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
天色开始蒙蒙亮，东方泛起了鱼肚白。
金碧辉煌的太极殿上。
李渊不断打着哈欠，迷瞪着一双老眼，百无聊赖的翻阅着面前的奏折。
“这百官怎还不来？”
“回禀陛下，马上就来了……”
一旁的老太监打起精神，踮着脚朝殿外的台阶看了看：“来了，都来了。”
这边话刚说完，太子李建成第一个握着笏板出现了。
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后面的大队伍，率先一个人进入朝堂，站在最前面的位置。
紧跟着。
李二出现了。
李牧出现了。
黑压压的文武百官跟在后面，一步步登上台阶，跨过门槛，分成左右两边。
老太监眯着眼看着李二，又使劲眨了眨眼看向李牧。
脑袋抻出去，用手使劲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眼，视线内还是两个秦王。
“嗯？”
李渊也在这会儿扬起了脑袋，和老太监几乎一样的表情。
抬手将冕旒上的珠子掀开，再次看过去。
还是他娘的两个李世民。
“陛……陛下……”
老太监声音都在哆嗦：“老……老奴眼睛好像出问题了。”
“不！”
李渊绷着嘴，挠了挠头：“是朕的眼睛出问题了。”
“……”
老太监咯噔一声：“陛下，老奴马上去唤太医前来。”
“唤什么太医？”李渊伸手指着殿下：“那可是秦王和齐王？”
“陛……陛下，不是，老奴看着像是两个秦王。”
“两个秦王？”
李渊噌地回过头，狐疑地拧紧眉头，又转脸看向李二和李牧的方向。
两个人在龙椅上对话的过程中，李牧和李二带领着百官陆续停了下来，握着笏板，朝着龙椅上的皇帝躬身作揖。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先别万岁了。”
李渊这才终于看清了面前的情景，直到这一刻，他确定不是眼花，也不是头晕。
站起身，探着身子，将视线落在李牧两人身上，左右看了看。
“儿臣叩见父皇！”
李牧和李二几乎同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仰着头：“还请父皇为儿臣做主，此人易容冒充儿臣，意欲乱大唐王室。”
两个人几乎不约而同说出一样的话。
话音一落。
站在旁边的李建成刷地一下转过身。
刚才一直因为起太早的原因，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当眼睛看过去的时候，整个人仿佛被电击了那般。
下一秒，李建成倏然看向齐王李元吉，后者同样一脸问号。
满朝文武，连同皇帝在内，几乎所有人都是一样的表情。
闹鬼了！
这特么绝对闹鬼了！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李渊哪里还有半点困意，仿佛打了鸡血一样的清醒。
“启禀父皇……”
李牧满脸委屈的恼怒道：“今日一早，儿臣起床出恭，一出来便碰上了这人。”
“放屁！分明是我出恭归来……”
李世民破口大骂。
“父皇莫要信这奸佞的妄言，儿臣府上的幕僚官员皆可佐证。”
李牧一副大喊冤枉的样子，激动的转身道：“辅机、玄龄、杜如晦他们都在场，儿臣着实冤枉啊父皇。”
“你……你……”
李二心里千万只草泥马狂奔而过，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三更天，儿臣便起来了，观音婢可以作证，起床后，儿臣便如厕出恭，再等到出来时，便碰上了这贼人。”
“……”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一脑袋懵圈。
这他妈来人的话语、说法，连声音都是一样的。
“尔等闭嘴，闭嘴！”
李渊根本没办法淡定了。
眼下太子和秦王的明争暗斗，早已经开始在朝堂内外渲染开来，虽然很多时候并没有爆发，但明眼人都知道俩人在斗。
现在一个秦王还不知道怎么安排，又他娘蹦出来两个秦王。
不对！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新的李世民究竟从哪儿来的。
李渊脑瓜子嗡嗡地，一手扶额，沉思了好一会儿。
“父皇……”
朝堂上刚刚平静下来，太子李建成站出来了：“儿臣以为，既然眼下无法分辨出谁是真的秦王，倒不如，试探一番。”
“如何试探？”
李渊想都没想便问道。
“世民的箭法向来出众，不如，试试箭法。”
李建成一脸真诚的模样。
这话听得李牧有种看碰上了傻逼的感觉，李二的箭法当然牛逼了，牛逼到就是用箭射死的李建成。
“嗯！这个计策不错。”
李渊赞成的点点头：“众卿可还有别的法子？一同说来，朕还不信了，难不成平白无故朕又多了个儿子？”
“父皇，儿臣也有一方法。”
李元吉也不甘落后的站出来了：“二哥功夫也素来了得，既要比箭法，倒不如也让二人切磋一番，比出个高低。”
“准了。”
李渊当场答应。
刚才在宫外的时候，因为天色太黑，李牧并没有看清楚。
这会儿才算真正看清李元吉的长相。
说实话，是真的丑，丑到让李牧怀疑这是李渊亲生的吗？
李世民的相貌浑圆有方，长得虽然不算太帅，但也绝对不丑，李建成有些书卷气。
只有李元吉，贼眉鼠眼，尖嘴猴腮的模样，哪里有半点王爷的风范。
“父皇，武力在儿臣府上时，就已经较量过了……”
李世民自然不愿意听那俩人的，话音未落，李牧也跟着嚷嚷起来：“父皇，儿臣是世民啊，是父皇自幼看着长大的啊，父皇连儿臣都不认识了吗？”
那声音，悲悲戚戚，仿佛有着莫大的冤情一样。
连李世民都倍感震惊的看过去。
这他妈，比自己无耻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