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古神的赠与

    带着完成使命的放松感，努茨美眸扫视着周围破损的房屋。

    先后在克斯玛与洛基，努茨与哈斯塔的战斗中，这个历史悠久的小镇可以说是彻底「损毁」。除去一些边缘性的建筑，比如像医院和农场之类的，其他带有现代化气息的高楼大厦，平民住房都被暴力毁于一旦，变成了只能当废料的水泥石块。

    好在城镇侥幸活下来的居民们都在努茨与哈斯塔战斗发酵之前远远的逃离开来，避免了更加凄惨的二次灾害。

    她将约两米的长枪靠在肩膀上，抬起右手的食指。萤火虫一样的微弱光点被散发出去，环绕着那些「废料」。

    努茨似乎想要把那些破碎的建筑物碎片粘合起来，重现之前小镇的风光。

    但是过了半晌，她无奈的垂下了手指。

    ——失败了。

    “果然，在「家」呆的时间太长，就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呢。”

    灰发摇曳，努茨遗憾的叹息着，对罗佩说道。

    “尽管很麻烦，但能拜托你在我离开后稍微照顾一下这个小镇吗？比如重建工作什么的……”

    “恕我失礼，我认知的神o应该很容易做到这种小事才对。”

    保持态度，罗佩一边回复着努茨的回答，一边不留痕迹的套取或许有用的情报。

    与古神接触还是第一次，选择了对立面，就要用切合自身阵营利益的方式来交流。

    “看起来刚才您也尝试了一下，因为某些原因做不到吗？”

    他有些疑惑。

    这种等级的土元素重建，即使是本世界的不从之神，不，连咒术师都能做到的事情，没道理和哈斯塔同处于一个阶位的努茨做不到。

    “你似乎把我和那些星球的精灵当成同一种存在了……哈，没什么不好，知道太多事情反而对你的成长不利呢。”

    努茨低声笑着，向罗佩解释道：“我们古神……你可以当做其他体系的神明种类。其中的神o都是被严格划分职位和权利的。不同的神明执掌这个宇宙间的不同规则，在神国中我可能是无所不能的至高神，但在多元宇宙虚空中，或者世界内部不篡夺这个世界意志统治权的情况下，我就是对「光属性」特化的神明。「光」的特性是「净化」、「逐暗」、「治愈」等，被这些职责限制，看起来很简单的事情我们这些拥有强大力量的古神反而做不到呢——就比如我刚刚向修复这个城镇的破损。”

    篡夺世界的权限会给古神带来便利，也会带来隐患。

    在太古时期古神与旧日支配者在世界内部的战争屡屡败退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邪神方面无所顾忌，而他们则要保护那个世界的本质。

    古神们更加擅长在虚空中的战斗。

    “哦，原来是这样么……”

    罗佩面容平静，敷衍的回应着，然后默默记下了努茨透露关于神秘古神的情报。

    “放心好了，在您走之后，灾民的安抚，家园的重建，都会被我利用这个世界的关系快速提上日程的。”

    才怪。

    “优秀和善念并存的秩序种子啊。”

    努茨看罗佩的眼神更加喜爱了。

    从最开始的那一击，努茨就知道了罗佩的力量在世界内已经算是很不错的存在了，加上这份善念，绝对是绝佳的同胞人选。

    当然，如果这位光之女神知道了面前少年的真实想法，恐怕会十分后悔自己的判断吧？

    灰发美人忽然想到了什么，略微不好意思的问道。

    “说了这么多，还没有问你的姓名呢？方便的话，可以告诉我吗？”

    仓促之间，努茨还没有询问过罗佩的姓名，一直用「你」称呼一位召选者未免有些不亲切。

    旧秩序和新秩序之间应该建立坚固的友情。

    “您说哪里的话，努茨阁下。”罗佩行礼。

    “被一位神o知晓姓名是何等荣光的事情，您这样问反而让我不知所措——称呼我为罗佩就可以了。”

    “罗佩么。我记住了。”

    长枪离开努茨的怀中，在她的身边漂浮。

    天族的女王双手捧在怀里，宛如一位纯洁的圣女一般——错了，不是宛如，论纯净和品德的话，这位仁慈的古神比任何存在都要适合「圣女神」的称呼。

    “既然危机已经解除，那么我留在这里的意义就不大了，与其给世界增加压力，还是现在立刻离开的好。”

    努茨道：“尽管你我相识的方式十分戏剧化，但我相信我们有着共同的语言，在坎坷到绝望的道路上，光会成为你的助力，在你最需要它们的时候，给予你帮助。这是我作为「光之有翼者」许下的承诺！”

    铿镪有力的宣言，神o的话语仿佛真理一般。

    她洒下一把淡白色的透明光幕，将罗佩笼罩在其中。

    光将他包裹，簇拥。渐渐的，罗佩听到了「光」的声音，在呼唤他，称赞他，表达着这些小精灵们对罗佩的亲近之情。

    罗佩知道，自己已经从这个名为「努茨」的古神那里得到了一个特殊的能力。具体是什么不知道，但估计和克苏鲁当时在《fatezero》世界中所做的一样，被系统化为称号的被动吧。

    “感谢您的馈赠。”

    他低下头，在努茨视线无法注视的地方勾起了一个讽刺意味十分浓厚的微笑。

    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帮助我？呵，有够滑稽的笑话……

    “对了，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向您请教。”等罗佩抬起头时，那个表情已经被完美的隐藏起来。

    闻言，努茨好奇的问道。

    “什么？”

    “关于这个的事情。”罗佩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老实说，「最高位神明候补系统」的真相我只知道了个大概，如果您方便的话，能告知更详细一些吗？”

    阿赛莉亚的真正秘密，罗佩一直都是十分好奇的。

    克苏鲁的解释并没有让他安心，直觉告诉罗佩，那个绿色、古典的绝美少女就算说了实话，也肯定是删减过的部分真相。阿赛莉亚无法说明的现在，他必须从其他途径得知这些秘密，来满足他对于最重视存在的掌控欲与求知欲。

    “这个不能说，你以后会知道的。”努茨笑着，绕过了罗佩的疑问。

    “没有原因吗？”

    “在到达一定的高度之前，知道真相对你是没有好处的，这也是规则之一。抱歉了罗佩，我没有那个能力去打破规则。”努茨简单的说明。

    果然，没办法套出关于阿赛莉亚的情报啊。罗佩有些遗憾的想到。

    “那里，您言重了，我只是对给予我新生之物的来源有些好奇罢了。”

    “那是个了不起的存在哦……”

    灰发美人的眼神飘忽，似乎回想起了久远到模糊的记忆。

    曾经那缠绕多元宇宙的庞大古蛇，将幼小的它们庇护在身下，一次又一次的阻止了狂暴的诸魔之首所率领的恐怖邪神兵团……

    “努茨阁下？”

    “啊？哈，不好意思，活的时间太长就容易回忆过去。”

    「辉耀长枪」分解，融入了努茨的身体之中。她再次张开宽阔的羽翼，漂浮在天空之中不断向上飘去。

    低头俯视罗佩，努茨向他做出了告别。

    “愿你长与胜利相伴，光明为伍。我会在我的国中等候着那一刻的到来，千万别被困难拦在半路上，罗佩。”

    “我会的。”

    尽管目的和努茨所说不同，但罗佩绝对会坚定这个不可动摇的信念。

    ——为了自己唯一最为重要的「朋友」。

    最后，光之女神的身体四散成光，飞向了天空中。在一个漆黑的虫洞后，笼罩阿沃斯塔的压力，还有那份过于浓郁的光明都开始缓慢消散。

    罗佩吐出一口浊气，抚平自己被风吹乱的金发，视线转向了克斯玛存在的位置。

    不太圆满的结束，计划该重归正轨了——

    PS：

    昨天有个同样喜好克苏鲁的朋友跟我谈了一下，略微表达了对我旧日支配者描写的微词，说这个顶多算「伪克苏鲁」。

    我无话可说啊，确实我写的和爱手艺老爷的原著已经似是而非。但凭我的笔力能做到这个已经是极限了。原著晦涩，阴暗，恐怖，令人窒息的紧迫感，而且设定比起神秘更加偏向科学，比如「克苏鲁只不过是人类不为所知强大的异种生物」。这些都不适合作为动漫爽文来写啊，太小众了（虽然现在就够小众的了）

    唉，心情有些惆怅。不知道你们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