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 第一百零三章 魔神诞生之日，可怖的旧神之貌
战争，在斯曼展开「死之界」的同时就已经开始了。林
是的，是「战争」，而是不是「战斗」。
两位半神已经脱离了可被描述的范围内，它们支配着规则，践踏着现实，把世界当做战场，人类则是无关紧要，踩死也无所谓的蝼蚁。
北美洲超过三亿的人口，算上动物还要更多的生命，尽数在斯曼的手下死亡，连痛苦都来不及去做最后感受。而古蛇人利用这些瞬间膨胀的「死」，塑造出了一个个凡人难以想象，足够改变地球地貌的秩序神术。
风暴雷霆，拖拽太阳，隐秘存在，邪神系神术——
罗佩展开了全部的最强进攻性能力，在不断变换的地区，空间的成片扭曲中和斯曼缠斗，同为施法者的互相解析，反制，时间紧张到连本能反应都吃力的程度。
这才是半神之间的战斗，告死之龙连玩笑都称不上。
以世界为战场，余波蹂躏着周围，文明比纸还要脆弱。
仅仅是转眼而逝的交锋和转移，在两位半神脚下的城市就处于腐化和死亡的状态，大厦被吹成尘粉，公路塌陷侵蚀成恶质的烂泥。
可即便是这样，罗佩仍然稳稳的处于下风。
这是破天荒，自从他成为弑神者之后的首次。
古蛇人渊博见识所带来的便利，甚至比它庞大的力量还让罗佩惊讶。
每一个混乱神术，斯曼都能精准判断出效果，用相反功效的秩序神术瓦解。其中古蛇人并没有如同罗佩原本设想的那般被限制在「死亡」中，就像它曾经重复过千百次这样的事情一般，熟练无比。
久远生命带来了庞大的战斗经验，而这份经验被斯曼很好的用在了战斗之中。
麻烦了啊……
罗佩分解了自己身体，尽力躲过一记夹杂着「死亡」的光属性能量攻击，却在下一刻出现恍惚症状，回到了一秒之前光还未躲过的情况。
大地轰然碎裂，半圆形的冲击波洗礼了一切。
——已经是第五次了。
罗佩艰难用神力排出「死亡」，修复着自己残缺的身体。
“「低等时间回溯」……”
他六菱虫瞳盯着天空中越来越庞大的蛇球。
“你们明明是「死亡」的代言人，为何会持有和「时间」有关的神术？”
“这得问汝的至高三柱神，「万物归一者」犹格.索托斯了，半神。”
斯曼的声音，在蛇球状态已经完全改变。
如同破旧的风箱般，在言语之间夹杂了致死的力量。
“吾主贵为秩序次子，最强大的古神之一，诚然不敌犹格.索托斯的伟大，但也不是任人揉捏的婴孩，「万物归一者」付出了它的代价。甚至不是「混沌」奈亚拉托提普的阴谋，吾主即使被粉碎，也依然会完好无损的重新站起来。”
生与死，相隔而又无比接近。
——这就是轮回。
当时阿赛莉亚确实说过阿扎卡隆从犹格.索托斯身上撕扯下一部分「时间」的力量，因为「衰老」和「死亡」严格意义上是和时间挂钩的。
但这哪里是一点。
在多元宇宙的外侧，五个无理智次级旧日支配者等级的神之死胎，都能凭借冥冥之中的联系让祭司得到小部分和时间挂钩的力量。也只有像「万物归一者」这样大神才能轻描淡写，当做不值得在意的小事。
毕竟，「100」和「99」没有什么差别。
“吾已经全然知道汝的底细了，邪神所宠爱的半神。”
斯曼宣告道。
“些许「王权」，大量的「混沌」。汝的长辈是奈亚拉托提普吗？难怪会对吾等产生赶尽杀绝的念头，那个卑劣的阴谋者，又联合起了犹格.索托斯，如同太古一样……哼。”
“首先，我的父母和那只银毛少女没有任何关系，其次……你这个杂碎又算什么东西？是什么给你资格污蔑她们的名字！？”
罗佩残忍的将自己右眼剜了下来，作为施术的代价，在掌心中捏碎。
斯曼那蛇球中的蛇首出现了战斗至此的第一个骇然表情。
“汝……！？”
认出了这个神术的古蛇人想要故技重施，使用「低等时间回溯」阻止，但从东边而来，拖拽着火焰的「白马」短暂的阻止了这一行为。
一瞬间，足够了。
在眼部再生的同时，黑发青年双手捧着那破碎之后的些许微光，宛如古代对太阳崇拜的信徒一般，对准了斯曼，或者说古蛇人背后的天空，这个世界。
——混乱.因果粉碎！
连秩序的死之祭司都敢将亿万生灵送入死亡之国，那么罗佩这个正牌混乱半神摧毁这个世界的因果又算得了什么？
全面透支神力，挖空能够挥洒的一切。
让河水逆流，让苹果坠落向天空，让年轻人比老人先一步寿寝正终，让男性生子，让光芒和黑暗的位置对调……
不到片刻，污浊的半神就用他的力量扭曲了这个世界。
生灵的哀嚎遍布大地，让所有的知性消失的无形无踪，最荒诞的魔窟也不过如此。
也因为起因和结果的扭曲，让「死亡」不再是终点，成为了起点。
作为体内大量保存「死亡」的斯曼，首当其中感受到了痛苦。它们在混乱半神的影响下变成了最纯粹的「生命」，尽管性质没有变，但因果概念被歪曲的真实谎言是怎么都无法消除的。
“唔……不得不说，汝确实非常有潜力……”
斯曼到底是存活超过万年以上的老牌半神，花费了庞大精力和力量，勉强梳理了体内的「死亡」。
就算会对自己神性造成大量损伤，也不能释放出「死亡」。
因为，这是它的主人归回的必需品！
“「因果粉碎」的大邪术……吾在过去只见过两位半神使用这种疯狂的神术……仅仅是为了遏制吾的神性，汝难道不怕世界崩溃后自己也被卷进去吗？！”斯曼咆哮着问道。
非旧日支配者，使用这样夸张的神术是存在巨大风险的。
但看到罗佩那六菱虫瞳的单眼时，斯曼就理解了。
这个半神和它一样，早就疯了。
不，这个说法不正确。
根植于混乱的超凡者们就是「疯狂」这个词语的本身。从太古至今，它们对疯狂含义的刷新便从没有停歇过。
主动使用「因果粉碎」，力量暂时只剩下空壳的黑发青年，力竭的站在原地，依靠「混沌」的神性之光来消弱神术的影响。
但他的躯体依旧呈现出微微裂开的缝隙。
“告死之龙……「疯狂之死」斯曼……死之祭司们，确实是非常不错的对手啊……”
罗佩轻轻张开了双手，在崩溃到一半的俊美面容中仍有残忍疯狂的笑意存在。
“如果这就是你们作为「最终BOSS」的第二阶段，那么古蛇人斯曼啊，来猜猜我的第二阶段是什么？”
斯曼必然听不懂罗佩这带有游戏用语的话，却不妨碍它察觉到危险。
滚滚尘烟从罗佩的身边升起，带着不可思议的灼热，将只剩死亡的灰组成的地面烧成火红色。
斯曼抬起头，蛇首微微愣神。
太阳消失了。
在哪里的位置是无法言明的东西，模糊、变换的组成不规则形状。从它打开的「路」中，有什么垂落在了混乱半神的头顶。
——恐惧。
古蛇人浑身颤抖着，这不是心灵的畏惧，而是对于多元宇宙起始的源头——「混乱」所展现细微一角深邃的不可避免畏惧。
“汝在以成为半神前的姿态和吾战斗！？”
“荣幸吧，你是第一个见到我这番模样的……”
烟尘和「混乱」的力量遮蔽住了罗佩的脸，将他掩埋。
“然后，去死。”
伴随着最后的声音，斯曼的感知中失去了对混乱半神的扑捉。
不安感，环绕在这片天空下。
古蛇人眼看着烟尘的不断扩大，仿佛孕育着什么怪物一般，却因为「伟大混乱」无法做出阻止行为。
时间失去了意义。
不知什么时候，这片异景结束了。
力量褪去，烟尘消散。
斯曼攥紧了自己的「告死者之仗」。
面前是一尊高约三十米，宛如小山峰一般的魔神。
下肢被复数的蓝色触手所代替，又从肘的位置分叉出四只纤细修长的手，绯红和深蓝色相间的类人形上半身披着不规则的骨架。
在可以被称作「头」的位置，是宛如惨白头盔般没有五官的容貌。
魔神轻而易举挣脱了空间的阻难，发出了初啼般的无声咆哮。
——独属于「半神」罗佩的「旧神之貌」。
PS：
本章的图和外貌设定来自于万智牌中的奥札奇「虚空筛除体」，这个种族的设定差不多是以克苏鲁神话为原型的，有兴趣可以稍微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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