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洛基与哈斯塔，疯狂的歌剧
游戏，这个词被创造出来的时候，就一直伴随着欢呼和雀跃。
那是所有智慧生物都会欣喜的概念，无论不同种族游戏的方式有多么不同，它们的最终结果都是摆脱精神上的空虚，从而获取名为「快乐」的东西。
火神洛基便是行使此道的代言人，甚至称为「快乐」的狂信徒也不为过。
起初，他在中世纪被北欧的一众魔术师召唤出来时，就没有像他的同胞那样肆虐大地，彰显自己的权威。而是低调的杀死了那群人后消除自己的特殊性，从而行走在人世间。
洛基知道弑神者的存在，也不怕与弑神者战斗。
但战斗的好处又有什么呢？他不是狂战士，费尽心思打败强大的对手，最后得到的只有微不足道的「快乐」和残留的伤痛，和世界上其他「游戏」比起来，战斗是最愚蠢不过的娱乐方式了。
他更喜爱人类的不确定性，还有种种感情与创造力。
这在几百年来十分充足的填补了他空虚的内心，让洛基并不急着返回神话之中，因此他一直在避免和弑神者的战斗，好让自己能够享受到更加多的「快乐」。
这次也是一样——
行走在空旷幽静的走廊中，洛基的每一次前进，都会让原本已经是装饰品的火炬重新闪耀起火焰的光芒，用来代替刻意熄灭的灯光，照亮前进的路。
阿沃斯塔现在的异变，已经被他当做了一场游戏，而找出这个游戏的开端和结尾便是洛基现在要做的事情。
直觉告诉他，在这个歌剧院内有他想要的东西。
过了一会，一个绯红色大门吸引了洛基的注意力——准确的来说，是大门缝隙中跑出来的灯光。
在这个庞大的歌剧院中，似乎只剩下了这一个房间有着「人」的痕迹。
推开门，庞大的歌剧舞台影现在了洛基的眼中。舞台被幕布遮挡，两侧的音响中传来低沉柔和的音乐，似乎在为着开场做准备。
顺着视线再向下望去，无数排的座椅空无一人，唯有在最中央，那个观赏效果最好的位置坐着一位金色长发的绝美女性。
那是褪去「黄衣之王」外皮的哈斯塔。
她穿着洁白的晚礼服，就像恶趣味的配合此处的场景，姿态优雅的像一个矜持的贵族小姐
“这可真是……遇见了一位贵妇人啊。”
洛基嘟囔着，摘下了头上的帽子向少女的位置走去。
距离哈斯塔几步的位置，洛基心中一凛，神明的危险感知疯狂作响，让他停住了脚步。
洛基立刻从随意变成了绅士状，微微躬身恭敬的问道。
“高贵的女士，不知道能否有幸与您同坐，欣赏歌剧？”
“……”
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哈斯塔带着被打扰的不悦，用爬虫的六棱型瞳孔扫视了洛基一眼，冷漠开口。
“……伪物，你也懂歌剧吗？”
“嗯……怎么说呢。”被面前少女藐视，洛基丝毫不生气，仔细想了想，无奈的说道。
“不能说精通吧，但也略知一二。活的时间长了，什么东西都得尝试一下，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什么都懂，什么都不精通的无用之「人」。”
“哼，既然懂一点，那就准许你入座。”
收回了视线，哈斯塔转过头继续盯着幕布，仿佛那上面有着传世的名画一般。
“那就恕我无礼了。”
洛基隔了一个座位，在哈斯塔的旁边坐下。
“称呼我为「伪物」，阁下好像已经知道了我的来路？”他随意的问道。“雾中的怪物，都带着和阁下您差不多相同的味道呢，这个小镇的异变，就是您彰显权威的成果喽？真是有够大手笔的排场啊。”
显然，洛基把哈斯塔当成了同样降临的不从之神。
“不是我。”
金发少女简单明了，头也不回的说道。
“如果急着找死，就去小镇中央的高塔吧。如果不急，就等看完《黄衣之王》再去送死也不迟，伪物。”
少女食指轻轻点了一下扶手，发出了「叮」的清脆响声。
幕布被缓缓拉开。
“新创作的剧本还需要润色，在此之前先看点怀旧的东西代入气氛……嗯，难得有智慧生物能欣赏我创作的歌剧，准许你看完发表一下评论吧。”
“《黄衣之王》……么。”洛基从容的说道。“没听说过的剧名呢，稍稍提起一点兴趣了。”
幕布消失，舞台上出现了两个人影。
其中一个是女孩，穿着古典的贵族长袍，头戴银冠，作女王装扮。而另一个则是黑袍上绣着黄印，面孔处没有任何五官的痕迹，空白如白纸。
——「女王」与「陌生人」。
音乐响起，明明是轻快的节奏，但配上舞台那副怪异僵硬的画面，让洛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他闻到了。
仅仅是开局，他就闻到了这个剧本所蕴含的疯狂和绝望，几乎让人心脏停止，如同潮汐般汹涌澎湃，扑面而来。
「陌生人」伴随着音乐开始吟唱了起来——
“卡西露达女王在房中沉思；悼念她流逝的空白往日。她的幻梦惊扰了哈利湖水
湖中沉眠着古老的先知。”
“许阿德斯的深处。双日缓落入平湖。黑暗在人们心中滋长，正如日影在湖面上伸长。”
“卡西露达女王在房中沉思，逼近的迷雾在她身边环伺。失落的卡尔克萨矗立雾中
在深渊中投射通天高塔之姿。”
念完后，「陌生人」退后，另一个僵硬的人影走上台来，开始和「女王」对词。
“真是有大胆和惊艳的开场。”
洛基强忍着不适，依然微笑的说道。
“用图瓦挽歌来伴奏的念白，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果这是您所创作的，还是真是了不得的传世之作。”
“那个人类，罗伯特.钱伯斯也是这么评价的。”
哈斯塔好像有了点精神，言语中有些高兴的说道。
“人类虽然大多数无法理解我的剧本，但其中的艺术含量是无可挑剔，我坚信着这一点。”
歌剧继续，每一次舞台上的对白都牵动着洛基的内心，几欲作呕，但又引人入胜想要接着看下去。
等回过神来，洛基悚然发现自己「智慧」本质竟然受到了攻击似得，出现了些许的裂痕。
不寻常，绝对不寻常！
这个女人……洛基攥紧了扶手，他开始后悔自己留下观看的决定了。
“你……究竟是谁？”
PS：罗伯特·W·钱伯斯就是《黄衣之王》的原作者，爱手艺老爷是在这个歌剧上面创作出哈斯塔这位旧日支配者的。
PS：说实话，我看不懂《黄衣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