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
白羊口外的瓦剌营寨早已失去嘈杂，陷入了安静。
在火光的照映下，但诺大的营寨还是有不少支瓦剌小队在附近巡查。
并没有因为明日要跟明军大战而放松警惕。
准噶尔等人深知贤王军的厉害，也怕对方会进行夜袭，所以也安排人时刻关注白羊口的动静。
亥时三刻。
朱祁贤身着淡金色铠甲骑在白马上，轻扯马绳，转身看着身后密集的军阵。
这次夜袭并没有向之前说的那样，躲在后方遥控指挥，而是准备亲自上阵。
说实话，虽然跟青袅等人的实力有一定的差距，但毕竟也是二品武夫，没有别人想象中的那么羸弱。
朱祁贤抽出佩刀，缓声说道：“此战，目的只有一个，将城外的瓦剌大营彻底踏平。”
“锃！”
军阵腾起冲天煞气，利刃出鞘声，整齐划一。
胯下的骏马在主人的催动下，发出阵阵呼啸。
“韩青，打开城门。”
“是！”
白羊口的大门缓缓敞开，朱祁贤出刀劈向瓦剌营寨，口中喝道：“杀！”
“虎！！！”
“虎！！！”
“虎！！！”
朱祁贤率领破虏卫直接冲出。
等贤王军奔出白羊口，骤然提速，气势沸腾。
剩下的就是一往无前的冲锋。
地面震颤，马蹄如雷。
这一次朱祁贤身先士卒，望着前方瓦剌营寨越来越近，随着前方营寨中响起混乱的呼喊声，随着敌军苍凉的号角响起。
朱祁贤感觉到体内的气血在不断的沸腾。
这一刹那。
豪气冲天。
“杀！”
瓦剌营寨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几个部落首领更是在睡前再三交代。
让其麾下的勇士枕戈待旦，不能放松警惕。
可一旦困意升起，睡意侵袭，谁又能保证第一时间形成战斗力呢？
冷兵器时代，尤其是面对精锐骑兵的冲锋，松懈下来的人，只能成为其马蹄下的亡魂。
朱祁贤后方传来轰鸣声和阵阵火光。
关宁铁骑配备的三眼火铳爆发惊人的威力，瓦剌营寨负责警戒的人应声而倒。
惨叫声此起彼伏。
火器在如今的年代，就是杀戮的神器，即便是后天境的高品武夫也难以抵挡如此密集的射击。
三轮覆盖之后，在敌人松口气的刹那，漫天弩箭紧随其后将人死死地钉在在大地之上。
一直到，
贤王军距离大营不到百米才停止远程打击。
可这就完了么？
百米对于冲锋的骑兵来说，也不过转瞬间罢了。
瓦剌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营被冲破，紧接着，迎接他们的是杀气腾腾的铁骑和犀利的刀锋。
凡是挡在贤王军冲锋路上的人，不管是人还是营帐。
通通被践踏，要不然就是被马刀砍翻。
朱祁贤率领大军从大营的北面冲出，不用他指挥，后军变前军，再一次进行冲杀。
瓦剌兵被如此场面震慑到了，有些人还没有从土木堡大捷的胜利中清醒，即便之前在白羊口经历一了一次失败。
也不认为明军会有多么的厉害。
但是这一次，猎人和猎物的角色彻底转换，在贤王军势不可挡的铁骑下，才明白谁才是真正的猎物。
和硕特看着混乱不堪的大营，再看那神勇无敌的明军，大惊失色。
任由如此下去，到最后绝对活不了啊，抽出佩刀，同时喊道。
“都不要跑，随我诛杀明军。”
他还想聚拢部下进行反击，可如此混乱的情况下，根本没有人听从他的指挥。
毕竟这座大营并不是仅仅有他们部落的人。
这时候谁还认识谁？
可所有瓦剌兵都被吓破了胆，都在狼狈不堪的逃窜。
面对明军无情的屠戮，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崩溃了。
和硕特心中弥漫一股绝望。
完了，全完了。
“噗！”
利刃划过，和硕特的脑袋就被斩了下来，在空中翻滚着，脸上带着不甘。
“啪！”
头颅，重重的摔在地上，被明军的马匹踏的粉碎。
朱祁贤都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反正到处都是人，他的首选目标就是身穿不同服饰的人。
根本不用多想，必然是权贵。
瓦剌军一触即溃，白熊和袁崇焕的部队也已经分散开来，四处追杀逃逸的敌人。
朱祁贤率军整整追杀数十里才停下杀戮。
“王爷不追了么？”褚胖胖眼中泛着嗜血的光芒，显然意犹未尽。
“不了，这些瓦剌杂兵也仅仅开胃菜，重头戏还在后面。”
“将破虏卫散出去，看看那吉帖木儿的大军到哪了。”
“遵命。”
褚胖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朱祁贤率军原路返回，但凡有喘气的都被麾下的士兵补上了一刀。
俘虏什么的更是不需要了。
这种时候留着就是累赘，也命人将投降的瓦剌兵尽数灭杀。
面对无情的屠刀，瓦剌人哭天喊地的咒骂起来，可谁又去管他们死活呢。
朱祁贤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液体，下令道：“白熊，袁崇焕，命大军原地休整。”
“遵命！”
青袅看着一脸血迹的贤王，“王爷，杀人的感觉怎么样？”
朱祁贤道：“说真的，没啥感觉。”
“就觉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