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此事会不会是以讹传讹?那刘彻才十四岁,如何敢登基上朝的?”
“太子上朝,有违祖训啊!”
“而且,微臣已经花重金买通了朝中的多位大臣,刘彻上朝,必然会遭到众多大臣的围攻!”
“最令微臣想不通的,他放晁错出来干什么?晁错乃是先帝亲自降旨,打入天牢等候问斩的。”
“刘彻此行为,无异于是在冒天下之大不韪啊!”
公孙诡念头急转,可始终想不透刘彻的谋划。
他根本不相信,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在没有人指示的情况下,敢做出如此荒谬的大事!
“哼!你自己看!”梁王将手中的玉简扔给公孙诡,
捡起地上的玉简,公孙诡神色凝重地翻开仔细打量了起来。
【大王,今日早上,京师发生了一件捅破天的大事!太子刘彻,宣布早朝!】
【他在朝中宣布了先帝的遗诏!根据微臣所获知的消息,太子刘彻,将在十五日后的祭祖大典,正式登基!】
【另外,朝中有大臣没有上朝!刘彻放出晁错,将六位没有上朝的大臣亲自押到朝堂!并……以欺君之罪,全部处死!】
【不仅如此,刘彻降罪廷尉张野,改用苍鹰郅都,调查朝中大臣惨死一案。】
【先如今,京师波诡云谲,还望大王早做准备啊。】
看到最后,公孙诡神色大变。
“大王,这……”
梁王心中隐隐涌现出一股不安:“公孙诡,你来说说看,接下来一步棋,我们该怎么走。”
“这……”公孙诡眉头紧锁,脑中闪过无数个年头。
骤然间,他停在原地,道:“大王,刘彻放出晁错,重用郅都!杀鸡儆猴!我怀疑,绝不是刘彻自己想出来的。”
“我觉得,在刘彻的背后,必然有高人指点!”
梁王目露深邃之色:“高人?京师有何高人?窦婴?他可没这个胆子!”
“太子的舅舅……田蚡!”公孙诡正色道。
“微臣归来之前,曾和田蚡有过短暂的接触!此人,绝非常人,头脑灵活,诡计多端!大王,不可不防!”
“那你的意思是说……”梁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大王,此时韩內史在京师活动,万万不可给他添麻烦!等韩內史归来,我们在做打算!”
梁王沉吟片刻,骤然道:“来人。”
“大王!”
“传寡人口谕,命韩內史接触一下田蚡!完事之后,速速归来!”
“是,大王!”
……
因为早朝一事,梁王这里也开始警觉了起来。
一个刘彻,他根本没放在眼里。
可加上晁错、郅都、田蚡……诸大臣的辅佐,刘彻足以和他抗衡了!
此刻,春佗已经带着太农令带来了未央宫宣室殿外。
“陛下,微臣将太农令郑大人带来了。”
“宣他进来。”
“郑大人,请……”
“微臣,叩见陛下。”太农令郑大人对着刘彻遥遥一拜,然后对着身后的官吏道:“将所有的卷宗,全都抬进来!”
“是!”
当即,七八个官吏抬着大量的卷宗走了进来。
这些卷宗都是一个个捆扎好的竹简,所以特别的沉。
看着堆积如小山一般的卷宗,饶是刘彻心里早已有了准备,依旧眉头微微一挑。
确实……太多了。
看来,等处理好了梁王,要抓紧推行新的造纸术了。
用竹简,始终不是个事。
“陛下,这是三年来,所有的赋税收入。还有各诸侯国的上供,全都在此!”
“行了,你退下吧。”
春佗试探性地说道:“陛下,需要奴才找几个大臣过来,帮您一起看看么。”
刘彻摆了摆手:“你先退下。”
一个时辰之后,刘彻揉了揉略有些发酸的眼睛。
连续一个小时,不断翻阅竹简,看着上面一条条触目惊心的数据,刘彻只觉得身心疲倦。
各地赋税就不说了,光是诸侯国的各项上供,看得刘彻是肝火大动。
当他看完吴国的卷宗后,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了。
“混账!”
“那吴国,乃是诸多诸侯国中最富有的,每年上缴的供奉,却是最少的!”
“还有那梁国、齐国,一个个在卷宗内向先帝哭穷!请求减负担!”
“这些诸侯国,等我处理了梁王腾出手来,必然一个也不放过!”
就在这时,宣室殿外走来了几个人。
“春佗,彻儿在里面?”
“陛下在里面批阅卷宗。”
“行,我进去看看。”王娡说了一声后,推开了门。
看到刘彻面前堆积如山的卷宗,王娡一阵心疼。
“彻儿,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
王娡从宫女手中结果热气腾腾的羹:“这是娘亲自熬的羹,你尝尝。”
“母后,让您担心了,是儿臣不孝。”刘彻神色凝重道:“实在是这些诸侯国,一个比一个过分!若就这样放任下去,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其他诸侯国先放一边。”说着,王娡摒退左右,道:“娘过来的时候,可是看到梁国內史韩安国去了长公主那里。”
“彻儿,你要小心那个韩安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