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封城中午过来接宁安,宁安上车就把检查报告给他了。
郁封城一愣,“你去医院了?”
宁安点头,“就是去简单的检查了一下,不是什么重要的检查。”
郁封城先把报告看了一遍,其实很多知识点,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但是看着最后写的一切正常,他也就放心了。
郁封城把报告放在车子的储物格里面,然后才说,“怎么没叫我和你一起去。”
宁安靠着椅背,姿势很放松,“你太忙了,这个事情我自己可以,就不用特意叫你过去了。”
说完她转头看了郁封城一眼,“你那边的事情都进展的怎么样了。”
郁封城想了想才说,“还可以,很多事情算是有进展了。”
他这样,就是不想说的很清楚了。
宁安点点头,也是,郁封城那边事情太多,每一件都解释的话,确实是比较麻烦。
她其实也不是特别想听。
宁安看着路边的风景,说了另一个话题,“今天去老宅,不知道会不会遇见你三婶。”
郁封城翘着嘴角笑起来,“她还确实是在家。”
他看了监控内容,郁启阁一早就走了,但是三夫人到现在都没下楼。
早饭还是佣人给端上去的。
也不知道昨晚她是不是和郁启阁又发生什么争吵了。
车子开到老宅,郁封城遥控开了大门。
之前这边是有管家的。
管家在郁家好多年了。
老爷子弄了这个宅院之后,他就在的。
现在老爷子没了,管家也有些受了打击,等着老爷子下葬,他就说辞职要回老家了。
他在郁家算是干了半辈子,郁封城倒是没挽留,不过给了好大一笔钱,足够他晚年逍遥。
其实这老宅,说起来,也就是少了两个老人。
可是这一进来,却觉得凄凉了很多。
郁封城把车子停下来,看了看外边叹了口气。
宁安拍了拍他的胳膊,两个人这才下车。
郁启东在主楼客厅里面坐着,电视开着,他明显有些走神。
郁封城和宁安过去站在客厅门口他都不知道。
郁启东又老了很多。
他的苍老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原来只白了一半的头发,现在差不多都要白了。
他脸上的皱纹又深又多,没有表情的时候,莫名的带了一些苦相。
宁安又想起来郁启东在老爷子火化的时候,那一双红了的烟圈。
她心里有点难受。
所以宁安先走进去的,“爸。”
郁启东像是被吓了一跳,他转头看过来,脸上恍惚的表情好半天才缓过来,“哎呀,你们过来了。”
宁安看着这样的郁启东,突然就理解之前郁封城说的话。
郁启东可能身边真的是需要一个女人了。
他这样子根本就不行。
郁封城手插兜,捏着手机。
手机正巧震动起来。
他抽空拿出来看了一眼,不过马上又放了回去。
只当做不知道。
郁启东见两个人都回来了,略微显得高兴了一些。
他说,“饭都做好了,就等着你们了,来来来,过来吃饭。”
郁封城和宁安跟着过去。
中午这一顿,做的有些丰盛。
郁启东让佣人拿了一瓶酒过来。
郁封城盯着看了两眼,“我开车,不能喝。”
郁启东点点头,“那你喝果汁,我喝酒,喝完酒,我下午能好好的睡一觉。”
说完他又感慨一句,“我好久没睡一个安稳觉了。”
郁封城和宁安拿筷子的动作同时一停。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睛里面看见了无奈。
郁启东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酒,还没吃饭就先喝了一杯。
然后似乎有些爽快,他才笑了。
郁封城看着郁启东,“爸,没事你可以出去转转,别总在家里,一个人待久了,容易胡思乱想。”
郁启东笑了笑,“行,我知道了。”
吃了两口饭,郁启东又抬头看着郁封城,“你三叔那边,昨天晚上好像是又闹起来了,我听佣人说,你三婶一上午都没下楼,昨晚好像还哭了。”
郁封城嗯一下,“我听说三婶投资了几个项目,全都亏损,三叔那个脾气,肯定是要责怪她的,三婶难受,也是正常。”
三夫人娘家条件不太好,所以三夫人在郁启阁面前,总有些没底气。
这么多年,虽然郁封城没仔细的查过,但是也知道三夫人自己贴补娘家不少钱。
郁启阁想来也是知道的。
郁启阁虽然没有明面上表现出来,但是不高兴也还是有的。
现在三夫人拿着钱,和娘家的人一起投资,结果亏了。
郁启阁新仇旧怨的,一旦爆发,肯定不会落下从前的桩桩件件。
三夫人这日子,想来很长时间都不会舒坦了。
郁启东也没有什么同情的意思,“你三叔,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想的是什么,从前明明是个很听话的人,但是现在看来,心思实在是深沉。”
之前老爷子病房里面的监控内容,郁启东是看见了的。
郁启东虽然有点傻白甜的特质,但是毕竟还是长了脑子的。
有些事情,当时糊涂,可是过后仔细想想,也能想明白其中的不对劲之处。
郁启东又喝了一杯酒,接着说,“我仔细想了想你三叔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我其实是没有想清楚的。”
他抬头吐了一口气,“你二叔一直都和我对着干,我能理解,他想要的东西很多,可是你三叔,他想干什么呢,他从前到现在,一直表现的无欲无求的,要说他也想公司的股份之类的,其实我是不相信的。”
郁封城吃了一口饭,“所以,他可能想的不是那些。”
郁启阁之前的那个录音笔,郁封城听了。
郁启阁和宁未关口头交易,从来没提过公司股份的事情。
郁启阁贪婪,但是好像和别人贪婪的地方又不是一样的。
像是郁启明,他想要权利,想要所有人巴结奉承他。
想要高人一等。
但是郁启阁就不一样。
他想要的,似乎就是实实在在的,钱。
他和宁未关的所有交易,只有一个目的,就是钱。
他并不在意什么权利之类的东西。
他的目标一直都很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