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 第一百零二章 教团首领，「疯狂之死」斯曼
古蛇人。林
这一种族虽然在称呼和相貌上与「蛇之父」伊戈创造的邪恶眷族「蛇人」十分接近，但论本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存在。
它们比起那相似的蛇人要更加理智和温和，对禁忌知识的需求也很淡泊。
因为族内有能力的杰出者大多都是「死之主」阿扎卡隆的死之祭司，古蛇人常负责主持生物死亡后的安魂仪式，在多元宇宙的秩序生物中人缘非常不错。
但直到阿扎卡隆的堕落，退化成五位神之死胎后，它们的评价立刻就变得比「蛇人」还要低了。
蛇人就算疯狂渴求禁忌，也不会做出屠杀一个世界，埋葬所有生命的恶行。
可温和良善的古蛇人偏偏做出来了。
虔诚的信仰是诱使心中深渊涌现的原罪，古蛇人们无法让接受阿扎卡隆的堕落和离去。它们是最先偏离秩序死亡之道的可怜虫，最后整个族群被古神「宇宙空间之领主」沃瓦道斯埋葬于历史的尘埃之中。
如果这份情报没有出错的话，那么面前的这个古蛇人到底活了多少年呢……
不精于残破历史的罗佩无法推算。
他只知道，能从一位古神的清洗中活下来，面前的古蛇人肯定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至少和躺在地上这条大爬虫不同。
灰色雾气散去，古蛇人开始说着听不懂的话语。
随后，它就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蛇脸上匪夷所思的出现了歉意和讽刺的笑颜。
“抱歉，吾似乎已经忘记，古蛇语早就是失落的语种了。以现在的立场来说，交流要用人类的语言才算妥当。”
“对必然会出现死亡的两个半神之间，我觉得没有什么交流的必要。”
罗佩表面上不落下风的笑着，但内心里已经打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
磅礴的神力准备就绪，只要短短一瞬间就能塑造出强大的邪恶神术。
古蛇人晃了晃青色的脑袋。
“过了无数个千年，汝等依然和过去一模一样……被混乱充斥，暴躁、嗜虐、好战。看汝等的样子就知道，汝等的上神，旧日支配者们根本没有在封印中反思自己战败的原因……”
它说着，好似蜥蜴之爪的手中瞬间出现了一把破旧的木杖。
没有杀意，没有敌意。
只是轻轻一顿，罗佩就感知到了背后空间的扭曲。
告死之龙庞大的身形宛如薄雾一般逐步消失，被强大的半神传送到了绝对安全，属于阿扎卡隆领地的「腐朽之界」。
即使失去了主神，神国依旧不散。
这是属于秩序次子的荣光，强大且无可匹敌的尊贵。
“这个小姑娘太勉强了……”古蛇人叹息道。
“龙类的尊严总是那么难以捉摸，但作为唯一的同伴，吾也不能真的如她所说的那般放着不管……力量流失就流失吧，吾等已经等待了无数年，在多等几百上千年……没什么区别。”
“有意思。”
罗佩整理着西装。
“你的意思是指，我们两者中活着离开的必然是你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
古蛇人的笑容狰狞了起来，变得更加像一条毒蛇。
“小鬼，吾看的出来，汝身上的「宠爱」简直都要溢出来了。伯克鲁格，阿特拉克.纳克亚，伊塔库亚……甚至连奈亚拉托提普和犹格.索托斯这两尊可憎可敬的神o都在你身上留有痕迹，但汝也不要太小看吾等了。”
它微微昂起了蛇首。
宛如那在久远以前，高高在上受秩序生物尊敬的姿态。
“就算阿扎卡隆陛下的荣光消失在时间长河之中，吾，现任教团首领，斯曼决不允许这种对告死者教团的恶劣践踏。”
“斯曼……”
意外的，罗佩竟然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准确的说，是来自关于阿扎卡隆信息中的印象。
传闻，第一个做出屠杀世界，试图为主神提供力量的死之祭司，就是大祭司斯曼。
在那次过后，这位死之祭司也被赋予了「疯狂之死」的称号，在各个秩序种族的古旧记录中，都是危险序列超过邪神系生物的存在。
——活生生的传说。
“虽然我很好奇你是怎么从沃瓦道斯手中活下来的……”
邪神系独有的侵蚀特性，在罗佩的身边再次发生。
不详的神力味道，就像给大地附加上了难以想象的剧毒，进一步折磨着这片刚被「死亡」所洗礼的土地。
“但，你们死之祭司只会用炫耀过去荣耀来捍卫自己仅剩的尊严吗？”
闻言，古蛇人抬起了手中的木杖。
重重的砸了下去。
连罗佩「天空的主宰者」权能也无法确定的风，不是风暴的风暴就这样激烈爆发了。
性质未明风暴吹走了一切，包括罗佩刚刚侵蚀的土地，纷纷化成了死寂的灰状物体。
仅仅是一击，便祛除了黑发青年的神力效果，险些波及到他的灵魂。
斯曼没有愧对它的传说之名。
“汝要是把吾当成那个龙族小姑娘，吾会非常困扰的。她只是年轻的后辈而已。”
斯曼说道。
“不过汝也说的很正确……太长时间独自待在国度中让吾也变得多话起来。面对曾经的死敌和对手内心竟然能如此平静，是吾主本质偏移的结果么……算了，怎么样都好……”
古蛇人的破旧长袍粉碎了。
它的身躯不断爬高，歪扭，最终化作了人类无法想象的可怖畸形。
巨蛇顶部佩戴者骨质皇冠，「死亡」就像轻纱一样披在鳞片之上。
天空受到斯曼庞大神力的影响，明明还是晴空万里的天气，那被海水照应的蓝色却慢慢褪去，变成衰败似深灰色，连太阳的光芒也遮蔽住了。
这份影响，恐怕不止有两位半神待着的这片区域。
按照这份爆发的神力来推断，最少整个北美洲所有知性生物看到的天空，都和现在的罗佩是一样的。
——生命流失，铸就死亡的「死之界」。
当斯曼蔑视「秩序死亡」之时，在它的眼里生命就和垃圾没有什么两样了。即便这样的神力展开甚至会让整个北美洲的人死亡，斯曼也丝毫不是在意。
它现在思维中想的只有一件事情。
那就在苦难逃往生涯的最后，把这个胆敢阻止它呼唤阿扎卡隆降临的半神终结。
这简直就像是曾经阿扎卡隆和邪神们战斗的缩影。
秩序和混乱，两个位格对等，阵营不同的半神之间的战斗。
“秩序.强制之死。”
斯曼那扭曲的手臂挥舞着木杖。
下一刻，罗佩瞪大了眼睛。
半神敏锐的感觉让他察觉到了大片生命力不断消逝的痕迹。
一切，包括人类。
不止黑弗里尔市。
「视线」提高，再提高，两万一千平方公里的马萨诸塞州，九百八十三万平方公里的美利坚，两千四百七十一万平方公里的北美洲……
——半神是真的存在差距的。
那条告死之龙竟然和斯曼划分在同一个位阶中，简直是一种侮辱。
黑发青年倒吸了一口凉气，凝重的看着不断沉溺在「死亡」之中，出手便是绝对大手笔的古蛇人。
“……我们两个，到底谁才是邪神系的半神？”
斯曼的身形进一步扭曲，变成了类似毛线球，有着蛇头的难以直视之物。
天空被死环绕，这种给星球，世界带来不可磨灭侵蚀的现象，几乎像是旧日支配者的现世。
但造成这些的却是一位秩序古神的祭司。
“也许都是。”
它将手杖遥遥的指向了黑发青年。
“从犹格.索托斯的恶行之后，吾就已经很难分得清楚了。那些曾经侍奉阿扎卡隆，在吾主失落后便唾弃的畜生们，它们给予吾的称号非常合适。”
比邪物更可憎。
最冷静的歇斯底里——「疯狂之死」斯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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