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道士悠悠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里。
原来昨晚看到多年心血付之一炬,老道士气血攻心昏死在现场,后来还是被人发现送进医院的。
他睁开眼,发现身旁有一个老人。
此人身着道袍,手拿着拂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风采。
“文徽兄……”
老道士向老人作揖。
“呵,李兄既已是病体,自无需管这些繁文缛节了。”
“让文徽兄见笑了。”
老道士很尴尬。
原本是他请文徽下山来帮他,结果对方刚到,自己就躺了。
“我听闻李兄多年基业毁于一旦?”
“……”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想到这么多年的积累灰飞烟灭,老道士就感觉胸口气血在翻涌!
“李兄不必太难过,对于我等修道之人来说,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来日再挣回来便是了。”
你他娘说的倒轻松,又不是你的产业被烧了!
老道士心里早已把文徽骂了个遍,但脸上却不敢有所表露,还得强行挤出一丝笑容应付他。
“文徽兄教训的是,不亏为齐掌门最得意的门生,早已是超脱物外。”
“老道不敢当,不敢当……”
嘴上谦虚,但脸上那股傲然自得的神情让老道士着实不爽。
虚伪!
老道士暗骂道。
文徽确实师出青城山齐掌门,但远不是什么得意门生,齐天师徒弟没有五百也有三百,哪还记得他?
他又不是什么不世出的天才,一把年纪了还搁山上混日子。
“此次李兄请贫道前来,说是天大机缘唾手可得,就不知……”
文徽神情微妙。
“文徽兄切莫心急,暂且听贫道将此时详细道来……”
老道士见此人已然上套,便将那精心编好的故事说与他听。
……
“青城山来人?”
江澄愕然。
“谁?厉害吗?”
聂莫琪摇了摇头道:“还不知,不过传闻此人是青城山齐天师门生,多半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天师的徒弟……”
江澄的眉关紧锁着。
原本魕娘子的加入就让整件事变得很复杂了,如今又来一个青城山,只怕到时闹大了不好收场。
“怕了吗?”
聂莫琪微微笑了下。
“没。”
江澄摇头,“但感觉很麻烦,以后想我们脱身多半不容易。”
“早就已经深陷其中了……”
她眯着眼。
“从我姐开始,再到我和宁哥、陶梦嫣,最后是你和彤彤,我们几个如今都被牵连进去了。”
“如果不解决,那么我们永远无法摆脱命运,麻烦会源源不断涌来。”
江澄知道,聂莫琪说的应该是奘铃村和末水村的秘辛。
在他们五个人当中,只有王娇彤不是那两个村子的人,她会被牵连,其实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江澄。
这点,他还是很清楚的。
“你是说——”
“葬尊吗?”
“看来你知道的也不少。”
聂莫琪有一些诧异,“所以是谁告诉你的呢?”
“你的二爷爷?还是汤婆婆?”
“为什么一定要他们告诉我,我自己知道不行吗?”
江澄十分不解。
“因为以你的年纪,应当是接触不到那些东西的。”
聂莫琪伸了个懒腰,“姐姐虽然只比你大上几岁,但姐姐出生在奘铃村,知道那些秘密并不难。”
“更何况……”
“姐姐原本也是纸新娘,只不过后来换成了梦嫣。”
“你曾经是纸新娘?”
江澄大吃一惊。
“嗯。”
“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
聂莫琪给江澄削了一个苹果,递给他的时候又缩回来,眨眨眼,“彤彤应该也在听吧?”
“呃……是的。”
“我怕她吃我的醋。”
她笑得很温雅,“我一直把你们俩当弟弟妹妹看的,所以别误会。”
“怎么会!”
江澄接过苹果,一口咬下去,“彤彤了解你,她不会无故胡闹。”
“喂!”
王娇彤的声音从玉牌中传出。
“我还没允许你吃呢!”
“哼……”
她很聪明,与江澄更是心照不宣,怎么可能笨到吃这种飞醋呢?
“其实小时候我还救过你呢,不知道你还记得吗?”
聂莫琪帮江澄整理衣襟,看他的眼神很温柔,就像在看亲弟弟一样。
“救过我?”
江澄这回真的懵了。
有这回事?
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记得了吗?”
聂莫琪似乎有一些失望,“那年你掉进河里,还记得是谁背你起来的吗?”
“掉进了河里……”
江澄开始回忆当年的事。
那时他年纪还很小,很多事现在都记不清了。
他印象里,是个姐姐救了他……
“是——”
江澄瞪大眼睛。
“嗯,还以为你都不记得了,那姐姐真就背回来个白眼狼。”
“嘿……”
他挠挠头。
知道这层关系之后,江澄感觉他与聂莫琪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不少,难怪当年她会那样帮自己。
“臭小子,现在总该放心我了吧?”
聂莫琪白了他一眼。
“一直以来也就彤彤把我当姐姐,反倒你这两年没打几个电话。”
“要我说,当初我就不该救你这个白眼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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