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大爷回到他家,二姐和傻柱也跟了来,一大爷看了看,没言声。冬天炉子上一般都坐着水壶,一个是烧热水实用方便,一个是在空气中加湿。
一大妈给几人杯中放了点高碎,倒了热水。虽然茶叶是个稀奇的,但一大爷家倒还有些。三个小辈儿,都用手虚握着茶杯暖手。一大爷大马金刀的坐在凳子上看着张斌。
“小斌,今天这事处理的欠妥啊!”
“师父您说!我听着那!”
张斌态度做的恭谨了一些。易中海看到张斌这个态度,面色柔和了很多。看到傻柱和拉娣也都看着他,继续开口说道。
“贾张氏偷鸡也好,偷粥也罢,下药终归不对,幸好贾张氏是拉肚子,算是给她一个教训,如果是孩子,那可就出了人命了。倒是你还能脱的了干系?”
张斌以为一大爷要道德绑架他,心里早早做好了准备,如果师父真是好赖不分做烂好人,那他们的师徒缘分也就尽了。不至于撕破脸,只要阴奉阳违就够了。但没想到师父真的是为自己考虑。
“师父,您说的对!这事确实是我做差了,您说的我一定记在心里,绝对没有下一次”。
一大妈这段时间被小徒弟儿伺候的挺舒服,有些不太满意一大爷的态度,对贾张氏偷拿鸡肉和腊八粥的事情很是反感,并且今天扶着贾张氏被甩开,心里给记了小本本儿。
“老易,要我说啊,就该给贾张氏一个教训。按说贾东旭的工作还是小斌他爸和你出了力的,你看贾家做的事情,德顺出事时,干活不见人影,吃饭倒是全家到齐了。贾张氏就是活该!”
张斌赶紧给师娘偷偷的竖了个大拇指,把师娘给高兴的不行。易中海看着他们的动作直皱眉,但老伴儿的话不好反驳。一方面原因是在孩子们面前,要给老伴儿留脸,另一方面是老伴儿说的也不算错。看着被卷的一大爷,张斌想着还是帮着解释一下吧,这会儿师父实在不好开口。
“师娘,您和我师父说的都对,只是站的角度不同。师父的意思是一些吃喝,又不是生死大仇,不要用些阴毒的手段,这样终归害人害已。师父主要是替我未来考虑,防止我走错了路。师父,我记在心里了。不过我还是喜欢听师娘说,听着舒服解气”。
一大爷瞪了张斌一眼,看着笑容满面的一大妈,摇了摇头。有师娘仗腰眼儿,再说徒弟明显听进去了,只不过是在哄师娘高兴,他还有什么可说的?!暗自窃喜收了一个人精徒弟,面上还是不能失了师父的尊严。
“师父,师娘,有件事情得您二老费费心,家里长辈不在了,您二位就是长辈了。我是家里的男丁,想请您二老能不能帮我二姐介绍个对象?”
张拉娣同学在一旁窜了起来,满脸通红。
“六子,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再说爹才过世多久啊,有你这么当儿子的吗?”
得!小名儿都叫上了,看来真生气了。张斌看着所有人脸色都变了,只好揉揉鼻子,解释了起来,马上十三了,算个大人了吧。
“师父,您说什么是孝道?”
易中海明显在等着下文,一脸严肃,脸色冷的可怕。师娘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只不过有些纠结。傻柱则有些幸灾乐祸,这就是个根搅屎棍!嗯!就是!
“师父,我二姐过年十九了,如果再守孝一年,再找对象一年,可就二十一二了,现在结婚都早。如果因为守孝,耽搁我二姐一辈子的婚姻大事,我想我爹的在天之灵也不愿意看到,父母为儿女,师父为徒弟,如果我不是您徒弟,您也不见得为我考虑那么多,也不见得说那些话”。
“我爹和我娘福薄,如果活着,我们都会尽心尽力的孝顺,现在人走了,那就要好好的活,活出个样了,让天上的爹娘看看他们的子女没给他们丢人,是他们的种”。
“真的孝顺,就和孩子们讲讲姥姥、姥爷,爷爷奶奶的事情,让没有见着的孩子们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为了自己的三个子女做出了什么样的牺牲和努力。记在心里、付出行动的孝才是孝,而不是给外人看的,我想我爹娘真的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而是在乎儿女过的好不好”。
师父师娘的脸色好看了很多,二姐张拉娣也沉默了。傻柱则是左看看右看看,看能否出现冲突的转机,这样没意思啊。——搅屎棍儿!
“拉娣,你的意思呢,毕竟是你的事,小斌还太小”。
“就是,你一大爷说的对,这事你自己还是要哪个主意”
一大爷和一大妈先后说着,张拉娣明显有些羞涩,大概的意思大家都看明白了。一大爷也在盘算手里的资源,看看那些人合适。看着一大爷还没琢磨明白,张斌不得不提示一下。
“师父,您别光从轧钢厂找啊,您不是认识居委会还是街道的王大娘嘛,她头面广,认识人多啊”。
“对对对!还是小斌脑子活”。
一大爷一拍大腿恍然大悟,一大妈更是连连点头,傻柱在旁边冲着一大爷连连眨眼,却没成想一大爷看都没看他。张斌想着还是要把条件给师父说一下。
“师父,我琢磨了一下,我替我姐想了一些条件,您帮着合计合计。第一个得孝顺父母,对父母不孝顺的,对我姐也好不了,第二点则是模样周正,年龄相当,要比我姐高,第三个就是踏实肯干,知道上进的。第四个条件就是不管穷富,只要对我姐好就行”。
“小斌啊,这前几条我和你师父都听明白了,这最后一条因为什么啊,这聘姑娘不是尽量找条件好的吗,横不是让你姐去受罪吧”
傻柱的眼睛都快眨成闪光灯了,张拉娣看见了,挥了挥拳头,瞪了傻柱一眼。张斌实在忍不住了。
“柱哥,先歇歇成吗?您不累吗?”,把傻柱闹个大红脸。
“师父师娘,两转一响的票我都凑齐了,我姐出嫁我帮衬着,日子不成问题,您二老别看着,可以问问聋奶奶,再细不能说”。
一大爷一锤定音,“那成,下午我就去街道和王主任说说”。张斌心想这才是办大事的人,不拖沓,执行力杠杠的,领导就喜欢这样的人。一大爷又转头问傻柱:“柱子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一会儿我和你一起去街道吧,正好我爸把文书给捎了回来,看看房子怎么处理”。
“那成,你一会儿和我一起去”。
张斌和二姐张拉娣回到家中,张斌还是想把介绍对象的事情和二姐再沟通一下,毕竟是二姐的终身大事,不可马虎。
“二姐,在师父家不方便问,你是怎么想的?有自己中意的人吗?”
“六子,有你这么做弟弟的吗?还想着把我嫁出去,你才多大呀,就敢管我的事?”
“张拉娣同!志!请注意你的态度,我现在是代表家庭组织在和你谈话,这不是儿戏,这是你的终身大事,这是能开玩笑的?我现在是一家之主,爹走时有交代吧,你是怎么答应的?还反了你了!做好,你看看这是什么,你们两个不省心的,真是让我操碎了心”。
张斌毛还没长齐呢,就老气横秋的教训起姐姐来。张斌快两个月了,还是没有适应身份变化,他现在尽可能的忙,来忘记原来的一切。他把自己当成一个工具人,尽可能的压榨身上的任何一份精力,只有忙的和陀螺似的,倒头就睡,才能暂时忘记前世种种。
张拉娣到底是被镇住了,看着可自己差不多高的弟弟,有些神情恍惚。什么时候弟弟长这么高了?认真想了下弟弟和一大爷提的条件,感觉比自己考虑的都全面,唯一最后一条有点不相信弟弟能帮助自己。毕竟自己也不想过苦日子,谁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小弟,其他的还好,就是你说不管穷富,真要是穷地,姐过去还不受罪啊?”
“二姐啊,你怎么想的,真是家庭不行就不嫁啊,咱们是放宽条件,能够好好挑一挑,穷点不怕,即使家里三四个孩子,你弟也有能力帮你,只要这家人是个明理的人家就行”。
这会儿张拉娣反应过来,又要过啦收拾张斌,没想到张斌见势不妙,一步就从二姐房间窜了出去。
三大爷家中,阎解成也上班了,今年二十岁,也到了结婚的年龄。今天在家也在合计。
“杨玉华,你看张家丫头婚也退了,原来咱家够不上他们家,现在看着可就差不多了,咱们解成也到年龄了,和拉娣年龄也合适,最主要就在这个院,你说有没有可能和她家结亲?”
“他爸,我看拉娣未必看得上咱家老大,那丫头以前心气就高,我看未必成”。
“哎~,这你想的就不对了,你想啊,这德顺大哥走了,又被刘家退了婚,怎么看对姑娘都是一个打击,何况两个啊,我看她的心气未必高喽,再说咱儿子也不差啊,她高中毕业,咱儿子也是高中毕业,她是正式工,咱儿子也是正式工,我看合适,再说,他们家还有那么多房子,这要结了亲,张斌那小子也是个大方的,没准就让给咱家一套呢”。
这阎老西儿算计的是清清楚楚,三大妈赶紧拿出算盘算了起来,合计着能够占多少钱的便宜;阎解成佝偻着腰就探身过来,和爸妈一起合计着怎么下家伙。
.......
贾家这边没有其他两家的兴高采烈,反而形式惨淡。散了一圈的德行,又损失了十多块钱。把貔貅性格的贾东旭心疼的不要不要的。
“妈!以后别偷东西了成吗?我能挣钱了,您年轻时为了养我,我理解,可您孙子都快八岁了,您给棒梗做个好榜样成吗?”
贾张氏躺在炕头一声不出,不一会儿传出了打鼾的声音,这心大的!
夜幕垂落,天空中繁星点点,北斗七星依然那么明亮,张斌心里堵的厉害!占了人家身体,对他家人照顾下吧,可自己的根在哪里?还能够找得到吗?两世相隔何止万水千山啊。
那个一直磨磨叨叨,从来不讲理的女人,为了这个家付出的挺多的。从小夫妻,能够同甘共苦这么多年,虽然有时不近人情。可也把钱赞下成全这个家了。
没分开始,总想着逃离,钓鱼也是为了躲着她,省得唠叨!可现在想听都听不到了。不想耕地了,睡觉!!张斌做了一个以后想起来都感到自豪的决定。
静谧夜,只有寒风吹动窗棂的呜咽声!半夜!张斌在床上抽搐,口吐白沫!这一切都被夜幕掩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