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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南行唐城,县令府衙,
“大事不妙了,赵大人,白马义从传来前线军情,公孙姑娘与单经校尉失手被擒,落在了并州军的手里。”
闻言,府衙内的两男一女都露出了惊讶、担忧之色。
高坐在县令之位的是一个身穿锦袍青衫的青年男人,其人名唤赵该,原是刘虞手下的幽州別驾。
在刘虞被冀州的袁绍、韩馥两人拥立为幽州王后,赵该也被提拔为幽州刺史,现在他奉命统领幽州别部军马,防范太行八陉的敌人。
在赵该的旁侧站立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云鬓斜插凤钗,身着广袖荷花褶裙,足下金莲鞋。
此女名赵爱儿,虽然看上去只有二八年华,风华正茂,实际上却是步入中年的赵该之姐,只因为并受行灵飞六甲之道,得驻颜养容之术。
赵爱儿腹有甲兵谋略,故而与其弟赵该一同辅佐于刘虞。
在赵氏姐弟另一边是身穿灰皮狼袄的公孙续,乃是公孙家族的第一继承人,公孙瓒嫡子,公孙婷的大哥。
在刘虞麾下的文武两派中,文臣以赵该、魏攸、程绪、尾敦、田畴为主,武将则以公孙家族为首。
公孙氏在幽州的势力之大,俨然已经自成一派,刘虞都难以约束,不过现在身为幽州王,公孙瓒也不敢继续听调不听宣。
府衙内,眉头紧锁的公孙续苦恼道,
“小妹怎会如此鲁莽,不是说了发现敌踪,立刻回禀,不得私自迎战,她太轻敌了,这一下我们的局面可就被动了。”
赵该宽慰道,
“公孙大人莫慌,有我等在,一定能够想出办法救公孙小姐。”
“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要通知在望都的闵纯大人,以及在蒲吾的许攸大人,让他们知道刘如意已经兵出太行八陉。”
说罢,赵该看向了桌案上的地图,这是整个冀州的战略布局图,是赵爱儿差遣制图大家制作而成的,精度远胜一般地图。
在冀州防范太行八陉的诸侯联盟军有三支,分别是驻守在常山国与中山国交界,南行唐、上曲阳二县的赵该与公孙续,他们背后的势力是幽州王与奋威将军公孙瓒。
在常山国灵寿、蒲吾二县的冀州別驾闵纯,长史耿武,治中李历三人,他们背后的势力是冀州牧韩馥。
最后是在中山国望都、蒲阴二县的许攸、文丑,他们背后的势力则是联军盟主、渤海太守袁绍。
三支部队,驻扎在两郡六县,相隔上百里之遥,刚刚好形成了一道严密的弧形防线,把守住了太行八陉的八道关隘,不论并州出兵那里,都能第一时间截住。
而且三支部队都是清一色的骑兵,不到半日即可相互驰援,形成各种包抄夹击战术。
距离南行唐二十几里外的房山西柏坡,八千人的并州军已经开始驻扎,附近的石臼河刚好可以为大军提供水源,加上开阔的视野,是大军驻扎的极佳位置。
主帅营帐里,
刘平安一脸苦恼的看着兵书,向一旁的郭嘉抱怨道,
“奉孝先生,你又让我假扮大哥,不在冀州战场主持大局,他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郭嘉眯起眼睛,露出了狐狸般的狡黠,神秘道,
“郡王稍安勿躁,王爷另有更加重要的任务,待到局势明朗,你自然就知道了,冀州这场仗就能够依靠你我协力了。”
话音落下不久,赵云、张辽以及一名身穿白袍的儒雅男子走进了大帐内,
刘平安临行前得到了刘如意的嘱咐,知道自己只是一个装装样子的傀儡,实际兵马大权都在郭嘉手中,于是他也不多开口。
“淳于意,公孙小姐的伤情如何,可有性命之虞。”
看着一身白袍的淳于意,郭嘉淡淡道。
淳于意是晋阳城神医董奉的弟子,这次担任了东征大军的随行医曹掾史,管理着军医,并专门负责替高级将领看病疗伤。
“禀军师,幸亏子龙将军收枪及时,公孙小姐只是被擦伤颈项,并不致命,包扎之后休息几日即可。”
点了点头,郭嘉下令道,
“子龙,事情因你而起,你一定要妥善照顾公孙小姐,不可怠慢于她,还有那位单经校尉。”
“另外,南行唐与上曲阳的防备工作也一并交由你。”
“诺!”
“现在传令五鹿充宗、左髭丈八两人。”
不一会儿,
这两员张婴宁身边的黄巾老将步入营帐,齐声道,
“参见军师!”
“让你们召集冀州黄巾,扇动暴乱之事可有眉目。”
“禀军师,眭固、卞喜、李大目、张公雷四人已经前往魏郡、清河、安平、河间筹备,预计一周之内就可以聚集数万黄巾教徒。”
“好,我会让校事府为他们提供情报,粮草辎重,军械器械只能依靠他们自己去抢了,只要能够骚扰截断冀州后方的补给运输线即可。”
“诺!”
“张辽,令你率八百虎威骑前往灵寿、元氏探察敌情。”
“诺!”
“军正夏侯兰,令你率一千骑接应军都陉出发的王凌、郭淮部。”
“诺!”
“郝昭、郝萌,我军刚刚驻扎不久,恐防敌军袭营,令你二人率部前往房山上伐木,修建拒马百具,加固大营守备。”
“诺!”
一时间,郭嘉接连传下数道军令,调动着人马粮草器械,展开情报工作,让整个大营都变得忙碌起来。
正当他打算松一口气的时候,校事府探子突然入内禀报道,
“祭酒府令,安平国信都传来情报,韩馥手下的武猛从事赵浮,主簿从事程奂押送了一批粮草,正准备送往联盟大军所在的虎牢关,补给前线战事。”
闻言,郭嘉不由露出了喜色,笑道,
“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我正愁该如何搅动冀州这波澜不惊的湖面,没想到办法竟然主动送上门了。”
看着空荡荡的军帐,刘平安开口道,
“奉孝先生在打韩馥这批粮草的主意,你若是把它截了,虎牢关下的诸侯们定要气得七窍生烟。”
“不过现在所有人都有任务在身,你准备派谁越过重重防线,深入敌后,阻截韩馥的粮草运输,一般人恐怕难担此大任。”
郭嘉当即道,
“郡王不知王爷最近又委派了一人与我,据王爷说,此人兵略卓绝,不下子龙、文远,他正在井陉待命,待我传书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