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她只得无奈的转过了身子,牵强的附上笑脸,点了下头。
任永年原本冷着脸,见到池星鸢后顿时神采奕奕的。
“多谢二小姐的救命之恩,任某铭感五内,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二小姐。若非病伤未愈,任某本该上府前去谢恩的没想到今日二小姐也来了学府。”
池星鸢表面是笑着,可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课早就结束了,这会儿人都走了个干净,怎的就他还在,还是自己一出现他就迎了上来。
怕是他今日拖着病体来此也是为了候着自己。
“要说救命之恩,还得是我感谢与你。”微风吹过池星鸢的发丝,眼神也显得十分温柔,她客套着笑了一笑,又说“我与任公子并不是什么熟人,即使如此任公子也能为了我陷自己于险境,此等作为乃是大丈夫,实在是令人钦佩,只是”
池星鸢微微朝后挪了一步,不经意间的拉远了与任永年的距离。
任永年看着池星鸢的神色温柔的令人不自在,难得今日池星鸢和声悦色的与他说话,他打心底里觉得喜悦。
他温声道“二小姐,任某其实”
“只是我不太明白”池星鸢扬声打断了任永年的话,神色微异的问道“任公子为何会出现在太平湖的山洞里,那黑衣人与你的谈话也实在是不得不令我多想,前一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又是怎么被绑去的太平湖?”
此话一出,任永年神色忽然紧张了不少。
池星鸢如此问也正是因为周纯嘉同她理清了思绪,任永年出现的是在可疑,况且无论怎么想她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说服自己,证明任永年出现是巧合。
任永年被长袖遮挡的手逐渐攥成了拳头,可表面上还是一副笑脸
他不紧不慢的说道“二小姐这是在质疑任某?”
池星鸢本以为任永年会找个借口或是撒个谎,谁承想这厮直接这般问了自己。
没错,池星鸢就是在质疑他,可是想来任永年这一身的伤,若是他有意而为之又怎会搭进去自己半条命?
她忽而一笑,若无其事的说道“任公子这是哪里话,你豁出性命救我,我怎会质疑你?只是那黑衣人已死,可案子还在调查,有些话总要问问任公子才行的。眼下看任公子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案子若是私查不了只能公办了,到时候还要烦请任公子去衙门写张供词。”
池星鸢故意那衙门公办吓唬任永年,本想借此探探他,可这任永年却始终一副“你尽管查我是好人”的模样。
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丝慌乱
周纯嘉嘱咐过池星鸢少与任永年有交集,她自己也是知道的。
更何况她也懒得与任永年废话,可任永年却像是好不容易抓到了与她闲聊的时机,有的没的说了一大堆用不着的。
池星鸢看着这会儿学府已经没了人,就想着干脆直接找借口回府,下次课再来与段沉可请罪。
任永年见她不是很想理自己,便开口邀约。
池星鸢一听以为他又要请自己吃酒逛街市,打心底里开始反感,却不曾想这一次任永年直接邀她去府上。
起初好言好语的说话,是因为多少要看在他因为自己陷入险境险些丧命的份儿上,可任永年愈发不依不饶的缠着自己,池星鸢多少有些不耐烦了。
“任公子,去贵府做客日后再议吧,我近日忙得很,实在是没有闲空儿。”
池星鸢又悄默声的向后挪了挪身子,欲转身离开。
可她越是拒绝,任永年心里越觉得自卑,原本温和的神情开始变得扭曲。
听了这断然的回绝,没等池星鸢转身,任永年便愕然伸手抓住了池星鸢的肩膀,诡笑了几声。
忽而激动的摇晃着池星鸢的身体,红着眼睛咬牙切齿的问道“池星鸢,为什么你要三番五次的拒绝我!既然拒绝我为什么要对我示好还好心救我?!你们这些自诩的名门贵族都一样!”
池星鸢看着他这骤变得模样被吓得不轻,她眉间一紧,卯着劲儿要将人推开,可那任永年力气却异常的大,池星鸢怎么挣扎也没能让他松开半分。
“任永年!你放开我!”池星鸢胡乱捶打着任永年的肩膀,可任永年却是越发的抓狂。
“你出身高贵,也难怪瞧不上出身寒门的我,可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啊!你是我长这么大一来第一个愿意站出来替我解围的人也是第一个愿意救我性命的人可你为什么对我好却又百般拒绝我?”
任永年的眸子逐渐生出了红血丝,他低声怒吼着,像是要吃人一般却又小心翼翼的不敢有大动作,生怕伤到了池星鸢。
他是个疯子
池星鸢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人,正常时像个君子,可发起狂来却像是个实打实的疯子。
“任永年!”池星鸢忽而平静下来,眼神冰冷的凝视着任永年,“你疯了”
“哈哈哈哈哈!”
任永年肆声笑了起来,像是承认了自己疯了一般。
“我疯了?我没疯我没疯!”
四方亭周遭没有人来往,即便是任永年在此发疯对池星鸢做些什么也不会有人来阻拦。
池星鸢强装镇定的想要挣脱开来,可奇怪的是任永年明明是一个柔弱书生的模样,力气却大的出奇,任凭池星鸢会些功夫,也很难挣脱。
“任永年!”池星鸢抓着任永年的手腕,想要拿开,“你在不放开我就”
“你就什么?”任永年冷哼一声,不屑的看了一眼四周,“这里没有人在二小姐,不如去任某的府上,咱们二人边喝茶边谈心如何?”
“我倒是有好多话想要跟二小姐说呢”
任永年越是这样池星鸢越是后脊发凉,她就不该和任永年说话!
“同她说,哪有同本王说有趣?”
正当池星鸢心里发颤时,听见了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是段沉可
池星鸢闻声瞳孔都跟着颤了一颤,她愕然顺声看去,那个身着玄色的高挑身影入了眼帘。
段沉可的出现任永年并没有想到,他明明看见了段沉可走出了学府,这会儿又为何会出现在四方亭外?
“你”
没等任永年反应过来,段沉可抬手间一根银色的短针便他指尖飞了出去,那银针绕过了池星鸢的身体,直接刺入了任永年的心口。
任永年心口猛地一缴,瞬时没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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