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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东锦自然是听从,这个办法,他也想学来用了,只怪财力不允许,现在还欠着大白带的一伙人不少办事银钱呢。
“现在行吗?”
天可是快黑了,柴溪说白天加急了,容易出错——他这事儿确实是急的。说是稍后,其实发出去也准备了不少时间,还要准备好一些,万一没有看清楚,要再发一遍的,这个只能带到傅家去发了。
发完路上才有时间抱怨柴溪自作主张,这孩子刚刚一个眼神儿有一个眼神儿的,他可是看见了,至于意思,要问问清楚。
“使几个下人去帮忙也是使得的,怎么还要你我亲自去,我还有许多事要做呢?”
他就不信柴小郎能想到更深层的原因,她一向对朝局没有兴趣。
“我要救助一个无辜可怜的女子,还是你同科好友的妹妹,有什么不对吗?”
裴东锦盯住她半天。
“我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有想不出别的,你老实说,你不是见色起意?”
柴溪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自己还没有行动,就因为言语上急切了些,他倒是误会自己了——这个看戏的心呀,要收敛些了。
“小弟---我,我还小!”
她像是嗔怪又像是提醒,让裴东锦带着怀疑一开目光,这时,团团攒了进来,坐下就喝水,让柴溪很没有面子,终究是像个土匪的,门都颤了三颤,快要被她踢下来。
“团团这是没有抓到?”
裴东锦倒是有耐心,对于拖延去帮助傅斯婕没有在意。
“哼,团团抓到了。”
“啊,在哪儿?”
柴溪倒是奇怪了,团团做事,可是从来不管其他,抓住还不是直接拎回来,她还知礼了,把叶芳菲绑在门外了?这会儿气鼓鼓的,又是为什么。她向门口看,心里一惊,团团不会因为人家反抗把人直接杀了吧?
“我追,门口有个人拦着,我都打趴下了。”
刚刚他们还纳闷,叶芳菲就算去捉洛姑娘这个不会武功的,还带着两个手下,怎么抓傅斯婕和母亲两人,还单枪匹马来了,原来是大白天怕不便,把人手安排在客栈外面了。团团叙述不清,二人都听清了。
“嗯,再追找不到了?”
团团瞪了乱插嘴的裴东锦一眼,很不客气。
“谁说,四个人,团团打得过,要不是弟弟主子吩咐,我早打死了,就这样,一脚一个,一脚一个---”
——裴东锦后悔提问了。
“那团团说,你一共踢倒几个?”
柴溪比他有耐心了,引导着团团说下去,自己的人能不了解吗,无论是直接问还是绕圈顺着她,她都有自己的思路,柴溪从来不认为团团是痴傻,只是觉得她脑子里有另一个世界。
“嗯---十几个呢,最后抓住了那毒姐姐!”
“毒姐姐?”
亏她会给人家起外号。
“那人呢?”
“一个俊哥哥,俊过他!”
团团指着裴东锦,颇有点儿迁怒的意思,后者深觉有趣儿。
“哈哈哈,没有俊过你家小郎。”
“那咱们能一样,我们小郎是俏丽,从小就是。”
“我是说,那个俊哥哥做了什么?”
团团有些生气了,这人怎么能这么比,柴溪连忙拦着,不然她不直接说自己是女的也会暴露出来,这个不定时炸弹不好教呀。
“他就是俊哥哥,就是---嗯,反正主子说要听他的话,不能不听,不听会被罚。”
两个人都不懂了。
“你认识叶---”
“我没有说过呀。”
裴东锦一惊,整个人都突然严肃了。
“曲兰亭也来了!”
劳家湖景别苑,曲兰亭任叶芳菲跪着,久久不语,叶芳菲颤抖着,等死或者难看的死,自己情急来了这里,不死——公子怎么会轻饶。
刚刚那个女护卫见了自己就下跪退下,放了叶芳菲,是对方分量不够,怕了?怎么可能,二皇子不知道什么是怕,就连他用的人都是一腔武人气,那胖女子的功夫---也太像御前羽林军轩大统领了,可是轩大统领的功夫----是自己想歪了,他们明明是想确定自己来没来杭州,这下确定了,才会退下,还下跪---这不是下跪,是明目张胆!是挑衅,恨,他们手里有什么把柄,能这么确定吃下劳将军,吃下一海的财富!
挡住的人是裴七的话——他要是投靠了二皇子怎么会没有迹象,那人——叶芳菲这个蠢货。
“你确定追你的是裴七的人?”
他问出了叶芳菲跪在这里的第一句。
“有一个长相不凡的少年,就在裴七身边,她的功夫和追我的武婢出自一门。”
其实柴溪的功夫和团团稍有差别,好像更实用一些,还似曾相识,但是,这个差别,叶芳菲不敢说——再生了枝节,公子会在这里处置了自己。
“不是轩家的人?”
“轩家的人,奴都认识,不是!”
轩家除了大统领,哪里有什么人,公子想多了。
曲兰亭听到不是两个字,果真放轻松了些,气儿也缓了。
“来人,去通知你们将军,让他把尾巴藏好,别给你可乘之机!”
有人应声而去,曲兰亭站起来,轻薄的斗篷迎风猎猎作响,如同一杆枪立在战场,枪顶的红绸就是他的披风,一人后有十万铁骑。
“你---要怎么死?”
劳家家主劳德彰,也就是现任杭州将军,授正四品指挥使,听到下人来报,心里慌了,明明是没有---怎么会没有?仔细想着有哪些没有出水的尾巴,还真给他想出了一个。示意除了官家之外的人都出去。
老管家半弓着身子仿佛他天生就是那个形状的古树,只听雨声等雪落。
“十三年前---还剩下谁?”
管家低垂着头,想了很久。
“不会!”
“不是说他家,是说办事儿的人,总共多少?个?”
管家的背脊一寒。
“老爷的意思是说,那一批人会有活口,会有人多嘴?那些可都是真正的心腹呀!”
整整人个个精力挑精,忠心快能比得上自己了,当时都是跟了将军年以上的老人儿,怎么可能?要是透出去什么,这又过了十年,也不会再这个时候。
“那,槐三呢?”
老管家险些软在地上。
“他不是早被凌迟了吗?”
本朝唯一一个被片成几百刀的人,死的透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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