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锴听见她的声音,知道她就在车里,心更乱了,“佳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么叫你,但我必须告诉你,你就是唐佳笑,是我的未婚妻子,是我儿子的妈。我不会不管你,你听见没!”
听着这番话,小菲的心里再没有了之前的排斥,反而露出释然接纳的笑来,“邢锴,如果我能活下来,我就接受做你的唐佳笑。”
车子一个急拐弯,小菲的额头重重撞在车门上,她人也跟着坐了起来,目光看见前头疯狂转动方向盘的言以寻,一个强烈的念头涌了上来。
她就算是死,也不要言以寻伤害邢锴。
猛得就扑了过去,嘴巴狠狠咬住了言以寻的耳朵,言以寻痛呼,却又不忍推开她,方向盘疯狂地在打转。
“佳笑,不要!”
与此同时行驶在同一条道上的另外一辆保时捷里,正在开车的秘书小李注意到前面两辆开得歪歪扭扭的车子,不由惊呼“大白天的酒驾?”
能在直路上开出曲线车程的,不是酒驾又是什么?
坐在后座的连德听见异动,缓缓睁开了眼睛,“怎么了?”
“连总,前面的两辆车子似乎要出事,我开慢点,免得被撞。”
小李这边刚踩下刹车,慢慢把车速降下来,前面砰的一声就听见车子撞击的声音。
道路边火光四起,浓重的味道涌了过来。小李赶紧解掉安全带,“连总,您在这里等下,我去看看,哎,连总!”
他正要下车,连德却先他一步下车了,直直地朝出事车辆走去。
“连总,别过去,危险!”
小李拉住他,连德顿在原地,望着被大火燃烧的车辆,催促着小李道“快,快报警,不对,先打,叫救护车。”
“好,连总,我这就打。”小李听话地打了电话。
连德继续望着前头的大火,浓烟从那边飘了过来,刺得他眼睛流泪,有些睁不开眼睛。
揉了几下眼睛,视线跟着就变得模糊了。
也就是在这时,他好像看到一个男人横抱着一个女人缓缓从火中走了出来。
车祸这么严重,他们竟然还能活着走出来?
等这一男一女离他越来越近的时候,连德渐渐看清了男人的脸,邢锴,怎么会是他?
视线落在怀里的女人身上,看清脸的刹那,连德仿佛遭到了暴击,双腿瘫软地跪在了地上,“佳,佳笑?”
下一刻,他便昏倒在了路边。
“连总,连总!”
……
“快报!焦南路发生一起恶性车祸事件,造成一死三伤,目前车祸当事人还在紧急抢救中。”
当言氏夫妇看见这则新闻的时候,他们认出其中一辆葬身火海的车正是他们家的车。
言母吓得浑身冰冷,连话都说不出来,不好的预感笼罩在这个家里。
言度倒吸了口冷气,“说的是一死三伤,死的不一定是我们儿子。”
话音刚落,就有警察的人找上门来,向言度出示了警察证,“你好,我们是焦南派出所的,您是言以寻的父亲吗?”
言度艰难地站起,“我,我是。”
“我们需要您跟我们走一趟,辨认下言以寻的尸体。”
“啊!”言母当场痛哭了起来,“我的儿子啊!”
言度摇着头,不愿接受这一残忍的真相,“警察同志,这一定是误会。我儿子他出门还好好的,怎么可能就没了呢!”
“言先生,你们的心情我们能理解。但我们也是例行公事,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还请你们配合我们的工作,节哀。”
言度不愿相信地往后退,“不可能。”他怒吼,“这不可能!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不能死,他也不会死!”
此时的医院,连德刚从普通病房醒来。
“连总,你醒了!”
他一把抓住了小李的手,激动问道“小李,我看见佳笑,我看见佳笑了,她还活着,她还活着!”
连德激动到手一直在抖,小李竭力安抚道“连总,你先冷静一点。”
“我怎么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我的女儿没死,她没死!”连德失声笑着,因为女儿的死,他的家支离破碎,他甚至亲手将结发妻子送进了监狱。
这半年来,他过得就是生不如死!
没有人能体谅他的痛苦,也没人能理解当他知道自己女儿没死后的喜极!
“连总,小菲小姐她确实没死,但是她现在的状态也并不好。”小李无奈地低下了头,不敢看连德。
“她怎么了?你告诉我,她怎么了?”
手术室外,连德颤颤巍巍地被小李扶着走来,看见邢锴浑身是血地坐在长凳上,低着脑袋,双手不安地叠在一处。
连德看见手术室的灯还亮着,心里一痛,半边膝盖直接跪了下去。
“连总!”
“我没事!”
连德拒绝小李的搀扶,艰难地走到了邢锴面前,缓声问道“为什么找到了她,你不告诉我?”
几秒的沉寂,邢锴才慢腾腾地抬起头,“找到她的时候,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只记得自己叫小菲。”
连德被刺痛,小菲,那是他给她取的名字啊!当时她走丢两岁不到,却把这个名字记住了。
“她不愿承认自己是佳笑的事实,一心只想着做一名专业的演员。如果不是这次意外,她现在还会平安地在帝国酒店的训练室训练,都怪我,都怪我,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邢锴自责地扇自己耳光,如此绝望疲惫的他一点都没有邢总的样子。
他真得怕了,佳笑接二连三地在他身边出事,哪怕是将失忆后的她找回,他已经竭尽所能地派人保护她了,却还是让她出了事。
难道说他的存在,对她来说就是灾难吗?
手术室的灯灭了,主刀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摘下口罩道“手术很顺利,病人已经被转到普通病房了。”
众人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快,小李,带我过去。”
“好的,连总,您慢点。”
连德迫不及待地让小李扶他去守着小菲,邢锴却一动不动地坐在长椅上,直起腰板,无力地靠在墙上,深深舒了口气。
“邢总,你不去少夫人身边守着吗?”王珂心疼道。
邢锴疲惫地摇了摇头,“不了,有连叔叔在,会照顾好她的。我去,只会给她带来无尽的灾难。”话里满了酸涩的味道。
王珂看他这样子,无奈叹了口气,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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