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头怎么疼了?”容歌皱眉“阿顺抱着的香我瞥了一眼,怕是不比汴京城里的差了,三殿下应是很喜欢的。”
“……”
韩宜年不知容歌究竟哪来的自信,容靖身份高贵,又很少现于百姓面前,她一个闺阁女子,还不受宠,整日疯疯癫癫的,哪里能探听到皇子的喜好。
坊间的传言掺假众多,多半都是别人诓她,或者逗她玩的,偏她傻,信以为真就算了,还在脑子里钉的根深蒂固。
幽幽叹了口气,韩宜年也不好怪容歌,甚至有些同情她,郁声“三殿下不喜欢苏合香,忌讳如深,我刚才拿进去,差点丢了命。”
容歌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容靖就这点喜好,她还能记错了?没道理啊。
容靖绝不会突然不喜欢苏合香了,首先俪妃就是他第一个大阻碍。
“不可能”,容歌坚持道“三殿下肯定喜欢,若是不喜欢,就不是三殿下了……”
忽然,容歌骤然抬头,清肃的神情吓了韩宜年一跳。
韩宜年觉得自己这两天折的寿,够自己早死好多年了,他拍拍胸口“一惊一乍的,你又怎么了,别说三殿下,你脑袋里装的那些个汴京贵公子的喜好都是假的,赶紧忘了。”
容歌压根没听进去他说这个,冷着声问“你上一句说什么?”
韩宜年一愣“什么?”
“你说你拿着苏合香进去,差点丢了命”,容歌抬眸,沉道“是不是?”
韩宜年脖颈处现在还疼呢,冰冷的剑锋摩擦皮肤的触感,一辈子都难以忘怀,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脖侧,点头道“要不是我命大,指不定你这会就见不到我了,三殿下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是真的。”
容歌迫切道“三殿下人呢?还在码头吗?”
“急匆匆走了,近卫神色焦急的禀了什么,应该是有什么事。”
走了……
容歌想到刚才同她们擦肩而过的马车,后面跟着一队齐整的近卫,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护卫,她太大意了,居然没注意到。
已经走了……走了好。
顶着最后一丝不确定,容歌又问了句“那三……殿下,长什么样子?他身边的近卫凶吗?”
韩宜年不假思索“三殿下自然是相貌堂堂,贵气逼人了,至于他那两个护卫,都不太好相与,一个冷冰冰的,一个年轻气盛,动不动就拔剑砍人,你觉得能不凶吗?”
容歌不走了,扶着一边的栏杆低低喘气,捂着胸口久久回不过神来。
她知道千里迢迢奔赴河州的人是谁了。
冷冰冰的除了泽也还能是谁。
汴京一别,容歌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会和江驰禹,再次共处一城,远离了汴京的盛华,他们在万里迢迢的曲阳县相遇了,这次是真的近在咫尺了。
时言说江驰禹离京,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竟奇迹般地知晓了他的去向,一时间,容歌脑袋“嗡嗡”乱响,她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韩宜年以为容歌不舒服了,低声“怎么了?”
容歌没作声,她坚信在曲阳的不是容靖,一定是江驰禹。
容靖喜好苏合香,恰恰相反,江驰禹憎恶此香,江府从不用苏合香的,猛然见了,必然大发雷霆,韩宜年吃瘪被羞辱一番也情有可原。
一定是他了!
“江边风大,是不是吹着了”,韩宜年迫声“待不住就赶紧回去,我还有正事,不能陪你耽搁了。”
“是该赶紧回去了”,容歌有些气短,扶住了竹莺的手,说“我们先回去。”
竹莺也不知道容歌突然间怎么了,由喜到怨就在一刹那,她给韩宜年行了一礼,牵着容歌往马车跟前走。
留下韩宜年不明所以的在江风中为自己的生死大计沉思。
竹莺见容歌越走越快,逃命似的,小声问“小姐这是怎么了?三爷说的到底是不是三殿下?”
“不是”,容歌紧紧抓了竹莺一把,低声“是江驰禹。”
“什么!”竹莺大惊,瞬间走的比容歌还快了。
渊王殿下怎么来河州了?
江驰禹在公主殿冷血无情的模样,竹莺可记得一清二楚,但凡他仁慈一些,锦衣卫也不会在一柱香之内屠宫!
公主殿那些同她朝夕相伴的姐妹也不会尸骨未寒,死的凄惨。
车夫掀开了车帘,容歌一言不发的上了车,竹莺顺手牵了紫芸一把,有紫芸在车厢里,她们不方便说太多,竹莺惶然的想着公主殿的无妄之灾,容歌屏息凝神,静靠在车角,一路上眼睛都没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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