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是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孩,但却穿着明显大他几号的衣服。
他的面孔相当消瘦,但有着和尤涅佛一样乌黑的头发,和一对翠绿色的眼睛。
额前的刘海下面,隐隐能看见一道淡淡的闪电疤痕。
他听到加德文的问题,回答说:“你说弗农姨父和佩妮姨妈?他们两个小时前就已经开车走了,他们要送达力去上学,达力是我的表哥。”
加德文皱了皱眉头,问:“他们难道就放心让你一个人在家?”
“其实他们也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
加德文脸色还没松下去,就听哈利继续说:“他们怕我把家拆了,我身边偶尔会发生一些怪事,当然我现在知道那都是魔力的作用。”
“但他们必须得送达力上学。”他说,“本来他们也该送我去9?站台的,但早上弗农姨父突然告诉我,有政府部门的人打电话过来说,会派人接我过去。”
“我还以为他在骗我,没想到是真的。”说到这里,他明显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这样。”加德文点了点头,“你能不能让我进屋里看看?”
哈利有些迟疑,他又看了看尤涅佛,才让开路来,说:“可以。”
加德文进去查看了一番,没有发现魔法的痕迹,转过身说:“抱歉,最近发生的事情有点多,难免有些疑神疑鬼。”
“什么事情?”哈利有些好奇地问。
“关于这个,你以后可以问你刚刚认识的朋友,他知道得可比我详细得多。”加德文说,“不过,现在时间不早,我们还是赶紧出发,你的行李在哪里?”
哈利好奇地看了尤涅佛一眼,不过还是以正事为主,走到楼梯边,试图把他笨重的行李箱拉过来,行李箱上还有一个鸟笼,里面关着一只雪枭。
加德文过去帮他把行李箱搬出来,但鸟笼还是哈利自己抱着。
他们走出来,把门关上,尤涅佛看着笼子里的雪枭,不由说:“好漂亮的雪枭,我朋友也有一只。”
“是吗?”哈利有些惊讶地说,“海德薇这下可有伴了。”
雪枭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发出“咕咕”的叫声。
“噗噜噜?”蒲绒绒从领口里露出半边身子,它刚醒,躲到尤涅佛衣服里之后,它就一直睡觉。
“这是什么?”哈利瞪大眼睛。
“蒲绒绒。”尤涅佛把蒲绒绒从领子里揪出来,放在手上,“一种非常好养的神奇宠物,毛发非常柔软,你要摸摸看吗?”
“可以吗?”哈利问。
“当然。”
哈利小心翼翼地接过蒲绒绒,摸了摸,蒲绒绒十分乖巧,任其施为,不过倒也没像和尤涅佛那么亲近地蹭。
加德文催促道:“先上车吧,如果你们不想误点。”
“我们边走边说。”尤涅佛建议道。
“好。”哈利一边走,一边把蒲绒绒递还给尤涅佛,说,“摸起来真的非常舒服,它叫什么名字?”
“还没起。”尤涅佛说。
在他看来,名字的作用主要是为了明确指代,而出现在他生活里的蒲绒绒就这么一只,因此取名是完全没必要的事情。
另外,取名也很麻烦。
他如实以告。
“道理是这个道理。”哈利看了他一眼,“不过,听上去总觉得有点奇怪。”
他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的海德薇也可以给你摸,不过它现在在笼子里不方便。”
尤涅佛笑了笑:“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
两人坐上车,尤涅佛嘱咐哈利要系好安全带,然后就又是一场惊险刺激的飙车之旅。
拐弯的时候,哈利和海德薇齐齐瞪大了眼睛,发出惊叫。
尤涅佛则和蒲绒绒一起闭目养神。
值得一提的是,快到伦敦的时候,他们甚至追上了德思礼家的车,哈利一眼就认了出来。
十点二十分左右,他们到达国王十字车站。
加德文帮他们把行李箱放到手推车上,帮他们推进站。
米黄色的砖墙,阳光透过玻璃铁硼照落下来,在地面上映出一个个明亮的方格子。
车站里人来人往,但不拥挤。
总体来说,一派温暖安宁的景象。
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第9和第10站台之间的隔墙边上。
“就是这里了,你们只要照直朝隔墙里面走,别停,就能到9?站台。”加德文喜气洋洋地说,“尤涅佛,你是有经验的,就和圣芒戈一样。”
他的高兴已然跃到了脸上,简直就是眉飞色舞。
尤涅佛无语地点了点头。
他推着小车朝金属隔墙冲去,为哈利作示范。
然而冲到一半,却忽然停了下来,面色凝重得要滴出水。
“怎么了?”加德文笑着说,“你不会是害怕了吧?”
尤涅佛懒得搭理他,目光凝视着突然跳出来的系统提示。
检测到宿主获得第一滴苦痛之物。
苦痛之物是由适格者最根本的痛苦凝聚而来,同样可以增加井的构建进度。同时,苦痛之物可以为欲望之水增加其两倍的产量。
备注1: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
备注2:苦痛正是欲望之源。
目前苦痛之物来源:隐德莱希·罗尔。
凝聚速度(苦痛之物):2滴/天
凝聚速度(欲望之水):5滴/天
他也不管别人怎么看待他这副凝视虚空的模样,径直抽出隐德莱希的卡牌进行查看。
只是一眼,他便察觉出立绘的变化:
铂金色的头发变成银色,淡蓝色的眼睛变成雪色,脸色也变得更加苍白,身周飘荡起渗人的黑雾。
再往下看,就见卡牌描述又多了一段文字:
重要更新:1991年9月1日上午10点23分,隐德莱希·罗尔于北海阿兹卡班附近海域发生魔力觉醒,万千怨憎集于一身,冰寒彻骨,但仍保持一丝清醒。
看到这里,尤涅佛身周空气顿时一荡,光线发生奇怪的扭曲,周围的景象都出现了模糊,好似就要融化一般。
但下一秒,就又恢复平静。
然而他心中无疑正掀起惊涛骇浪,同时也生出无数疑问。
魔力觉醒?隐德莱希不是已经有魔力了吗?为什么还会魔力觉醒?
万千怨憎集于一身?怨憎是什么?和阿兹卡班有什么关系?谁带她去那里的?
还有苦痛之物、欲望之水、仍保留的一丝清醒,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不由陷入近乎疯狂的思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