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死神起舞，老僧的终末
包裹着秘术的弹头无声无息的穿过空气，射入了少女的额头之中。
没有疼痛，两仪式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呆滞，随后又恢复正常，她本能的察觉到了自身体内，或者说「大脑」的变化。
就像一台精密的电脑开始功率运转一样。
房间东南方向，换气口的风；僧侣单薄的呼吸声；从自己和服袖子滴落的水滴是每秒一次；与敌人的正面距离是十一点三米——
原本会被本能忽视的信息一股脑的被认知理解，两仪式的眼睛看到了更多的东西，以及更多万物的「死」。
“这是……”她惊奇的抬起手，肌肤下肌肉的发力顺序都能清晰感觉到。
罗佩将左轮枪在手中转了个圈，收了回去，微笑着说道。
“很不错吧？能看见就能杀死，只要式的反应和信息处理能力提升上去，那个和尚的结界就只是一张薄纸罢了。”
“多谢了。”
式难得说出了感谢的话。
似乎是适应了「思维加速」的效果，她踢掉了木履，小巧的足就这样穿着足袋踩踏在地上，如同猫咪走路一样轻柔。
虽然受伤的手臂有些影响行动，但这种状态下的话……两仪式眼神一凝，再次冲了上去。
比刚刚更加灵敏，在距离接近到五米左右的时候，少女高高的跳了起来。
和刚刚一般无二的攻击套路——近身压迫，目标是胸口。
但荒耶宗莲察觉到了不对劲。是刚刚巴赫拉姆手枪射出子弹的效果吗？他不敢肯定，于是僧侣将收回了在罗佩身上的三分注意力，聚精会神的应对着两仪式。
魔术师将手掌对准了在半空中无处借力的少女，发出了仿佛喝退一般的低吼声。
“肃！”
手掌在瞬间压缩了空间，来自各种角度的攻击，以粉碎粉碎全身骨头的力道向两仪式的身体而去。
——巴赫拉姆不会对两仪式的死亡坐视不管，那么就得在迅速瓦解「门」的行动力，再回过神应对神明的后续发难。两仪式的生命怎么样都好，就算头颅破碎换上自己的头就可以，目的只是两仪式的**，以及埋藏在其中的根源漩涡……
在一刹那之间，荒耶宗莲就想好了这次攻击的无数后果。
但他唯独没有想到的就是这次攻击的失效。
“什么……！？”黑衣僧侣惊愕的看着半空。
无形的空间攻击根本没有奏效，面对荒耶宗莲的「肃」，少女仅仅是挥手斩断空气那样，将匕首划出一道银光便瓦解了。
——被杀死了。
仓促的倒退，第一重的结界「不惧」再生完毕，延缓了两仪式的攻击。荒耶宗莲在这次交手损失了他那只未埋藏圣僧舍利子的手臂。
“啧，没有切到「线」……”小声低语着，两仪式似乎不太满意自己这次的战果。在身体行动变得迟缓后，她的目标就已经从荒耶宗莲胸口的死点变成了那只伸出来的手，切到线的话至少能保证面前之人有确切损失。
对于刚刚苏醒，就见识过罗佩那份被切到死也能再生的恐怖能力，两仪式在和荒野战斗都是下意识将「再生」代入到对方能力中的。
鲜血滴落在了地上，魔术师木然的脸上出现了痛苦的表情。
“不可能！这里是我的「体内」，「空间」的死怎能被人类所观测！”
“你的话真多。”
两仪式没有回答对方的疑问，蓝与粉的瞳冰冷注视着荒耶宗莲。
“下一次就彻底杀死你！元凶！”
魔术师无言的将手臂粘合，六重结界完美浮现在他的身体周围。同时，空气中传来了破风声。
疾走，又是进攻。
娇小的和服死神在昏暗地下中舞动，华丽而危险。每一道匕首划出的银光，都能准确的撕裂荒耶宗莲的结界，僧侣被迫迎战后，无论是拳脚，短距离的空间转移，又或者是压缩空间的攻击都被杀死和躲避，就像达到了奇迹的「预知」一般。
无理！身体和战斗能力明明都是我占上风才对……
“肌肉的声音，撕开空气的风声，诡异的扭曲，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现在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魔术师。”
式扭转身体躲避结界的束缚，在自身不可能目视和感知的死角，魔术师的偷袭依旧被她瓦解。
“至少现在，让我们赞美轻浮的神明。”刀刃挥下。
“呃……”
接上的手臂甚至还没有完全恢复知觉就被再次斩断。这次，被切到死线的他已经不可能像刚刚那样再生了。
不可以，不能这样下去。
荒耶宗莲阴郁的想到。
即使埋藏着圣人的舍利子，被那双眼睛目视时间越长也会看出破绽。毕竟不是真正的「死之物」，能活动其中必定存在着因果，等到两仪式彻底看清楚舍利子的死，那么他就会变得非常危险了。
——不俱、金刚、蛇蝎、戴天、顶经、王显！
「六道境界」施展，以平面与立体结构张开着。庞大的压迫感甚至连大气都在「嘎吱」作响。周围缠绕在天花板的导管垂了下来，四散飞舞。大地如同有生命一般，翻滚不定企图将少女吞下。
「奉纳殿六十四层」与「六道境界」的全力发动，第一的结界师终于不再藏拙和轻视两仪式，拿出了所有的本事。
恐怕「祖」级别的死徒也会苦恼吧？荒耶宗莲所展现的实力，让罗佩投以赞许的目光。
不过，在这里的是两仪式。
「直视之魔眼」的拥有者。
这种绝对破防的能力，加上自己为她加持的「思维加速」，无论荒耶宗莲用处什么样的手段，被式目视和认知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将是过眼云烟。
——官方钦定开挂，就是这么吊。
空中的橡胶导管一个照面就被匕首全部切断，大地翻涌，式像是没有站稳一般仓促的向后倒去，连手中的武器都无法握紧，匕首脱手而出。
荒耶宗莲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空间转移发动，来到了两仪式的身边，埋藏着舍利子的手向少女的头部抓去。
“这具身体，我收下了。”
——结束了。
是啊，结束了。
罗佩无趣的闭上了眼睛。
拥有超常信息收集和判断，式怎么可能因为站立不稳而摔倒，看来即使是活了两百年的密宗僧侣，也无法抵抗愿望达成的诱惑……
正如他所想的那样，荒耶宗莲的手没能接触到两仪式。
在僧侣出现的同时，少女一改僵硬，仰头躲闪的同时抬起腿踢到了从半空中掉落的匕首握把。
全部的力气被施加上去，匕首再突破结界之后，准确无误的刺入了荒耶宗莲的胸膛，直至全部没入。
“唔……咳……”
僧侣不敢置信的低下头，看着从胸口涌出的鲜血——那是他正在流逝的生命。
“无法……理解……”
噗嗤！
两仪式显然没有听他遗言的打算，稳住身体后抽出魔术师胸口的匕首，一个漂亮的回割切掉了他的头颅。
飞溅的鲜血，染红了周围一切。
两百多年的岁月，荒耶宗莲终于迎来了真正的静止。
永眠。
PS：
我真没有刻意削弱和尚，原著矛盾螺旋里比这个还要夸张（摊手），可惜了那一身狂拽酷霸叼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