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元帅啊……我军大事休矣!”
斥候奔至徐祖辉面前,直接猛扑在地,声若杜鹃啼血般痛哭道。
“到底发生了何事,你速速说来!”
徐祖辉心脏猛地抽搐一下,急忙追问道。
斥候哭泣道:“呜呜……耿老帅十万大军被青州贼寇……困在天平谷了!”
“什么?十万大军被困?”
“这……这怎么可能?”
“青州贼寇区区数万人,如何能困住耿老帅十万大军?”
“难不成朱贤烽那反贼能未卜先知?”
众将闻言身心剧震,皆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你别急,且将天平谷上军情详细叙述一遍!”
徐祖辉稳住心绪,沉声向斥候说道。
“昨夜耿老帅领着十万冲进谷中,起先的确杀得一众贼寇四处逃窜!”
“可是当耿老帅主力大军进至青州军寨之时,狡猾的贼寇竟然堵住了两处谷口!”
“并且以洪武火炮向谷内射击……耿老帅组织了十数次突围,均被给压了回去。”
“耿老帅无奈之下,只好用八千将士的生命掩护属下突围,前来向元帅求救。”
“元帅,请您一定要发兵前去援救耿老帅啊,他们……他们依然绝境中奋死血战,以待元帅的援军!”
‘斥候’叙述的声情并茂,将一位求援者急切的心理,也演绎得淋漓尽致。
若是大明时代有奥斯卡影帝,恐怕非此人莫属。
毫无疑问。
此人绝不是什么耿炳文的斥候。
他的真实身份是朱贤烽的密探首领。
经过朱贤烽调教之后,他的演技足以骗过在场所有人。
果不其然。
包括徐祖辉在内所有将帅,听完这番半真半假的话后,全是一脸悲切与着急的模样。
“我军同袍正在绝境中浴血奋战,我等绝不可坐视不顾啊!”
“王将军所言甚是,只要我部十万大军攻上去,青州贼寇的围歼不攻自破。”
“没错,是时候给这些阴险狡诈的贼寇迎头一击了。”
“元帅,请下令吧,我等皆愿前往天平谷救援耿老帅,荡平青州贼寇。”
将领们众志成城,言辞之中满是激愤。
“好,既然诸位将军战意高昂,本帅又岂能做缩头乌龟,对我军同袍见死不救!”
徐祖辉扫视众将一圈,猛地拔出佩刀凛然高呼:“攻上天平谷,荡平青州贼寇!”
“攻上天平谷,荡平青州贼寇!”
“攻上天平谷,荡平青州贼寇!”
“攻上天平谷,荡平青州贼寇!”
战意激荡的众将军,随即回应高呼三声。
而那名斥候满是激动的脸上,却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阴笑。
……
旭日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全牛山的一座绝峰上。
远处延绵的山脉,亦可一览眼底。
然而,此时的朱贤烽却没有心情观赏这些美景。
他的目光正凝注在一条蜿蜒的山道中。
那里,正有徐祖辉的十万大军在行进。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徐祖辉果真有一派儒将风骨。”
“这也是形势所迫,如果他不来,到时建文朝廷必然要向他问罪。”
“主上言之有理,如今朝廷大军全部入局,是时候收网了。”
“关宁铁骑是否已经上山?”
“回主上,在半个时辰前已然潜入谷中。”
“如此便好,我们也可以下山入谷了。”
朱贤烽转过身来,与诸葛亮一齐走下绝峰。
约莫两刻钟后。
两人已来到天平谷谷口。
“拜见主上!”
张顺带着一批陷阵勇士急忙迎了过来。
“无需多礼!”
朱贤烽点点头,淡然说道:“徐祖辉的十万人马即将到来,此处谷口可以不必严守。”
“主上的意思是,放徐祖辉的人马入谷?”
“正是,等到那十万人马入谷之后,我们就可以一战定乾坤了。”
“那……耿炳文的数万残军?”
“你让两万人马入谷,用瓦罐炸药压缩他们的空间即可;余下的人马就埋伏谷口两旁的山野之中,一旦徐祖辉的人马入谷,在全军涌出将此处守住!”
“末将明白了!”
张顺躬身一拜,而后便去执行朱贤烽的军令了。
不多时。
谷口处五万陷阵营士卒兵分两路。
一路三万人向谷旁的山林中隐去。
另一路两万人向谷内涌去。
耿炳文等人见到陷阵士卒涌来,立刻警戒起来。
而这时,在西谷的青州军开始呼应陷阵营的行动,猝然对耿炳文部发起攻袭。
这下。
本就是惊弓之鸟的残军,哪有什么战力与硬刚,纷纷往东谷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