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贫吓得魂不附体,大汗直涌,紧张万分,吓得哆嗦道:“你们想干什么?”
一江湖人道:“你们寻风寺杀了我们那么多英雄好汉,我们杀他一个徒孙不算过分吧?”
“这一定是个误会,寻风寺乃佛门清静之地,怎么会杀人呢?你们一定是弄错了,不要冤枉好人。”张小贫道。
又一黄袍道士道:“冤枉?!我们为何不冤枉其它帮派,却要冤枉你们寻风呢?你们是出家人,就该好好修行,四大皆空,学什么武?害什么人?搞得天下大乱。小和尚!还天下英雄的命来。”
“冤有头债有主,小和尚与你们有何相干?”张小贫道。
“很不幸!你是寻风弟子,凡是寻风弟子,我们一律格杀勿论。”黄袍道士道。
张小贫吓得一身冷汗,道:“你们也太蛮不讲理了吧?大捕头乃官府中人,你来说句公道话吧。”
龙雪云本想为张小贫开脱罪名,但一想普心如此看重他,其中原由一定不比寻常,当下故意欺诈他道:“我们当官的也有当官的难处,只要你如实把实情说来,他们就不会为难你了?”
“说什么呀?”张小贫道。
“相信你不会这么糊涂吧?”
“实话告诉你们,不知道你们要我说什么。”
龙雪云暗下骂道:“真够笨的!”
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剑劈死他。
但他知道,心里仍是有火不能发,缓和了一下心情,又道:“普心在世时,为什么如此器重于你?论武功、论资格、论辈分你根本不可能担当寻风方丈,是什么导致普心传位于你?你是不是知道他做过不可告人的秘密,方丈为保其身,这才对你百般疼爱,以封住你的口?还是……”
“没有没有!方丈乃是好人,请你们不要辱没他。”张小贫道。
“是吗?”
“当然了!”
“难道你对方丈没有一丝怀疑过?你须知道做人要心胸坦荡,无愧于天地,更何况你是个出家人,千万不要佛往祖脸上抹黑呀?有些事情相信我不说你也会明白,千万千万不能因为人家对你好,以义气为重,替人隐瞒实情,让公道永远沉没在黑暗之中,这样做对那些受害者就不公平了。”
“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可是我确实不知道呀,也不知从何说起?”
“比方说,普心方丈以前什么不寻常之处?他的举动、言语等等。”
张小贫想了想,道:“没有呀,况且我一个火工头陀,哪有那么多机会见方丈。”
“你不要急好好想想。”龙雪云道。
张小贫仍然摇头说不知道。
白帝城的人火了:“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呀?”
“出家人不打诳语,确实不知道。”张小贫道。
一黄雀楼弟子道:“别和他啰嗦,干脆杀了他。”
“小师父,如你再不说,我可救不了你了。”龙雪云道。
张小贫道:“既然你们如此为难我,实在无奈,只有任你们处置好了,倘若以我的死能救寻风危难,死而无憾,死的值得。”
那黄雀楼弟子道:“好!如此那就送你一程。”正要出手,一高大的汉子拦下道:“薛长老乃黄雀楼前辈,德高望众,区区一个小和尚,何须长老大驾,就让我来好了。”
薛长老道:“也好!素闻大悲手彭倾城武技冠压湖北湖南两省,小和尚死于大悲手下,也算是他的造化。”忙地让了开来。
彭倾城道:“小和尚!请吧。”
言语之中,便拉开了架式。
张小贫既然入了寻风寺,就要遵守寺规,不能乱来了。
否则不仅丢了普心脸面。
也连累寻风寺蒙羞。
他退了一步,谦让着合什道:“出家之人,四大皆空,我不会出手的,施主只管来好了。”
话未说完,彭倾城猛地一掌推来,‘啪‘地打在张小贫胸口。
张小贫当即如离弦之箭,弹出十几米外,疼痛难忍。
顿时口吐血液,当场昏倒在地。
大悲手果然名不虚传。
张小贫哪里受过这样的气,被一群人欺负死了。
为了寻风寺,他只好忍了。
想不到已忍再忍,被他们逼到绝路上来了。
彭倾城还未解气,正想上去,再补他两掌。
忽然,张小贫启动金瞳眼,控制他们的心智。
龙雪云一看他身背长剑,露出半截,凶芒毕露。
这剑他熟悉,心下暗自言道:‘信王的剑’?难道他是信王的人?”
龙雪云不敢确定,但是这事关系重大,速度一思,就放过了张小贫。
他急忙拉住彭倾城,道:“算了!我们以多欺少,以强凌弱已经不对了,再心狠,太不仗义了,还是省点力气对付寻风寺那帮臭西瓜头吧。”
彭倾城这才收手,丢下了张小贫,赶往寻风寺援助去了。
其他的人不服,还要其死地。
龙雪云一再劝说,大队人马乖乖跟他而去了。
张小贫万万没想到他今天会落到这种地步。
简直被人欺负死了。
要不是他败了普心大和尚,心怀慈悲之心,就这些人,他早让他们狗咬狗了。
没不到自己处处忍让他们,这些人居然不知廉耻,咄咄逼人,尽然把自己逼到了绝境。
张小贫虽然死不了,但他已是遍体鳞伤。
他爬起来,想想要去哪里?
正在想着,就昏倒了过去。
此时。
一樵夫路过。
见他伤势,猜想寻风寺一定是发生了变故,不易上山求医,只好将他背回家,请来郎中大夫医治。
外伤可以治,但内伤郎中能力有限。
于是。
大夫便推荐他们去畸零山求助一个叫文房先生的人,或许有救。
此人武功高深,内力极厚,是个饱读诗书的教书先生,只要他肯救人,没有救不活的。
但是此人性格古怪,特别讨厌和尚。
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极浮屠。
况且寻风寺一向对樵夫不错,就算是报恩,樵夫铁打的心也要走过一趟。
畸零山是伏羲山的一座偏峰,路途不远,一天的工夫便到了。
在一片竹林中。
二间茅舍在栅栏的圈围下立于当中。
院子没什么摆设。
只有二只大狼狗见陌生人来过,叫个不停。
樵夫背起张小贫站在栅外嚷道:“请问文房先生在家吗?”
没人理会。
樵夫又叫了几声,还是没人。
于是樵夫推门而入,在院里静候文房先生。
好长时间。
不见文房先生,樵夫饥饿了,也急了。
在房间房后东瞧瞧西望望,二只大狼狗始终形影不离围着他们叫,时刻保持高度逐客心态。
可能是二只狼狗不停地叫嚷,惊动了文房先生,他很快回来了。
文房先生是个七十老者。
一身青衣,清贫隐士,见有客来,作礼问道:“二位贵客有何指教?”
樵夫上前求道:“文房先生,你可回来了,我们等你大半天了,这位小师父身受重伤,急需先生医治,求你大发慈悲。”
“我救人不难,只是先祖有训,此生不与佛门中人起瓜葛,更别说救人了,对不起,请原谅,恕我无能为力。”文房先生道。
“先生乃有识之士,性情中人,绝不会因为祖训而见死不救,倘若如此,先生良心何安?况且寻风高僧普渡众生,大慈大悲,为维护乡邻安危,功不可没。而今寻风高僧危难,先生岂能不救?”樵夫道。
文房先生为难之极,道:“不是我不救,只是祖训难违。”
“祖训是人定的,也可以改嘛。”樵夫道。
文房先生火了,道:“休要啰嗦,请便。”
樵夫本想再三请求。
见文房先生生气。
万一恼火了他。
这个性情古怪的人把心一狠,出手杀了他二人,那可就糟了。
眼下,只好垂头丧气地走了。
天色已晚。
山路根本看不清了,樵夫早已饿荒,不便前行。
只好在林间投宿一晚了,待天亮回程不迟。
樵夫出身山里。
从小学会了一套谋生的本领,他先生起了火,猎了一只兔子烤烧。
他知道张小贫乃出家之人,不占荤,又找了一些野果子,晚饭总算打发了。
之后。
二人累得够呛,早早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