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初战结束，邪神们在行动
英雄与魔王的战斗，在海水的咸腥味中落下了帷幕。
沿海的一小部分山间和市郊区，几乎都被水流淹没，造成的损失不计其数，冬木市的人民似乎都被突如其来的海啸有些弄蒙了，不知道为什么几百年没有动静的仁慈大海，偏偏在这个时候张开了它的獠牙。
这还是罗佩不想毁坏战场，收敛了权能出力的结果。
要是「浅海之叹息」全力发动，淹没这个城市并不算难。
走在返回的路上，整个夜间的冬木市都被「惊醒」了一样，街道上人口密集，两两三三扎堆讨论着什么，公路上警车和消防车的声音连成了一条线，飞速赶向受灾的地区，偶尔罗佩还能在人群之中看到穿着法衣的教会修士。
褪去铠甲后，穿着蓝色衣裙的阿尔托莉雅完全就是一位身材娇小的美丽少女，走在罗佩的旁边只会被路人因为两人的外貌而惊讶，不会过多关注什么奇怪的地方。
“罗佩，你做的太过火了。”少女皱着眉头说道。
“那样的灾难，连普通人也波及进去了吧？这不符合圣杯战争的规矩，就算是为了对付从者，也有些不妥。”
“反正又不是Saber的国民，有什么好在意的。”
罗佩惯例的狼心狗肺。
他才懒得管被自己波及的人的死活，不过依照Saber的性格，还是要适当的解释一下的。
“海啸的压力几乎都被阿喀琉斯吃下，剩下的不过是水流的奔涌和淹没，加上现代化社会的救助速度，不会有多少人死亡的。”
“即使是这样……”Saber有些不太认同罗佩的说法。
“好了，阿尔托莉雅，这些都是小事。”
罗佩岔开了话题。
“比起那个，Rider的宝具和特性都摸清楚了吗？下次相遇的话就是你和他的过招，这次我已经过完瘾了。”
“……嗯。”
少女沉吟着。
“战车和本身的速度、以及有弱点不死身，这些我在已知后都有办法应对，唯有那位大英雄最后使用的宝具让我感到棘手。”
阿喀琉斯当然不可能就这么死在海啸之下。
不提他本身就是海洋女神的儿子，他所拥有的宝具，除了「勇者的不凋花」之外，另有他法可以在那种情况下保住阿喀琉斯的性命，然后争取到其Master使用令咒空间转移的时间。
「A+」级结界宝具——「包围苍天的小世界（AchillesCosmos）」。
由希腊的「火与锻造之神」赫菲斯托斯亲手打造，阿喀琉斯最大王牌，几乎能完全挡下对人、对军、甚至是对城与对国宝具的所有攻击，盾牌面纹上蚀刻的是火神自己曾经生活过的世界。
说「包围苍天的小世界」是一个弱化版的阿瓦隆一点都不过分，只不过它对「对界宝具」的抗性差到离谱。要是这场战争中存在吉尔伽美什，那么原著中伊斯坎达尔「王之军势」崩坏的场景，就能在阿喀琉斯盾牌展开后的小世界内重现。
但不管弱点如何，这份宝具确实相当强力和让Saber头痛。她的圣剑解放是巅峰的「对城宝具」，也在阿喀琉斯的抵挡范围之内。
“或者Saber可以在阿喀琉斯未使用那个宝具之前削下他的首级？嘛，就是个小世界型结界而已，正面攻破也不是不可能，只要抵挡能量蕴含超过它的上限，所谓绝对防御的盾牌就变成笑话。”罗佩无所谓道。颇有一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感觉。
但事实上他也确实没说错，要是让罗佩认真，而不是这种为了「过瘾」的玩耍，下一次的见面必定是阿喀琉斯的终结。
现在的他要认真杀死一个英灵，手段实在是太多了。
“Rider的事情先放在一边。”
少女停住了脚步。
周围是林荫，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公园的小道上。
阿尔托莉雅碧瞳凝视着黑发青年，开口问道。
“罗佩，向我说明一下，你的……那些力量。”
异常，实在是太异常了。
不应被人类所持有的强大，被面前的男性攥在了手中，而且是在短短只有以「十年」为单位的时间之间。
对于阿喀琉斯和Caster的Master所说的「韦勒斯拉纳」「拜火教的军神」阿尔托莉雅是不信的，因为她曾经亲眼见过「较为平凡」的罗佩，如果那时候他就是神明，第四次圣杯战争根本不可能让他那么疲惫，以至于去借助污秽的邪神力量。
从人升华成神，这样的传说仅仅只发生在古希腊的赫拉克勒斯身上，而且还是被他的父亲「雷神」宙斯所荫封，相比之下，罗佩的经历太让人好奇和惊异了。
“力量？嗯……该怎么说呢。”罗佩想了想，然后说道。
“开始的黄金之刃和击飞阿喀琉斯的巨力确实是韦勒斯拉纳的力量没错。让天空不满阴云和雷电的是梅卡尔，也就是被贬低的魔神巴尔。鹰隼和风的幻化是大洋对面国家的英雄神孙悟空的能力。以上都是我抢来的神之权能！”
他表情有些得意，仿佛等待夸奖的小孩一样。
但Saber却没有给出罗佩期待的夸奖。
少女表情有些呆滞。
“抢来的……权能？罗佩，那些是你从神的手中抢来的力量吗？”
“准确的说，是杀死后抢来的力量。”
“这怎么可能！”
Saber否认的话刚刚脱口而出，就觉得自己这番话实在是多余。
可不可能，在刚刚的战斗中罗佩已经证明给她看了。
“……怎么会有这样离奇的事情。”
Saber开始怀疑人生。
罗佩的解释，对生活在西元十二世纪的少女冲击力太大了。
“具体的经过……是秘密。”
罗佩笑了笑，然后低头凑近了Saber。
金发少女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因为罗佩的脸实在是太接近了，仿佛只要稍稍靠前，就能亲到她的地步。
但黑发青年只是停在了那里，并没有太过出格的行为。
“……Master，请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Saber抬起手，将罗佩轻轻推开，连称呼都换成了较为疏远的「Master」以示微弱的抗议。
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在抗拒着什么——是自拔出圣剑后长久为王，舍弃女人身份的坚持？还是对于涉及男女之事的厌恶？
阿尔托莉雅不清楚。
“或许我的容貌让罗佩你新生好感，但请尊重我的原则。”她补充说道：“我是王，降临的目的也只有圣杯。”
“你究竟还要被那个身份束缚多久呢？”罗佩问道。
“亚瑟王的传说流传到了现代，即使你缺少这份真实感也不得不承认——Saber，阿尔托莉雅小姐，你已经是一位死去之人了。王朝崩灭，过去的民众也如泥土般默默无名的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而你却被逝去的过去所束缚？”
“这就是我为什么追寻圣杯的原因！”
Saber的情绪突然激烈起来。
“已逝的过去有着太多错误了。一次不行！两次不行！这次圣杯中的恶被净化，只要获得胜利定然能达成我的愿望，到那个时候，我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
“净化？嗯。没错，我说过净化，而且现在的情况也确实称得上净化。”
当此世之恶被奈亚拉托提普所转化，成为新生的恶之神，和恶为一体的圣杯几乎可以说获得了「自己」。
——那不是「净化」，是什么？
“但你确定那个杯子真的能扭转时间吗？平行世界的把戏都不在你的考虑之内了吗？”
能真正支配时间，玩弄时间的，罗佩目前为止只相信一个存在。
「万物归一者」犹格.索拓斯。
其他的非神者，就算有一些相似的能力，也会被他归类为平行世界的操作，因为「时间」本就不是凡物所能掌控的东西。
“……我不想谈论这个问题。”
Saber避过了罗佩的询问，金色刘海的阴影遮蔽了她的双眸。
——显然，少女也是担心过这种事情的。
但就像重复圣杯战争，即使看到了恶也会被当时罗佩的话语所安慰一样，是掩耳盗铃的行为。
人之常情，看到了希望就不愿去否认。
“是么。”
罗佩耸了耸肩，停止了话语。
让顽固的女王改变自身的想法，必须得循序渐进，不然只会起反效果。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罗佩抬头看着天空，乌云消散，皎洁的月光有照射向了大地。
“我和阿喀琉斯的动静很大，不仅仅是Caster，估计其他很多的降临的英灵知道了战斗的爆发，都在思考着对策。今夜是不会再爆发战斗了。”
“嗯。”
Saber与罗佩向着他们的驻地走去。
五分钟后，在他房子的客厅中，罗佩见到了奈亚子。
和他离开前的状态几乎一模一样，银发少女侧躺在电视机前的沙发上，看着无以名状的节目，时不时轻笑两声。
搞事王没有离开，这让一直担心奈亚子浑水摸鱼搞个大新闻的罗佩放下了心。
“陛下，我们回来了。”
“哦！”奈亚子应了一声，注意力似乎完全被电视所吸引，没有过多搭理罗佩。
后者也不在意，邪神总是那么古怪，沉迷悲惨之幕已经算的上「正常爱好」了。
随即，他带着Saber往楼上走去——降临和出行的太匆忙，他没有为阿尔托莉雅准备房间内。
不能灵体化的少女是很需要一个私人空间的。
至少他是这么觉得。
不过，可能罗佩没有料到的是，在他前脚走上二楼的几分钟后，月光透过客厅的窗户照射了进来。
洒在奈亚子的身上，少女的躯体有些微弱的呈半透明状态。
邪神，并非本体在此处。
……
冬木市的彼端，尼约格达的神殿之中。
漆黑的邪神端坐在石座上，交叠的黑丝美腿动人心弦。
她正保持着「休息」的状态。
即使得到了罗佩的鲜血，尼约格达依然不敢太过放肆的抽调神国中的神力，只能一点一点的来。
这也导致了她化身偶尔也会处于「疲惫」状态，但和只能呆在箱中与地下室内，现在的情况已经足以让黑暗之神欣慰了。
突然，少女睁开了她的漆黑美眸。
“这是……奈亚拉托提普的力量？”
尼约格达自言自语的呢喃着，从石座上站了起来。
——她察觉到了老仇人的神力。
“呵，混沌陛下要干什么呢？竟然把力量渗透进这么深的地底，那里可是我的「地盘」……”
少女扯出了一个恶意的笑容。
如墨的秀发疯狂生长，在发丝的缝隙间又张开猩红的瞳，然后像剑一般刺入地下。
正好罗佩在忙，不管奈亚拉托提普想要干什么，要是能给她多少添一点堵，少女会非常乐意去做。
——邪神窝里斗的本性，在尼约格达身上显露无遗。
PS：断电了存稿险些找不回来，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