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山笑道：“不聊工作了，叫屋里的人出来吃饭熬年。”

    妈妈笑道：“他们去了魏长国的别墅不叫他们来了，今夜主要是你们父女吃个团圆饭一起熬年。我想着把黄怡也叫来，金佳音不同意。”

    王海山请求窦文明和金佳音关照黄怡，他们答应了。

    爸爸笑道：“王书记，李革平…”

    妈妈赶紧叫爸爸吃饭。

    爸爸笑呛：“怕什么呀，总要面对嘛。”

    妈妈笑着哎呀一声。

    爸爸沉不住气了：“我喜欢王海山，我讨厌李革平。我是一家之主说话的权力都没有了，你给我注意点。”

    妈妈笑道：“有啥老子有啥儿子，你们快愁死我了。”

    王海山笑道：“我不会跟他鱼死网破，他不值得我这样去做。我的背景我的靠山是广大群众，不是他。今天不是金佳音的话，我的人生算是报废了。金佳音说的对这就是天意，就在他最得意的时候老天爷叫他失意。”

    爸爸笑道：“我儿子娶了李春娇这很变扭。”

    王海山笑道：“这没什么，我分得清。”

    妈妈生气了对金佳音叫道：“我没答应，你别自作主张。看她家把王丽生害成啥样了，这都是她家的错。做人不能坏良心，杀人不过头点地。除非我死了，她进家门。”

    金佳音忙说：“是，你说了算。别生气，别把王丽生吓着了。”

    王丽生心里偷着乐呢！

    窦文明对金佳音说：“好姑娘多的很，你别顶风作案。”

    金佳音惊道：“嘿，一把手，这啥意思，我不懂哎请指教。”

    他们爱看金佳音的幽默姿态，王丽生也忍不住笑了。

    窦文明严肃了：“李春娇绝对不会辞职，除非李革平的私心消失了，这是不可能的，政治斗争永远存活。很多人都是为人民服务的一把好手，只是也被卷入了政治斗争。你是市chang委需要表明正义的立场，你想做和事佬你有势力才行。王书记现在被打得遍体鳞伤，他重新执政需要付出很多心血需要我们帮助。”

    金佳音惊道：“我没听懂。”

    王海山笑道：“现在已经是两方对立了，一方是李革平一方是王海山，我班子里的人是去是留我控制不了，并且我还是个嫌疑犯。”

    金佳音点着头：“我大概懂了，你是说你会被李革平架空。”

    王海山笑道：“大概就这个意思。”

    金佳音纳闷了：“你是上面决定官复原职，李革平不敢跟上面对抗。”

    王海山笑道：“他是面上不动声色的对抗，也叫县官不如现管。”

    爸爸激动了：“欺人太甚跟狗日的拼命。”

    妈妈赶紧拿起一块肉堵住了爸爸的嘴巴。

    金佳音说：“你告诉我该这么做？”

    王海山笑道：“坚定正义立场，抓好市局一切工作，严打贪污腐败，工业园区项目是重点。我的案子你尽快破案，一定保护好黄怡和我女儿的人身安全。”

    金佳音吃惊得笑道：“就这么简单，没点别的嘛，比如，修理谁。”

    他们大笑了起来。王海山有些过年的好心情了。

    王海山笑道：“你家院外有个人你叫他进来吃饭。”

    他们吃惊得看着王海山的笑脸，只有王丽生吃的香。王丽生看见金佳音走了，她紧跟上来抓住了金佳音的衣服。

    金佳音走出院门时心里认为是孙江勇和高玉河或者是没有人。他看见王丽生站在院子里看烟花。他走出院门看见了一个胖男人，四十六岁，穿着黑呢子半大衣，戴着一副金边近视镜，文绉绉的，一双皮鞋锃光瓦亮。金佳音从没见过这个人，但看他的气质是个主要官员。

    金佳音笑道：“王书记请你进家，我叫金佳音。”

    “你好金佳音，我叫蒋田阳，我住在102号院。”

    “快请进。”

    蒋田阳是市委chang委、市委组织部长、和县县委书记。和县是全省最大的县城，拥有四百七十万人口，属于省会城市管辖的县城。蒋田阳上任五年搞了十七个大工程，已经摘掉了和县的贫困帽子。他是全省一百七十个县委里的佼佼者，他和王海山是十分好的朋友。

    爸妈明白他们说重要事，爸妈带着王丽生来了客厅看电视。

    孙江勇开车路过了9号别墅和10号别墅，他看见10号别墅院里鞭炮雷动，9号院是格外宁静，都这个点了还放鞭炮这是要斗争到底啊。

    孙江勇还不知道只有他一家人没有接神，他进了家门被满红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他说路上接了个电话去了医院看望个老同志。满红坚决不信。他又说在路上思考问题回来晚了。满红有些相信他这个理由。

    满红认定孙江勇必须支持王海山，绝不能做背信弃义的小人。满红看出孙江勇犹豫不敢，她冲出家门点燃旺火接神。孙江勇赶来拦她被她打了脸，孙江勇恼了脸看着她点燃了所有炮仗。满红和儿子拉着孙江勇围着旺火转圈，孙江勇苦着脸转了十八个圈。

    赵梅从院里回了家对高玉河说：“孙江勇现在才接神已经摆明立场了。”

    高玉河惊道：“他有那个胆子吗？”

    赵梅笑道：“你出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高玉河走出家门看见40号院飞出了烟花，在天上噼里啪啦炸成了七色花朵。

    赵梅说：“王海山是个好人，我认为你支持他是对的。你是一身清你没什么好怕的，你别在孩子面前做了缩头乌龟。”

    高玉河看着夜空上的七色花朵，叹气说：“他是黑是白还在烟雾里。”

    赵梅说：“有窦文明和金佳音在这案子肯定会破，我相信王海山是清白的。你活了半辈子了没什么放不下的。你跟着王海山干一场我支持你。”

    高玉河想了想稍微有点犹豫地点了头，毕竟他和王海山共事比他和李革平愉快多了。

    孙江勇苦着脸盘腿坐在地上，他看着媳妇和儿子在院子里玩自拍。他苦恼叫道：“吃苦受罪的永远是老子。老子现在只想当儿子。”

    突听嗖一声窜天响，他回头看见42号院里飞起了流星在夜空中炸成了花丛。他心情好了点，笑道：“你演个鬼。”

    满红走来笑道：“瞧见了吧，高玉河是个硬人。乔万龙跟你都算不上朋友，你支持他你是个小人。你是王海山从礼县的小科员提上来的，没有王海山没有你的今天。王丽生多可怜，你是当长辈的你是看着她长大的。”

    孙江勇一想起王丽生的遭遇心里是有些难受，他无奈说：“王丽生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

    满红笑道：“过完年我在附近开个彩票店，穆俊说给我借二十万。”

    孙江勇冷呛：“警察都是好人啊。能赚点是点吧。”

    “你怎么不高兴呀？”

    孙江勇冷呛：“我娶你个傻媳妇能高兴起来嘛。”

    “高玉河都…”

    “都是你大爷，你只懂看热闹。高玉河如果是良友，哼，笑死老子了，他巴不得王海山现在就死。”

    满红生气了：“你到底啥意思呀，实在不行我们离婚算了。”

    孙江勇欲哭无泪：“我都看不懂明天是个啥局势你在家捣什么乱。我现在跟着王海山永远只能是个手下败将。”

    满红吓了一跳！

    “人往高处走必须有高人提携。李革平和王海山哪个是高人你是不傻。”

    满红小心翼翼：“那也不能做小人呀。”

    孙江勇站起身叫道：“哪有君子啊你给老子说一个就行。”

    “金佳音。”

    “他是个傻子。”

    “你到底啥心思呀？”

    “看懂了再说吧。”

    夜里四点钟下起了雨。孩子们都睡了。刘舒婉轻轻地推开了书房门看见李革平坐在办公椅上埋头思索。她走去厨房泡了杯参茶进来前敲了门，她推门进来时面带笑容。

    李革平笑道：“你还没睡啊！”

    刘舒婉走来递给了李革平茶杯笑道：“你不睡我睡不踏实，今天除夕我们就当熬年了。”

    李革平笑叹：“熬的白了头啊！”

    刘舒婉愁眉不展了：“算了吧，现在这样蛮好了。儿女的事情我们不管了，他们谁有能耐谁高飞。”

    李革平说：“窦文明和牛姨进了省chang委，这是代表上级来保护王海山。牛姨担任监委主任，程前接过了云玉虎的位置，云玉虎去了最高检。王海山暂行官复原职，上面相信他是清白的。”

    刘舒婉笑道：“算了吧，不为难你了。乔万龙现在蛮好了，他不会叫我们失望。”

    李革平生气了：“他上来他就成皇帝了，他的野心一旦得势他无法自控。乔万龙党性原则比他稳固，这搞经济的人才没几个安分守己。娇娇必须严查他们，我相信我的女儿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刘舒婉惊道：“你还怀疑他？”

    李革平说：“李冰八成会在工业园区搞鬼，这其中是谁帮了她。我只相信证据这是我的原则。上面克制我的私心我完全理解，可怜他乔万龙偏偏是我的女婿。他妈的，还有莫老一家人，他们不死，汉江不兴。”

    刘舒婉说：“杨万林逮得太巧了吧。”

    李革平似笑非笑：“天意如此，与他无关。”

    刘舒婉看着李革平不服气的眼睛说：“你不能犯错误。忍忍算了。”

    “你放心，我不会对不起党和人民。我是有点不服气，我感觉被玩弄了。”

    刘舒婉笑道：“上面有上面的考虑，上面永远信任你。王海山是黑是白没有查清，也许换个方法就把他查清了。快去睡觉，天马上亮了。”

    李革平看了看手表快五点钟了，笑叹：“我们又老了一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