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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还在这里?”
思罢,寒容傅就看到这奶团子还在,当下不得不亲自出声赶人。
寒薇薇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面前穿着儒生袍服的雅致男子,奶团子看起来又稚嫩又弱小,仿佛被欺负惨了的。
“大哥哥,你喝了吧,再不喝就凉了。”
她可不是传门来送吃的。
她是治他病疾的。
“好。”
端起羹汤,甚至是没有一点迟疑,寒容傅就那么仰脖吞尽。
此刻,温柔的烛光缠绕着他修长的颈子。
“咕嘟”声,喉间一阵响起,汤水便咽了下去。
因为喝得太急,几滴汤水沿着他的唇畔一路滑入了衣领子。
然后在寒薇薇惊讶之中,他将见底的汤碗给她看,挑眉。
似乎在说“喝完了,你可以退下了”。
这么听话?
谁想到他竟这么痛快地就答应?
“哦哦。”
寒薇薇立时回过神来,然后她便将那马儿形状的玉佩放到桌子上,奶声奶气地,“大哥哥,这是你哒!”
活泼欢快的声音,仿佛在说一件再稀松平常之事。
一点都没提姚淑琴,更没有做出一丝令他尴尬的举动。
“嗯。”
寒容傅惜字如金般地轻应了声,白如美玉般的面容上是同样的云淡风轻。
仿佛这玉佩不过是鞋边的一粒石子。
正在这时,外面有侍卫快步进来,是府中的侍卫,匆匆禀报,“大公子,老爷与夫人一同回府了!”
“哦?”
寒容傅挑了下眉头,他想不通,既然一同回府了,这侍卫却又如何这般暗沉着脸呢?
侍卫支支吾吾地“夫人与表小姐都是在驿馆里面,乘坐的太子爷的金贵马车回来的,所以老爷他……”
说着还朝旁边那小小团子忌讳地瞥一眼去。
“廖管事送六小姐去歇息。”
寒容傅见状沉声吩咐道。
“不要大哥哥。”
奶团子脆生生的声音满是天真无邪,“爹爹与姨母和表姐都回来了,薇薇既然没有歇息,便应该去迎接他们,他们都是薇薇的亲人。”
这小孩子的话,任谁听了都是喜欢的。
然,寒容傅却是没有一丁点受用,他接下来道,“既如此,廖管事你陪六小姐出去迎接父亲,本公子随后即到。”
目视他们走后,寒容傅才转头对报信的侍卫,目光坚冷,“你看清楚了,果真是太子殿下的马车?”声音隐隐带着冷锋,仿佛锐利的刀刃一样。
“是,属下怎敢认错了。”
“你去吧。”
将人打发了之后,寒容傅胸腔中怒火旋即发出来,抄起桌上的砚台便要砸下去。
只是几个呼吸过去了,黑夜中的书房内却是没有一丝动静。
“大人,您的喘症,好多了。”
暗卫的身影在书案前晃动,小心提醒。
良久,寒容傅举着砚台的手收了回去。
若有所思的目光在砚台以及那汤瓷碗上游移。
最后他略有些质疑却不得不认同道,“青锋,果真是给你说对了。”
“嗯,那大人以后就对六小姐好一些吧。”青锋劝道。
从这块砚台被送进书房,寒容傅感觉胸口憋闷略缓,于是便将略懂医术的青锋找了来,检查异样。
初时没察觉。
后来青锋渐渐注意到,是这方砚台,还是寒薇薇送的。
今日寒薇薇又送羹汤前来,所以,寒容傅才会那么痛快将送来的枸杞羹吞了下去。
而饮了寒薇薇熬的枸杞羹之后,寒容傅觉得自己气喘之症略略有了改观。
大将军府门外。
寒薇薇带着府内一干奴才在外迎接,夜色漆黑,但是街头却是一片灯火通明,不仅仅是为了迎接大将军归府,更为了那太子爷的马车。
“老爷,太子殿下当真是神仙下凡神仙姿容哇……”
姚夫人一团珠光宝气,容色更是像盛开的鲜花一般,声音欢快地像是在奏乐,与寒佑霆相携着而来。
后而跟着规规矩矩的柳若兰,但是她眼角眉梢都泛着粉色的春意,才十来岁的年纪,瞧着竟有几分妩媚动人。
相形之下,跟在身形高大的寒容傅身边的寒薇薇,却是显得孤单弱小,仿佛是被有钱人家给遗弃的小幼崽。
“谁说不是?!”
寒佑霆也是满面红光,与姚夫人似乎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不愉快一般,相反他们看起来极为恩爱,仿佛像是一对真正的夫妻那般。
他喜笑颜开道,“太子殿下威风八面,连殿下的马车也是又尊贵又威仪,夫人可真厉害,能让殿下派马车送你们回来,连我都望尘莫及啊!”语气之中诸多艳羡。
“夫人。”
当看到寒佑霆笑盈盈地亲自将马车上的姚氏给扶下来时,寒薇薇稚嫩的小脸顿时掠过一道风雷!
她就知道渣滓爹还是前世那个渣滓爹,怎么可能改变?
真是狗改了不吃……
“父亲!”
突然一道坚毅响亮的男音震彻场中。
寒薇薇就觉得,刮过身边的寒风,突然像是被什么给挡住了一样。
下意识地扭脸看去,就见是寒容傅来到她身边,他捧着一簇两尺多长的碧绿草植——
“此物是孩儿从帝都带来的,太子殿下也极为喜爱,送给您。”
兜头便是一葱碧绿的植物,即使离得老远都能闻到它那浓烈冲鼻却又厚重清苦的味道。
“哦,为父收下了,好孩子。”
寒佑霆几乎是被迫接过这绿植,而他本来笑盈盈的脸上,表情就凝滞了下,接过捧九节离草时,目光轻微地暗闪一下。
旋即却又神色如常地笑了起来。
仿佛刚才的异样不存在一般。
寒薇薇眼睛蓦地一眯。
可是看到这个九节离草之后,姚夫人却是脸色倏变。
下一刻,她却是笑着上前,“这些东西实在太熏人了,薇薇她受不了的,要不让妾身帮老爷收着吧。”
“嗯,收着吧,养起来,就放在我的房中。”
寒佑霆也没反对,直接把东西扔给姚夫人,只是谁都没察觉他看姚夫人时的眼神里,又恢复如先前那样冷。
转而,寒佑霆一把将地上的奶团子抱起来,宽阔的胸膛直接包裹住她小小的身子,挡住了所有侵袭而来的寒风。
然后在面对寒容傅时,他脸色一沉,责道,“怎么照看乖宝的,让她在地上走,你应该抱着她。”
寒容傅刚要开口,冷不丁视线一动,他改了口,“父亲,有什么事回府再说吧,外面冷。”
“是啊老爷,还是回府再说吧。”姚夫人从旁热情地说道。
同时也冲寒容傅送去友好的笑容。
他可是太子身边的人,这次母女二人从驿馆得到太子的垂青,若要进一步谋划太子妃之位,可不能有寒容傅这个绊脚石。
所以,一定不能让寒薇薇这个小贱种把寒容傅拦到她那边去。
众人于是进府。
寒容傅趁着父亲与姚夫人说话时,他来到一旁,见左右无人,低低吩咐随从“你去查查姚氏身上戴的那枚紫色的香囊,好好查。”
最后那三个字,竟似是从牙缝里面迸出来一样,连眉眼也变得前所未有的凌厉。
“是。”
随从低低应一声,一转身,便溶入进了黑夜之中。
寒薇薇不知道寒容傅为何会突然离开人群。
极快瞥了眼左上角,血槽已然多了一格,她心头略松。
心里想着,只要不掉格,管寒容傅做什么呢。
这都不干她的事。
但是此刻在渣滓爹的怀里,寒薇薇本来已经对他略有些感念的,方才在府门口时渣滓爹的异样,究竟又是怎么回事?
她前世今生历经颇多,虽然是女子,但她对男人们的心思不可谓不了解。
姚氏母女在驿馆得到太子的喜爱,并恩赐了马车回府,这是莫大的荣光。对于寒佑霆这样精明的男子来讲,如果他再给姚氏摆脸子,才是真正的愚蠢。
如今他对姚氏母女,正也符合他前世的那一番作风。
一切不过是为了荣华富贵而已。
寒薇薇不觉得寒佑霆这样做有什么错。
但是,他身为她的父亲,对待姚氏母女这样害她性命的外人,却只看重利益,所以他不配为父。
她没想到姚氏母女居然会在太子那里得到荣宠,那么下一步呢,她们肯定会谋夺太子妃之位。
说了会话,寒佑霆抱着女儿,亲自到金玉院。
姚氏母女也摆出一副极为宠爱她的态度,也跟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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