瞎。
而项雨演戏演到底,他听了马上眉开眼笑:
“既然渠帅如此厚爱,那我再不去真说不过去了,不过般阳还有许多事需要处理一下,咱们过几天再走怎么样?”
说这些话的时候,项雨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要是在后世投身娱乐圈,没准儿也能混一个影帝什么的干干。
卞喜心中大喜,只要项雨答应去了,自己就是大功告成。
早一天晚一天的,那都是无所谓的一件事。
卞喜起身告辞,而项雨也热情的亲自送到了大门口。
他还特意让人找来了朱投,交待朱投一定要好好款待卞喜。
这个安排让卞喜更加放心。
朱投现在是般阳黄巾实际上的二号人物,让他亲自招待自己,说明项雨对自己的重视程度非常高。
因为有项雨的亲自安排,朱投对卞喜的确招待的不错。
完全是招待友军,招待渠帅红人应该具有的规格。
其实朱投并不知道项雨的真正意图。
管亥将自己的秘密控制在极小的范围内,而项雨将自己的秘密完全控制在心里。
对鸿门宴的判断,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起。
没有人知道秘密,泄密也就无从谈起。
更深层次的考虑则是,消息来的越突然,对大家的触动越大。
不管是什么时候,想算计老大都是一件高风险的事情。
老大能够成为老大,那他必然有他人无法企及的威望。
想成功顺利的取而代之,心急肯定是不行的。
先剪除他的羽翼,再摧毁他的威望,最后才能摧毁的肉体。
在自己的威望确立之前,急着去干这种事没有好下场。
否则,老大一死,底下一大堆人不服,最后大家一起鱼死网破。
类似的例子不胜枚举。
比如董卓。
现在还没有董卓的死讯,这家伙应该还活着。
历史上就是这样,董卓一死,吕布王允等人根本控制不住局面,西凉兵马也没有谁具备董卓的威望。
结果,关中地区彻底陷入战乱,大汉朝廷最后一丝威仪也被最终摧毁。
从这个角度看,王允等人才是大汉的罪人。
管亥身为黄巾渠帅,他在青州黄巾中的威望很高。
项雨自己的部下,很多人都曾经是管亥的部曲,其中就包括何仪刘辟等人。
如果这时候让他们知道管亥想杀自己,这帮人未必会相信。
毕竟,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一切都是推测。
但只要管亥对管承动手,不是事情成不成,在青州黄巾内部都是经过一段时间的动荡期。
只要自己不去,管亥就拿自己没有办法。
除非撕破脸皮直接开打。
到那时,管亥不过就是黄巾的叛徒,在许多黄巾的眼里,他的威望自然一落到底。
那时候打,谁怕谁呀。
第二天一大早,项雨早早的出门去了。
卞喜被伺候的舒舒服服,一时间都有了乐不思蜀的感觉。
当到了中午的时候,朱投急急忙忙来找卞喜,说是项雨出了事,任城恐怕是去不了了。
卞喜一听大吃一惊,连忙询问怎么回事。
“将军今天骑马出去,谁知道那畜生突然发了疯,竟然把将军甩了下来,现在将军腰疼的厉害,正在府中卧床休息。”
朱投的话,让卞喜将信将疑。
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刚要启程就摔伤了?
“既然项兄弟受伤了,那我怎么也要去探望一下。”
卞喜决定去探探真假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