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机，这……这眼下如何是好？”
眼看着早朝的时间就要到了，尉迟恭有些慌了：“这还如何起兵？”
“尔等的兵马可还未调动？”
房玄龄紧张的看着众人。
“殿下未发话，吾等哪敢？”
杜如晦焦灼的摊开两手：“只是，这般一闹，那太子的储君之位恐更难动了。”
“不急不急！”
房玄龄若有所思的摇摇头：“在事情未有结果之前，不见得就是坏事儿。”
“玄龄所言甚是。”
长孙无忌跟着点头赞成道：“如果真查出来是太子派人假冒秦王，他这储君之位纵使想保，也断不能保下来。”
一群人呼啦啦的站在王府院子内，东张西望，低声交谈着。
仰头便看到李牧和李二两人怒气冲冲的朝这边走来，从远到近，神情、动作、步态简直他娘的一模一样。
长孙无忌这帮人顿时有种吃了屎的感觉，又是一阵面面相觑。
“还愣着作甚？”
李二隔着老远便开始破口大骂：“入宫，上朝，交由陛下及其百官定夺。”
“呵！还要太子与齐王好好看看……”
李牧跟着补充了一句，背着手，头也没抬的离开了。
说实话。
心里慌张啊。
特么的。
虽然冒充的感觉还挺爽，但对于第一次使用系统而言，心里多少还是七上八下的。
长安城的条条街巷、大唐皇宫的里里外外，也是一清二楚，李牧还是难以抑制内心的慌张。
…………
长安城的更夫沿街敲响了铜锣，宣告着四更天来了。
文武百官陆陆续续抵达皇宫门外，等待着早朝开始。
太子李建成也早早穿好公服，站在太极殿下等待。
直到半个时辰后。
李渊穿着一身龙袍，打着哈欠，昏昏沉沉的从寝宫内出来了，在太监和宫女的簇拥下，一步步登上太极殿。
此时。
宫门外。
齐王李元吉、二贤王李道宗、李孝恭等一大帮人呼啦啦的都到齐了，站在宫门外，睡眼惺忪的互相打着招呼。
有些关系好的官员开始聊天，三五成群的窃窃私语着。
忽地。
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众人纷纷仰头看过去，只见正前方一簇簇火把下面，出现了一幕诡异的事情。
“诶，秦王殿下来了……”
“来，让让，秦王来了……”
“什么秦王？看清楚，这是两个秦王……”
“啊？哪儿来的两个秦王？”
议论声从远到近，吵杂喧嚣的声音越老越多，齐王李元吉等人不由得纷纷仰头看过去。
程咬金、秦琼、徐茂公、李靖等众人一窝蜂的瞪大眼睛。
等火把越来越近的时候，他们看清了。
李牧和李二简直如同双胞胎一样的出现，体态如一，仰头挺胸的朝这边径直而来。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额……下官拜……拜见秦王殿下……”
“微臣拜见秦王殿下……”
等到李牧和李二同时到了跟前的时候，诸多官员这才恍然醒悟，连连躬身作揖。
“说清楚，拜见哪个秦王殿下？”
又是李牧先开口，忽地停下脚步，扫视着众人道：“本王一心为国，而今有人冒充本王，尔等睁大眼睛看好了，莫要着了奸佞的道。”
“对，世民能有今日，皆仰仗诸位大人……”
李世民也不甘落后的为自己辩驳：“诸位大人做个见证，看一看，究竟哪个才是冒充之人。”
“额……”
这他妈太诡异了啊。
都是活了几十年的老封建，谁见过这等邪门的事儿。
一群老眼昏花的老家伙，以萧禹、裴寂等人为代表的老头子孱弱的走上来，仰着头，东看看，细看看。
好半天过去了，愣是没说个子丑寅某。
“启……启禀秦王殿下……”
裴寂沙哑着嗓音，摇摇头道：“老臣眼拙，着实难分真伪，还请其他大人过目吧。”
说话间，厚重的宫门缓缓打开了，两名小太监喊着上朝，百官这才陆续回过神，沿街站在两侧，很自觉的让开身。
“秦王殿下，不如上朝让陛下分辨一番……”
“对对，陛下圣眼如炬……”
“殿下请……”
上百名官员躬下身子，一手做出了个请的姿态。
李牧和李二几乎很默契的躬身回礼，没有丝毫傲慢的样子，一左一右分开，朝着众人施礼。
“萧大人请……”
“裴大人请……”
“诸位请……”
“殿下请……”
你敬我让，相互虚伪的寒暄着，最终还是李牧和李二俩人率先入了宫。
整个过程下来，齐王李元吉始终站在一旁，像个充满问号的小朋友，一脑袋的黑线。
这特码是什么鬼？
心里好一阵突突，好几次要不是碍于身份，他都想趴到李牧和李二身上一探究竟。
等到李牧两人渐渐走远后，队伍后面的官员簇拥到一块，不由的嘀咕起来。
“长孙大人，这究竟发生了何事？”
“回禀贤王，下官也着实不知……”
“那为何一下子冒出来两个秦王殿下？尔等是怎么看到的？”
李孝恭询问完，房玄龄唉声叹气的摇摇头：“两个时辰过去了，吾等到现在还在疑惑着，就盼望着这天赶紧亮，让我们好好分辨出真假来。”
裴寂走的很慢，一直拖到队伍最后面，忽地转过身，看了看众人。
“可是与太子有关？”
被老家伙这冷不丁的一问，长孙无忌等人也是咯噔一声。
“裴大人，事关重大，吾等可不敢妄下结论。”
杜如晦佯装很客气的样子：“裴大人，上朝了，还要劳烦裴大人在陛下面前，为秦王殿下主持公道！”
“诶，折煞老夫了。”
裴寂摇摇头，叹了口气，扭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