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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他终是护着她的
    过了须臾,周纯嘉才缓缓开口道“小姐与任永年的事你可知情?”

    冥枫沉了沉气,如是道“回少爷,属下不知”

    此事冥枫确实不知情,周沐染想要去相府寻周纯嘉,他知道若是因为自己拦不住导致周沐染去相府闹事儿,定会被责罚。

    而周沐染也正是因为不想听他唠叨,才偷偷一人溜了出去。

    “我将你调到小姐的身边,为的就是让你保护她安慰,看着她的行踪。你倒是能耐,这么大个人都盯不住”

    “日后你也不必再跟着小姐了,带夫人伤愈后,我自会让她跟着夫人回蔺阳。”

    周纯嘉垂着眼,看不出眸子里的情绪。

    “少爷!属下”

    听闻周纯嘉要将周沐染送回蔺阳,冥枫有些急了。

    他心里爱慕周沐染,可他到底只是个近卫,还是周纯嘉的近卫,身份有高低贵贱,他本就高攀不的更不敢有什么逾矩的想法。

    话没说完,冥枫又规矩的闭上了嘴。

    “那日在王府,王爷和小姐都说了什么?”

    冥枫想了想,一字一句的告诉了周纯嘉。

    “就是说,王爷十分果决的回拒了小姐?”

    周纯嘉听着冥枫的叙说,心里想了一番。

    “你退下吧”

    冥枫顿了顿,本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起身拖着酸痛麻木的双腿,行了个礼后俯身退了出去。

    王府那边。

    池星鸢被段沉可带回了府上,这会儿人正在药阁里坐着。

    段沉可冷着脸摆弄着他那些瓶瓶罐罐

    外边的雨也不见停,这会儿淅淅沥沥的已经下了半日。

    自打两人回了王府,就没再说过话。

    池星鸢杵在药阁的一个小圆凳上,倚靠着桌沿。她性子本就闹腾,这会儿周遭静的过分,她有些不适应。

    脑子里回想着任永年倒下的情形,他中了寒心刺,外面不仅下着雨而且一个时辰也早就过了,池星鸢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窗外,心里有些不安。

    人不会已经死了吧…

    她喉间微微滚动,想要提一嘴顺势化解这个尴尬的气氛。

    没想段沉可先她一步直接回答了她要说的话。

    “他死不了,只不过会遭些罪”

    池星鸢一愣,正纳闷儿段沉可怎么会知道她想问什么。

    段沉可了解她,若不是因为碍于现在的关系尴尬,早就开口问了

    他这么一说,池星鸢也算是放了心。

    人没死就好

    “那可是寒心刺”

    池星鸢抿了抿唇,有些质疑。可毕竟对于寒心刺这种毒她也只是听段沉可说过,究竟有多大的威力她也不清楚。

    段沉可搁下手里的瓶罐,拂袖坐在了一旁,又拿过了杵臼捣着毒虫的粉末。

    “少放了几味毒,虽是死不了,却也能要他半条命。我不杀他是因为你在,可若是他再敢有下一次,不仅是他一个任永年,连带着整个任家我都要杀”

    他话说得随意,可字里行间中透露寒意,使人不寒而栗。

    池星鸢顿了顿,结巴道“因因为我我在?”

    段沉可手里的动作停了半晌,才继续说“那日在太平湖,让你受惊了”

    听他这么说,池星鸢才隐约感觉到了他的话是何意。

    当初在衙门里手刃贪官,是在池星鸢的面前,可他必须那么做。

    本想着日后不会再让池星鸢见到这种残忍血腥的场面,谁想到太平湖又来了这么一遭。

    可事态紧急,慢一刻都不成。为了救她的性命,段沉可不得不的当着她的面杀人。

    他今日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早在太平湖那日,曾看到过山洞处拿着刀子自残的任永年。

    当时不知事情缘由,直到今日在四方亭处无意间听到了周沐染和任永年的对话,再加上周沐染几番上府求他帮忙入学府,段沉可才明白一切。

    如果任永年只是想以这种方式引起池星鸢的注意,那段沉可也没有必要杀他。可他现在性情反差如此之大,根本就是个疯子,多活一天都威胁着池星鸢的安危。

    他既然为了引起池星鸢的注意,能够自己故意设局甚至自己捅了自己数十刀,他还能够更疯

    不杀任永年?段沉可也不过是说说而已,今日他留了任永年一条命,无疑是让他等待秋决。

    提起太平湖,那些凶险的画面依旧历历在目,池星鸢现在想起来不禁有些后怕,若是段沉可没有出现,她是不是就已经死了…

    她心里细品着段沉可的话,总觉得他知道关于任永年的事情。

    段沉可抬着眸子看了一眼池星鸢,说“日后再见任永年,你且记着绕路而行。”

    绕路而行?池星鸢点着头不禁苦笑。

    她早就觉出这个人有问题,平时已经很努力在躲避他了,可即便如此也架不住他阴魂不散的跟着啊…

    段沉可将罐子里捣碎的粉末收到了瓶中,心里想着雨停了就入宫一趟。

    任永年的父亲不过是一个才被调入京城的地方官员,他要将整个任家打回原处,让他彻底远离京城,远离池星鸢

    “雨停了你若想走,我便差人送你回府。”

    池星鸢耸肩摊手,问“雨要是不停呢?”

    段沉可缓步走到了池星鸢身前,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而后俯身伸手撑在了桌上。

    “不想走就直说”

    池星鸢往后闪了闪身子,吞吐道“可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好”

    “与本王共处一室,可是别的女子烧高香都求不来的,怎么到你这儿就这般避嫌?”段沉可轻叹了口气,支起了腰身,“你婚都拒了,我还能怎么样你不成?”

    听着段沉可这语气分明就是在抱怨,抱怨中又带着一丝调侃

    池星鸢挤了个笑,正了正身子。

    我那是事态所迫!

    这句话她本想解释,可想了想又咽了下去。

    “王爷正人君子,自然是不会霸王硬上弓”

    段沉可似有似无的笑了笑,没说话。

    雨一停,段沉可便出了府。池星鸢见他走也就没再继续停留,这一趟王府来的,让她忽然觉得两人有一种冰释前嫌的感觉。

    她心里不知为何,就此愉快了不少。

    池星鸢一出府门,几个王府的侍卫便跟了出来。他们悄悄跟在池星鸢身后不远处,有着一定的距离但也足够保护她的安危。

    王府的侍卫不像池雷山安排的那些死脑筋,即便是护送也让人心里舒服,而不像是押犯人一样,寸步不离

    她人平安到了府上,王府的侍卫便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