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上!”
天涯闻言上前,对于林炎的话,他可是无条件执行的。
就是不知道,这小子的身体能不能挨得住他的一板子。
方文华看到林炎的这个手下要动真格的,于是他也是心中一慌。
“大人息怒,小人跪便是了。”
说着,他不甘心的跪了下来。
顿时,公堂之外,一片哗然。
“方秀才家的公子居然跪下了?”
“我记得在以前,只要是方家的人上公堂,从来不跪,这一次真是破天荒啊!”
“难道这位林炎大人真要为民做主,在这永安县可是头一次?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我就看这林大人很不错,上次的暴雨,我听说老陈家都要饿死了,
还是这位林大人的手下上门送了点吃食他们才挺了下来。”
“是啊是啊,这林大人年纪轻轻,我看他管理咱们永安县,以后我们的日子,
要好过多喽!”
顿时场外议论纷纷,众百姓无不吃惊。
林炎看着跪伏在地上的方文华和孔学武。
“何人原告,何人被告,一一陈述冤情。”
林炎说完,孔学武便开始哭诉。
“大人,小人乃永安县人士,孔学武,我我的父亲曾也是秀才,
我们家祖传有一张古画,小人生计艰难,所以拿到市集贩卖,
岂料方家仗势欺人,强抢我的古画,还强行拉着小人来县衙。”
听闻此言,林炎心中一动,竟然不是孔学武自己要来报官的?
“被告,你有何辩解?”
林炎转问方文华。
方文化闻言道:
“大人,这老儿胡说八道!这张古画乃是我家传的名画,出自前朝大师之手,
孔学武一介穷儒,哪儿来这等宝物?”
林炎看着方文华和孔学武,然后出声。
“把证物拿上来!”
天涯从方文化的手中拿过古画,放在案台上。
林炎打开一看,只见整张古画灰扑扑的,背面发黑,像是被扬尘淹没一般。
而正面赫然便是一张上等画作,就连林炎这等不懂画的都觉得不凡。
林炎只是微微思索,便已有了思路。
“大人!”
就在这时,一旁的一个师爷模样的人走上前。
此人原本是被闲置的永安县前任师爷。
只是这段时间沐子山不在,所以林炎才将他又唤来,
帮忙记录案宗。
“嗯?胡师爷有话讲?”
这胡师爷闻言点了点头。
“大人,以我之见,这古画价值不菲,出自大家之手,像学武这样的穷酸,不可能拥有,应该判给方家。”
林炎闻言转过头,他看着说这话丝毫不脸红的胡师爷。
“哦?恐怕凭此判案,有失公允吧。”
“大人,没有什么有失公允的?方家乃永安县名门望族,这等古画不是他家的,谁信?
县令大人,要在永安县待下去,小的不得不提醒一句,希望你不要判断错形势!”
这胡师爷沉声开口,话语中带着一股浓浓的威胁!
林炎瞬间明白了其言外之意。
昨天林炎去了望月楼,又见了芷兰,今天的这件事情,显然是方家的一个试探!
林炎想到这里微微一笑,这些人还真是将自己当软柿子捏了不成?
又或者说,没有把杀了范重和张合的事情告诉他们,
他们以为自己和以前来永安县的那些县令一样。
都是一群贪官污吏?
如果他们这么想,那他们就大错特错了。
林炎初来永安县,只是让沐子山将明面上扎刺的人清理掉了。
却没想到,这些乡绅们,竟然还奉行原来的那一套。
现在看来,这永安县之所以贫穷,不仅仅是郡守陈行那边的有问题,
永安县的人,自己问题也很大啊。
林炎相信,此刻永安县的乡绅阶层,恐怕都在关注这个看似普通的案子。
今天这个胡师爷敢站出来说这话,很明显,
“这帮什么都不懂的人,竟然还想威胁我?”
林炎心中冷笑。
“胡师爷,本案本官自有主张,你可以退下了。”
这胡师爷听完愣住了,这小子是没听明白他所说的意思还是什么,竟然还敢独断。
“大人....”
胡师爷还想说点什么,却被林炎一挥手道:“无复多言!”
胡师爷闻言脸色阴冷,但也只能一甩手走到了一边。
“既然如此,就请大人秉公判断,可不要偏袒弱势!”
他算是看清楚了,这林炎跟以往的那些县令,是真的不一样。
只不过今天这个案子是个无头之案,林炎想要判得服人心,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