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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把这事儿做大的可是有个,凌迟了一个,那些财物呢?”
劳将军不缺财物,不放心取了财物的人,还是伤天害理,恶贯满盈的,他们做成了大事,削掉了二皇子的臂膀,可是这些人却无影无踪了。
“曲世子的提醒是这个意思?要不---再去问问,或者见个面也成。”
住在自己的地方,去不肯见人,这是□□裸的看不起,劳将军自己知道,却不想下面的人看出端倪,哪怕亲近如老管家也不行。
“他既然说了,就是有,无非就这两件事,分别去办吧。”
老管家顿了顿还是说来出来
“咱们是三皇子正经的姻亲,他曲兰亭,表兄而已,皇家---哼,三皇子要除去的还是亲兄长呢,将军,何必---”
劳将军摆摆手示意不用讲了,劳侧妃可是还没有生出皇孙呢。
管家叹一口气,躬身下去办,将军这几年谨慎的有点儿过了。
璨郎领着瑟缩的洛姑娘穿过三进院子,再经过长长的风雨连廊,一路进了最后一间房,进去并不停留,脱去斗篷外衣,接过早就准备好的暗红大氅,示意底下人给洛姑娘安排住处,直接进密室。
密室并不大,一眼到底是一架子古玩玉器,伺候的人守在外面,眼见那门合上,璨郎就已经出现在一间地下赌场了。
这么富贵的打扮,这样是生面孔,要不是一千两银票子押着,他们是不会放进去的,璨郎面生手熟,一来就坐在比大小的桌子前,根本不看荷官的手,也不像其他人听筛盅的声响儿,落了就直接押了小,一把开出来,三一一,五点小。
璨郎也不收银子,任大约百余两的散碎银子推到直接面前,吐出一个小字,后面伺候的立马给他押上去,然后觑着他的脸色,试探的拿起大约半两的碎银子揣在自己怀里,见他仍然没有反应,又试探着拿了最小的一块,不再贪心,招呼后面的上茶水,其余赌徒见怪不怪,就静静的看着,自己大方的时候,赏钱十两八两的时候也有,这就是个开场。
直到璨郎押中第六场,面前的银子银票有千余两,桌子上快要摆不开的时候,众人都顾不上攀比谁的赏银多了,除了个别执拗的,都跟着他押,不一会功夫,庄家就汗湿衣襟了——他可不是个不顶事儿的,想要大小都行,这个人---也没有看见他侧耳听盅呀。
从暗室盯住全局的赌庄主也发现了,但是他还是有些定力,没有动,直到璨郎加大了筹码,荷官不肯再咬筛盅。
“怎么,你们赌庄输不起了?”
璨郎卸去了厚厚的粉,虽然言行里带着阴柔,女气还没有多少,反而眼神更加清明锐利。
“这位前辈,晚辈佩服,烦请后堂一叙!”
“怎么着,这是要打闷棍还是使别的阴招儿?”
璨郎纹丝不动,看客一声不出。
“您看您说的,是小子服了,换个地方请教您!”
荷官被说中,没有半点不自在,反而更诚恳了。
“哦,换个地方---就怕,你换的这个地方,没有我要找的人。”
“看来前辈也不是来发财的,得罪了。”
荷官一挥手,七八个打手围拢过来,他自己和围观者都退到一边儿——不是第一回了,他们权当不废银子看戏了。
璨郎站在原地,只动了动眼皮,任两个一对儿的攻击一波一波的过来,最后,连同荷官九个人都在地上哎哟连声,却没有一个有大碍。
“一言不合就下死手,你的脾气还真真没有变呢!”
这句话一出,人人都是懵的,除了暗处的赌庄庄主,两人出来,散去还想看热闹的赌客,打手也退下去,庄主才出来见人,他眼窝深陷,颧骨高的几乎挡住鼻子,下巴很短,没有胡须,典型的南人尤其建州人长相,不同的是,他的眉毛浓黑,更像北人。
“我是急躁,您不是也利索的很,一炷香就给小弟我清了场?”
璨郎盯着他不一拐一拐的走过来的脚,传说无误,这人的腿确实被废了。庄主被盯得步子迈的迟疑了些,站在几步的地方,不再向前。
“你可是老了不少呢,怎么,是来入伙儿的?”
璨郎脚尖颠起一只凳子墩在地上,自顾坐了,而赌庄庄主坐在手下摆好的鹅颈椅上,拿眼角儿顺着他,也防备他再出手。
“来救命!”
璨郎怡然自得,仿佛在他的“与君好”一样,左手拇指一根一根的玩着右手指头。
“听璨郎的意思,是来就小弟的,可是,某怎么不知,我遇到了什么要命的事情。”
“要别人命的事情,你做了俩次,还是近百条人命,怎么,你大哥被片成肉哙,就能还了?”
璨郎带着无限嘲讽,望着这个做尽坏事,眼下又只能在暗无天日的地方猫一辈子的人,忍住一脚踢死他的冲动。
“璨郎要替天行道---不觉得好笑么?”
璨郎不理他的反讽,眼皮撩起来,目光顿时锐利。
“天道从来也不在你我这样的人身上,我就是告诉你,你这个口,不灭,怕是有人睡不着了。”
“你主子?”
他能想到也只有一个,怪自己不知道深浅,投靠的人以为是一家,谁知道,后来人家该了主意,把自己这个拿银子办事儿的撂在空地儿里了,真是黑心肠。
“要是他,你现在就是具尸体了,何来废话!”
是不合理,璨郎金盆洗手很久了,今天来也不会是为了提醒自己,就算曾是同袍,也没有多深的情分,何况,后来不是了。
“提醒我对你又什么好处,来杀我的还能是---”
庄主一激灵,怎么没有可能,过河拆桥对于他劳将军,算不了什么,何况,自己这座桥,早就没有人上了。
“想出来了?”
璨郎眼里的嘲讽鄙夷也不收着,就等他拍案反击,或者---
“你可以再找个地方躲着,天大地大,这样的地方还不少,不行的话,我与君好里,还缺个护院,你嘛---打是打不动了,吓唬个吧人,还是可以的。”
“他想杀了,你们主子就不想?”
璨郎不避讳的点点头。
“我要是他,就动手了,可惜---以后吧——你要是还能活着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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