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去监狱做什么?”
闻言,吴绍辉愣了愣,随即才是想起了什么。
“方先生,您是想要去找王江雨的那个共犯,廖书君?”
方烁点了点头。
如今白馨并不愿意吐露十八年前那一起强姧案的真相,那么突破口就只能从廖书君那里寻找了。
吴绍辉也很快反应了过来,问道:
“您是怀疑当年的强姧案另有隐情是吗?难道王江雨和廖书君都是被诬陷的?”
方烁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
……
莞城监狱。
在方烁看来,监狱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时间过得最缓慢的地方。
每个初入监狱的犯人,都会经历最初的那段躁动期,发疯似地渴望自由。
可这样的日子不会持续太久,人类是适应性很强的生物,仅需一两年,他们就会适应监狱的生活。
这里的生活安定、规律,从睡眠时间到菜谱都按照既定的轨迹运行,没有变化,终年如一日。
曾经有在监狱里关了30多年的老人,出狱时因为对外界的恐惧而手足无措,之后多次犯罪,只为能让自己被送回监狱。
廖书君就是这么个老囚犯,他在莞城监狱里关了十八年。
据这里的狱警所说,他有些清高,从不和其它囚犯在一起厮混。
当然,也没有人愿意搭理他。
强姧犯是监狱生态链中最底层的人,每个人家都有女眷,所有人对强姧犯都会感到本能的厌恶。
更何况,廖书君下手的还是未成年的初中女孩。
刚入狱那会儿,廖书君也是每天都在写着申冤信,十几年来加起来估计超过了一千封。
每一封信里,他都在哭诉自己所遭受的冤枉,请求得到沉冤昭雪的机会。
但是,他的上诉机会早已用光。
除了无聊的狱警,没有人愿意阅读那些信件。
有吴绍辉出面,两人也是顺利地获得了探监廖书君的机会。
两人走的是探视通道,所幸今天是工作日,探监的人不多,不需要等探望室的空缺。
探望室里。
一面钢化玻璃将这个二十平米的小房间隔断。
方烁和吴绍辉坐在其中一端,静静等候着那个叫做廖书君的老人。
廖书君从另一端的门外缓缓地走进来,他被关了十八年,腰杆却没塌下去,一头银发梳得整整齐齐。
坐到座位上,廖书君看了方烁和吴绍辉一眼,表情显然有些失落。
“我还以为是那孩子来探望我了呢。”
廖书君拿起了电话,富有磁性的声音从话筒处传了过来。
那孩子?
方烁敏锐地捕捉到了廖书君的这句话,那孩子是谁?
“请问你们是谁?”
不过,廖书君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疑惑地问道。
吴绍辉同样拿起了电话,并且亮出了自己的证件,回答道:
“你好,我们是市刑侦大队的。”
得知了两人的身份以后,廖书君顿时眼前一亮,仿佛是溺水之人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他有些焦急而激动地问道:
“你们是来调查那一起强姧案的吗?你们看见了我所写的那些信?”
吴绍辉和方烁同时点了点头。
在探视廖书君之前,他们都已经阅读了廖书君所写的一封封申冤信。
“在你的信件中,你说自己是被那些孩子诬陷的。请问那些孩子为什么要诬陷你?”
吴绍辉看着廖书君眼中似乎逐渐燃起了希望,心底莫名的有几分愧疚。
“我也不知道那些孩子为什么要诬陷我。难道是因为我一直在为王江雨鸣冤,他们害怕了吗,才把我也拉进去?”
廖书君的声音里没有愤怒,只有茫然。
“王江雨也是被那些孩子诬陷的,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些孩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不知道?”
吴绍辉有些疑惑,看样子当年王江雨并没有告诉廖书君事情的真相。
“假如那些孩子真是联合起来诬陷你和王江雨,怎么也得要有一个理由吧。”
按照廖书君的说法,孩子们最初想要诬陷的只有王江雨,而他是被拖下水的。
那么问题就回到了起点,那些十几岁的孩子做这种事的理由是什么?
对一个未成年的女孩来说,背上“被强姧”的污名,无疑也是难以承受的代价。
甘愿付出这种代价也要让王江雨和廖书君入狱,那些孩子和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请你一定仔细想想,如果你们真的没有做过那件事,这个理由非常重要。”
这时,一旁的方烁也开口了。
“你回想一下,天气、温度、颜色……回到十八年前吧,告诉我,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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