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茂丰一只手放在程远航的背后，一直很有节奏地轻轻拍打。
一边安慰，一边教训。
希望程远航能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价值。
然而，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程远航的身上，却没有发现坐在他后面的杨莹，也如同程远航一般紧张，紧紧地靠在何晓慧身边。
抓着她的手，摆弄着她的手指头。
来回地掰动。
眼睛里，充满了期望。
何晓慧捂着头，也很无奈。
这班长，估计还想陶宁能说她呢。
但是这怎么可能。
人家可是程老师发掘出来的，一路也是他带过来的。
就相当于是一个指路人。
他最先开口的，肯定是程老师啊！
前面。
程远航听着于茂丰对他的说教，心里那叫一个苦啊。
老于啊老于，都这么长时间过来了，你还没看懂陶宁那小子？
那小子……就是一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货啊。
说得好听点，就是直性子，有话直说，不拐弯抹角，是个老实人。
可要是说的难听点，那就是没情商，说话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哪怕是真话，也不知道说的委婉一些。
我心里的苦，老于你又怎么会懂？
是了，你根本不会懂。
要不然也不会先前还帮陶宁那小子说话。
“希……希望吧。”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会是我的……”
他勉强镇定下来。
后面。
何晓慧也对杨莹说着悄悄话：“班长，你不会真的在想陶宁能第一个提你吧，我跟你讲，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他要是第一个提你，我当场把我身下这个椅子给吃了！”
与此同时，前面的于茂丰也斩钉截铁地说道：“你放心好了，肯定是你，如果不是你，我这个老师不当也罢！！”
他们两人的话，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说了出来。
而与此同时，陶宁也似乎是想好了回答，非常温柔地说道：“嗯……如果说我最想感谢谁的话，那我想说，班长，谢谢你。”
同一时间。
噗——
噗——
于茂丰和何晓慧两人，犹如中了隔山打牛法，心里纷纷疯狂吐血。
这这这……这这这……
这特么还真是出人意料啊！
陶宁啊陶宁，你小子可真行。
到比赛场这里来撩妹来了？
你呀的能不能正经一点！！
我就问，还能不能行了？
程远航也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双手抱头，眼中含泪。
对不起，是我老程不配了。
我不应该有过多的奢求。
你才是我的大哥。
呜呜呜——
于茂丰似乎比程远航还要痛苦，脸上的表情已然扭曲。
想当初，他斩钉截铁，说肯定是老程。
下一秒，就被陶宁果断打脸，打的啪啪响，完全不给一丝悬念。
“我就想弱弱地问一句，我刚刚说的话，能不算数吗……”
他好恨！
早知道，就不应该立下flag的！
后面。
何晓慧也一脸的失魂落魄，整个人仿佛丢了魂一般，手脚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
先前，是杨莹倚靠在她身旁，现在，是她倚靠在杨莹身上。
她抓着自己的衣角，不断在心里反问。
“怎么这样，怎么这样，怎么这样啊！！”
“陶宁他怎么能这样呢！”
“太过分了！”
“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试问，站在那个位置被采访的人，有哪个不是开口先感谢老师的？”
“就你这个家伙特殊！非要搞的跟别人不一样！”
杨莹跟其他人截然不同，满脸惊喜。
一张小脸上，充满了欢乐。
如果说，这几天什么事情能让她觉得高兴，那应该莫过于现在了。
她笑嘻嘻地抓着何晓慧的手，指了指她身下的椅子，笑道：“晓慧，你什么时候可以把这个椅子吃一下？”
何晓慧耷拉着个脸，一脸苦恼。
一把把杨莹的手给甩了出去。
“臭班长，这个时候了，还说这种话，你讨厌不讨厌！”
“谁知道陶宁他这么夸张啊！”
“我跟你讲，他连老师都不感谢，他就是一个坏蛋。”
杨莹皱着鼻子：“晓慧，你可不能因为自己猜错了，就去诋毁别人哦。”
“这样的行为，才是一个坏蛋。”
何晓慧：“……”
哇啊啊，我好气。
但是我没有理由反驳，怎么办？
在线等，挺急的！！
她气的手舞足蹈，开始耍赖。
另一边。
“咳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
这这这——
那几个早有猜测的教练也集体傻眼。
他们惊掉了下巴，两只眼睛里面只剩下“这是真的吗”几个字，身体里的肺都差点被咳出来。
过了好久，他们才稍有反应，一个个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个陶宁……这个陶宁……”
“竟然最想感谢的人是班长？”
“竟然不是老师吗？”
“我估计，他老师现在应该要被气坏了吧？”
“咳咳，别人不知道怎样，反正如果我是他老师，我肯定被气坏了。”
“他……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心直口快啊。”
“对不起，我错了，我就不应该猜跟他有关的事情。”
“这谁能猜到？”
“……”
陶宁面前。
池飞飞也愣了好久。
在她心里，她预想好的答案，也是老师。
因为，这……似乎是最基本的东西吧。
如果不感谢老师，她想不到还有谁能占据第一。
没想到，陶宁又一次给了她一个惊喜，竟然说是班长。
这样看来的话……他的班长，应该就在现场吧？
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说。
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等会儿的话题大概会变得更加有趣，一张小脸上也不由再度露出了笑容。
“陶宁同学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