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一回府就被叫去书房,此时的长孙晋已换常服,端坐在哪儿等着两个儿子。
“父亲。”
长孙晋一见人来了,又想长孙皇后冷淡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顺手拿起矮桌前上的果子往长孙镜池脑袋上丢去。
长孙镜池瞧见,连忙往旁一躲。
果子没击中目标,落地后也不知道滚到那个角落疙瘩里去。
“你小子真是气死你爹了!”
“父亲先别置气,皇后哪儿……”
“皇后说她自有成算,让为父不用多言!”
长孙镜泽默言。
长孙镜池不敢言。
半许后,长孙晋道:“镜池,你是郎君,竟然冒犯了女郎,那便拿出男子汉的担当才行。”
“父亲是想让孩儿求娶公主?孩儿倒是无所谓,可皇后那边……”
“不管皇后是否有此意,咱家的态度必须摆出来才行。”长孙晋说完便对着长孙镜池挥挥手,长孙镜池会意退下。
长孙镜池从主院出来后便回了自己院子,在书房里翻来覆去,终于找到了一枚早年收藏的流云百福玉佩。
这流云百福玉佩洁白无瑕,浑然天成,可见价值不菲。
用这玉佩作为定亲之物,最适合不过。
长孙镜池拿着玉佩去客院寻人,不想人刚到客院就被长孙皇后带来的卫士拦下。
“小爷是府中的二郎君,有事求见皇后。”
“原来是二郎君,只是皇后有令,不见人。”
“……”
长孙镜池只得失望而归。
不过这刚行了几步路,他便想了个主意。
长孙镜池翻墙进去了。
武艺颇高的长孙镜池飞檐走壁不在话下,如今他正吊挂在屋檐下,听着屋内母女谈话。
“长孙镜池虽说跳脱了些,但本意是救人……丽质,你是如何想的。”
李丽质不言。
“那孩子长得也算俊俏,比起冲儿还要明亮两分。”
“阿娘是想……”
“你的婚事是阿娘与你阿耶一起定下的,虽说尚未昭告天下,但兄长与冲儿都是知情的。”
“阿娘,大表哥自然是好的,只是女儿与他并无男女之情,只有兄妹情谊。”
长孙皇后听了也是无奈。
“丽质,你如今年纪尚小,暂且能用这话拖延过去。可若是来年你还未有个心仪之人,阿耶阿娘便会为你选个门当户对,又知根知底的人家了。”
李丽质听了这话也是满心惆怅。
随之便是剧烈咳嗽,脸色变青。
“丽质!”
吊挂着的长孙镜池一见,当下也不管自己是个境况,直接从屋檐上下来破门而入,“扶她去软榻上,打开窗户,人别围着她!”
长孙皇后一见长孙镜池闯入,都来不及说一声就被长孙镜池这么一吼,等反应过来时,李丽质已经被手快的长孙镜池抱上软榻了,人靠着背垫半躺着。
长孙镜池手指按在手腕处,长孙皇后见此也不好打搅。
“哮喘?”
长孙皇后心里疙瘩了一下。
心想着好端端的怎么就发作了。
长孙镜池起身,对着长孙氏说:“皇后,我出去一下,你们不要围着她,要保持空气流通,还有就是给公主换一身宽松的衣物。”
长孙镜池说完这些话后就往外跑,几乎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皇后……”
“按他说的做。”
另边,长孙镜池去了最近的医馆,跟医馆里的人要了笔墨,在纸上洋洋洒洒写了麻黄、桂枝、炙甘草、杏仁这几个名字。
等写完克数后长孙镜池将药方递给了抓药小哥,“麻烦快一些,家中有人哮喘犯了。”
抓药小哥也不含糊,手脚麻利的将长孙镜池需要的抓好。
长孙镜池一回府就将药带去厨房,从厨房拿了个炉子跟药罐,准备就在客院的屋外煮药。
叫人意外的还是长孙镜池忙里忙外的回来时,李丽质这儿就汇聚了好几个大夫,都在为她问诊。
“药熬好了。”
长孙镜池这一开口,转头看他的可是一屋子。
长孙镜池清了清嗓子说:“小娘子哮喘发作,还是尽早用药,不然会很辛苦。”
“此言不假。”这当中的医者对此颇为认同。
只不过这后面还有一句话。
“这药方是谁开的。”
“我开的。”
长孙镜池这一开口,屋内的医者看向他的眼神中便带着探究与不可置信。
“既然如此,你且说说治疗哮喘应当怎么开。”
“自然是麻黄、桂枝、炙甘草、杏仁。”
长孙镜池边说边将药递给长孙皇后,“堂姐,这药还需要尽快服下才是。”
长孙皇后有些拿不准。
“堂姐若是担心可以让这些大夫们到外面看看罐子里看看,这是不是我方才报的药材。”
长孙镜池一语道破长孙皇后的小心思之后,长孙皇后便顺势让在场医者前去查看。
长孙镜池见了,心中冷笑。
不信他,也不信他师傅。
也罢,此间事了,今后皇室中人还是少接触的好。
医者查验认同后李丽质终于喝上了这碗药,喝过药后,李丽质的情况有所好转。
如此,长孙皇后算是松了口气。
长孙镜池见人无恙后便躬身告退。
“镜池。”
“堂姐还有何吩咐。”
“此次多谢你了。”
“镜池救自己外甥女,堂姐不用感谢。”长孙镜池说完这话便退了下去。
至于一干医者亦是如此。
长孙镜池一路回了广泽轩。
长孙镜泽在这儿已经小坐片刻,一见人回来便迎了上去。
“你方才去哪了?怎么身上有一股药味。”
“公主哮喘犯了,去帮她熬药。”
长孙镜泽听了这话甚是惊讶。
“难怪府里的大夫被叫走,原来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