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佳音兴高采烈进了家门，带来一袋子朝天腊肉。刘姨忍不住哭出了声，把金佳音吓了一跳。牛姨赶紧把刘姨推去厨房，她对金佳音笑道：“她是为你高兴喜极而泣。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不晚不晚，你也不看看啥日子。我先去上香给老头子汇报工作，你赶紧给我弄些肉吃。”金佳音说完走去给老头子上香。
牛姨笑道：“你去把手洗了。”
“你倒提醒我了，顺便撒泡尿。”
牛姨笑了两声，看着金佳音走去了卫生间。她赶来厨房看见刘姨在哭泣，她严肃地命令刘姨憋住。刘姨只能憋住哭声，含着眼泪去做饭。
牛姨走来客厅看见金佳音跪在地上给老头子磕了三个响头，她心里欢喜着呢。走来拉起了金佳音，弯下腰拍了拍金佳音的裤腿。
“你看这是个啥东西。”金佳音从警服兜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了牛姨。
“啥呀，怪好看的。”牛姨打开盒子一瞧是个绿玉镯：“这多少钱啊，我看了就喜欢它。”
“四十万。”
“给你妈戴。”
“我妈有一个，你不要就给刘姨。”
“我才不给她。”牛姨戴上了手镯对着老头子的遗像晃了晃，她对老头子笑道：“瞧见了吧，金佳音是你送给我最好的礼物。”恼了脸看去金佳音：“刘舒婉也有吧。”
“我凭什么给她，她是个嫌疑犯。”金佳音笑道：“万文知道吧被查住了。”
牛姨惊道：“他是个好同志呀他怎么了？”
“从他媳妇车里查出三瓶酒价值六千元。”
“他媳妇是生意人也很有钱。能过就过了吧，得罪了宋念见你的人只有降级。”牛姨笑道：“他这人小心眼，你别掺和万文的事。”
“我和他平级我不怕他。”
“平级分大小，他是组织部一把手。你把他得罪了，你的人以后别想升职了。”
“你是师母，我听你的。”
牛姨开心地说：“喝六千块的酒不修理他修理谁，吴刚求情一起抓了扔进去。”
金佳音惊道：“你个黑山老妖，我永远看不透你。”
牛姨严肃了：“你立场必须坚定，碰最硬才是英雄。这是检察院的事你先不掺和。程前一直背着康志敏同伙的罪名，我看他怎么办。”牛姨留意了一眼厨房门：“你查查莫存善的死因也许没那么简单。王丽生会装傻，黄明也会装傻。六医院院长是李凤的人，你心里有个数。”
金佳音点了头小声说：“王海山说他遇害了是乔万龙身边的人干的。我叫贺珍去查了什么都没查到。”
牛姨说：“也有可能是翟永清班子里的人干的，他们巴不得李革平和王海山两败俱伤。是谁给魏长国洗了脑这是个重点。不一定是蒋田阳，蒋田阳的实力扳倒王海山还差了点。倒是你的思路是对的，就叫他们想动不敢动。”
“吴秀明你怎么看？”
“我不怎么了解他不好说。”
“你怎么不怀疑刘舒婉？”
“赶上换届了，她没这么傻。她如果犯罪是原来的事，李革平在汉江上任以后她肯定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政治头脑太活跃了她犯罪在情理之中。”
“魏长国死了可惜了，他是个有理想有道德的人。他很爱国，我最喜欢他。”
“不要提他了。”牛姨说：“韦碧水、韦必亮、刘景渊该放了。”
“张希领管这事。”
“你赶紧插手吧，不少人在超期羁押。”
“行吧，我明天…”
“明天周日，你哪都别想去。你家里看电视指挥他们行动。”牛姨开心地说：“老头子多年的心愿终于实现了，就差国宝案了。”
“倪欣怡把线索交给李春娇了。”
牛姨当即笑道：“不可能，我了解欣怡，给谁都不会给李春娇，你做好睡她的准备。”
“你想都别想，我大不了不破案。”
牛姨爱看金佳音死犟死犟的小样子，笑道：“欣怡也够不要脸的，你千万别碰她。别听你妈的，她就想抱孙子。李春娇行不行是她自己的事，这么大的案子你抓手里。”
“你又对我使连环套，套出来偷偷告诉李春娇。”
牛姨被识破了心思开心得笑出了声说：“你明天不许走，我要交代你很多事。尤其是李春娇，你把网撒圆了才行。你不能和她单独在一起，她现在可能是疯狗咬你一口就受不了。”
“我才受不了你们。”金佳音恼了脸说：“我爸妈一边叫我照顾她一边叫我防着她，到了你也一样。我到底是该照顾她还是该防着她？”
“她没对你飞蛾扑火，你也不对她飞蛾扑火。”牛姨说：“她是你的前妻她受欺负了你不难受啊。”
“是有些难受。”金佳音苦笑的样子也很帅气。
“她受外人欺负你应该护着她，我们凭什么叫外人欺负。再说了，李春娇犯罪跟他们有屁关系。他们就是为了咬住李革平下台，我听刘姨说翟永清家的保姆又在到处造谣娇娇和莫存善的事。”
“这个老女人没完没了。”
“她是个打杂的只能被摆布，是翟姨和倪欣怡叫她干的。这是女人的事你别掺和，有我们呢。你有空去刑警总队看看，你给她撑撑腰。”
金佳音点了头说：“我最头疼王海山的案子拖了很长时间了。”
“你说这个我想起来了，李革平叫我去京都请回李学剑破案。”
金佳音心急地说：“你明天就去吧，飞来飞去看看天堂啥样的，说不定能看见老头子，你拉他下来吃吃朝天腊肉。”
牛姨哈哈大笑起来，金佳音就能叫她心情好起来。
金佳音的手机响了是翟永清打来的，翟永清问他怎么不在公安厅？
他笑道：“我吃口饭再去。”
翟永清笑道：“吃啥呢有肉没。”
“朝天腊肉，牛姨家。”
“马上到，准备好酒。”
“是。”
牛姨笑呛：“翟永清最不要脸了。”
“领导有要脸的吗。”
牛姨又被逗得哈哈大笑。
金佳音赶出院门打开轿车后备箱搬出了一箱茅台酒和一袋小吃，他突然看见夜空上绽放了一片又一片烟花。烟花形成了为人民服务的一行字，在夜空上闪烁了一会儿才消失不见。
他掏出手机给李春娇打电话，他说倪欣怡给你的国宝案线索是假的。
“我头疼的厉害。”李春娇说。
“你死了我都不去，你别打我主意，我是顶着压力帮你，你…”电话断线了，金佳音开心地说：“你看老子怎么抓到你。”他给张灵峰去了电话问了王海山的情况，张灵峰说一切正常。
张灵峰刚挂了金佳音的电话，爸爸来了电话。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她接通了电话听见爸爸一顿臭骂。“我的爹呀，我找不到机会，他们二十四小时不离开王海山，我已经说了医院没法下手。是谁逼着你杀王海山？”电话断线了，张灵峰无奈地笑了笑。
他走来打开房门看见魏书亮和刘大树守在王海山病房门外，又见白露走进了王海山病房。他如果能找到机会下手，那金佳音就不是神探了。何况王海山的病房里二十四小时监控，并且是专人负责。
白露看见王海山能够张开嘴巴发出嗯嗯声音，她听不懂王海山说什么。她只看王海山的眼睛表达了什么，她笑道：“您是想看新闻对吗？”她看见王海山眨了眨眼皮，笑道：“晚间新闻没什么好看的，我明天叫你看早间新闻。”她看见王海山的眼睛恼了，她笑道：“你一看新闻情绪激动对伤口不好，我只能给你看早间新闻。”
“窦省长来了。”张灵峰推开房门说。
白露看见窦文明和窦靓走了过来，她笑道：“省长好，窦靓好。王书记正在逐渐恢复，只是不能情绪过于激动。”
窦文明走来床边对王海山笑道：“金佳音又给你争脸了，严打任务进行的十分顺利，你放心养好身体。”
王海山张开嘴巴嗯嗯两声。
窦文明笑道：“你说什么呢。”
窦靓想了想说：“王书记是想你保护好金佳音。”
窦文明看见王海山不停地眨眼睛。
白露笑道：“窦靓说对了。”
窦文明笑道：“我保护好你才能保护好他，你放心吧，李革平和翟永清把他当了亲儿子，他天天去党校学习。他已经稳住了汉江局势，那群是龙是虎的人都要卧着挨他的打。”窦文明看出王海山感兴趣，他笑道：“那我就给你说说，你千万别情绪激动。”
窦靓搬来了一把椅子，窦文明坐上了椅子。
白露走出了病房，她没资格听领导对话。她走出了走廊看见董洁和一个官兵有说有笑，她冷了脸走来了服务台。官兵看她的工牌是总护士长，官兵赶紧走了。
白露对董洁说：“他是谁？”
董洁笑道：“新来的驻院官兵。”
“你小心我把你打回原形。”
“他和我打个招呼。”
“宋小鱼怎么样了？”
“他不要我了。”董洁伤心地哭了。
“你活该。”白露走了。
董洁看见白露走远了，她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你看谁不顺眼啊。”走来一个年轻帅气的官兵对她笑道。
“你又是谁呀，我怎么没见过你。”
官兵笑道：“你没见过的人多了，我是新来的驻院官兵。我听说高护区有个大美女，我特意过来看看你。”
董洁呛道：“油腔滑调，赶紧走人。”
“他是你的新男朋友啊？”牛豆豆走来对董洁说，她脸色有点黑。
官兵看见牛豆豆的工牌是护士长，忙说：“不是不是，我是新来的驻院官兵。”官兵赶紧走了。
牛豆豆对董洁说：“我看你哪来哪去最好，我没见小鱼搭理你。”
董洁心急说：“是他跟我说话，我再不敢和他说话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自作自受。”牛豆豆留下个白眼走了。
董洁明白是她得罪了宋小鱼惹来了麻烦，她想和宋小鱼和好如初只能坚守在这里。她看见宋小鱼走了过来，她理好妆容走出服务台接过宋小鱼递来的两个饭袋。“你还生我气呢，我保证再不敢了。”她笑眯眯地看着宋小鱼没有搭理她，她愁眉苦脸地看着宋小鱼背过身走了。
“赶紧把饭送过来。”刘大树站在走廊口对董洁叫道。
董洁只能忍受，送来了饭袋。
刘大树笑道：“你再给我得意个看看。”
董洁笑道：“不敢了不敢了，你是刑警总队的大刑警，我是小护士，我服你。”
“小鱼一块手表二十多万，金老大在万水小区的大居室送给了小鱼。窦乐给小鱼介绍了个女朋友，是大学生大美女。你哭吧，谢谢你。”刘大树昂着头走了，突然听到了哭声，他赶紧回过头看见董洁哭着跑了，他害怕地说：“她不会自杀吧。”
“你他妈磨蹭什么呢，我日..你个先人。”在高护区只有张灵峰敢大喊大叫。这已经是高护区的一张名片了。
“爷。马上马上。”刘大树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