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跑回家见到这样的情景,抱着娘亲的腿放声大哭……过了几日,村民觉得不太对劲儿,才试探性的推门进屋。
发现寡妇依旧挂在房梁上,尸体已经隐隐发臭,婢子抱着她的大腿,痴痴傻傻的见人就笑,偶尔还抬头喊‘阿娘’。
村民无法,只得将寡妇放下来火葬,婢子不哭不闹的跟着,就那么笑着看着火焰熊熊燃烧,随后直愣愣的冲了过去。
她未婚夫眼疾手快的将人拽回来,却见她死命的往那边够,无奈只得敲昏她,将她送回了知州府邸。
管家见婢子痴傻,不想让她进门,不想她未婚夫撂下人就走了,头都没回一下。
如果他派人追堵,搞不好她未婚夫嘴里会说出什么来,阿郎的事情虽然人尽皆知,但也不能明晃晃的抬在水面上,官声还是要顾忌些的……长叹一声,只得暂且将人留下,等莫甘长回来再做定夺。
婢子被安排在一个柴房中,每天也就三个馒头果腹,可傻子哪里会管这些,偷偷在厨房吃肉,掌厨的大娘发现后,抡起勺子就打。
结果还没碰着人,她就跑到一边儿开始吐,吐完了也不擦,对着掌厨的大娘傻笑。
大娘毕竟是个生过孩子的妇人,觉着不太对劲,便要管家请大夫来看……结果被诊出是喜脉!
婢子被阿郎强要的事情,管家是知道的,甚至也是他让这个新来的婢子,半夜给阿郎送的燕窝。
扒拉着手指算一算,应该是阿郎的种,便重新给她安排房间,安排人伺候着,生怕伤了她一根儿毛毛。
莫甘长平静的听完管家的描述,再看看依旧痴傻的婢子,吩咐照顾好她,务必保证孩子可以平安的出生,便不再管了。
女子生产,九死一生!
也许老天都看不过去,让婢子死在了这次生产中,她的儿子却平安的活了下来。
莫甘长自觉神清气爽,多少大夫都说他不行,多少人暗中戳他的脊梁骨……当双手抱着柔软的婴儿,多少年挺不直的腰杆子,一下子都捋直了,心情别提多舒畅了。
尤其是他儿子见到人就咧着小嘴儿笑,越长越是聪明伶俐,吟诗背诵颇有他当年的风采,更是让他恨不能时时都带在身边,让外人看看,虽然他老来得子,但一个可以顶他们十个!
好景不长,小宝生了一场病,把脑子烧坏了,从此跟他那个死去的娘一样痴痴傻傻,却比他娘闹腾许多。
每日家中‘乒乒乓乓’的打砸声,小宝不高兴的哭喊声……如果再在城里住,只怕什么都瞒不住了。
他只得将小宝移送到云湖别院,安排一众人伺候着小宝,务必要他平安……至少在他第二个儿子生下来之前,要平安的活着……
步子越走越急,最后小跑起来,他现在急切的想要确认,他的小宝并没有死!
那么多人看着、护着……怎么就掉池水里了呢?
那里是明令禁止小宝去的……别说是小宝,即便是他,掉下去也没有生还的可能啊!
等他跑到水池边的时候,周围人自动给他散开了一条小路,水面已经恢复平静,可躺在水池边的人是谁?
那样血肉模糊、那样鲜血淋漓……连身子都只剩下小半边儿,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扯的七零八碎,看着颇像曾经他撕扯小宝阿娘衣服的样子。
她曾苦苦哀求过,她也曾剧烈反抗过,她也曾哀嚎哭喊过,她被他打的满身伤痕、满床落梅……那一夜,她很美,而他过的很爽!
在距离小宝一步的地方,他软软的瘫倒在地上,用手扒着冰凉的地面,一点点的蹭到小宝身边,想用手去抱,却无处可以下手。
他环顾四周,觉得周围的人都面目可憎,让他异常愤恨……如果他们能仔细看着小宝,怎么还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来人!!!”他高喝一声,四周响起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一群黑衣武士,“将他们都给我扔下去吧!”
他们抽出的手中的刀剑,向下人们挥舞,然后将人直接扔入池水中,里面凶猛而巨大的鳄雀鳝跳出半个身子来撕咬还活着的下人。
莫甘长为了保持这种与的凶猛野性,平时只会喂个半饱,宅子里的人都知道,花园虽美,却不会轻易踏足其中。
无视下人们慌乱的逃跑,凄厉的尖叫声……他看着地上的小宝,一个人上路太孤单了,弄点儿人下去陪他、伺候他也是好的。
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满池翻涌的鲜血和里面不断挣扎的下人,他勾起嘴角,笑出了声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哼哼哼哼哼……呜呜呜呜呜呜……”
所有声音混合在一起,宛若人间地狱,他用长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面容冷漠的看着一池子的血水,拂袖而去。
“知州,大朗……”一位领头的黑衣武士叫住了他,他们平时做的都是看家护院、杀人埋尸的事情,地上余下这个是莫知州的心头肉,让他们不知该如何处理?
“一起扔下去吧!”莫甘长万念俱灰的说了一句,长叹一声,摇摇晃晃的往书房走去。
推开书房的门,双手握住书案旁巨大的花瓶,向左侧旋转了一下,靠墙的书架‘咔吧’响了一声,翘起了一条缝隙。
他拉开暗门,走了进去,身后的门缓缓合上……这是他最得意、最喜欢、最愿意待的密室!
这里只放了一张软塌,再没有多余的物件儿。
他缓缓抬头,满墙都钉满了钉子,上面挂着一个个颜色不一、绣样不一的肚兜……这些女人,他曾经都拥有过!
而软塌周围挂着的肚兜,上面都有或多、或少黑褐色的暗沉,或多、或少的破损……他拿在手中摩擦,有时甚至会放在鼻尖儿出轻嗅,回味着当时的场景、当时的味道……
这些女人中,富贵有之、贫穷有之、貌美有之、肤白有之、腿长有之……形形色色的女人,他都尝过滋味,也曾躺在这里品评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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