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佳音听到走廊里传来了李赛君的大骂声，是一句很难听的脏话。他心情顿感沉重，也像只没头的老虎在这里乱撞。

    莫存信扛住了张希领的狂轰滥炸，也把张希领激怒了。张希领大骂了起来，莫存信跟他对骂了起来。

    也不知怎么了，走廊里全是警察和嫌犯的对骂声。金佳音越听越发觉案情重大，这种团结一心的对抗叫他有些毛骨悚然。这哪里是在审讯，简直是在骂架。

    “你都嚣张到睡死我了，我不打你我岂不被你睡死了。”走廊里拐着弯传来了李春娇的大叫声，很快传来了嫌犯的惨叫声。

    金佳音咬着牙有点沉不住气了，却是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是倪欣怡赶来了他身前，他好像找到了可以干的事。倪欣怡带来了一个坏消息，金佳音的外婆去世了。金佳音对外婆有些感情，他从小在外婆身边长大。他知道妈妈会十分悲伤，妈妈这些年没见母亲，突然见了却去世了，妈妈的心脏病怕是承受不了。

    金佳音走过一间审讯室房门关着，他从门窗玻璃看见李春娇在暴打嫌犯，又见范德彪抽着烟笑呵呵地看热闹。

    “这都什么人。”金佳音哭笑不得，小声说。

    倪欣怡害怕金佳音和李春娇死灰复燃，她叫金佳音赶紧走。他们走来停车场看见两个女孩在踢毽子。“这他妈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金佳音气愤地叫道：“把所长叫过来。”

    一个女孩对金佳音叫道：“我妈妈是所长，我妈妈说了算。你不想混了，你去死吧。”

    “他是金佳音啊。”另一个女孩惊吓地叫道。

    “我是你的铁粉，你饶了我吧。”叫骂的女孩跑过来抱住了金佳音求饶。

    金佳音看她俩是双胞胎姐妹，都穿万水一小的校服。“你们怎么会来这里？”金佳音半蹲下身说。他对待孩子他就是上帝对待天使。

    姐姐说：“我们不想来逼得没办法只能来。我们是单亲家庭我妈来这上班后特别忙。忙的没时间管我们，我们就住在这里了。”

    妹妹笑道：“我想和你拍张照片，我也是你的铁粉。只是我们没手机，我妈不给我们买手机。”

    姐姐愁眉苦脸说：“我们很穷的，来吃大锅饭。你把我们赶走了，我们大锅饭都没得吃了。”

    金佳音笑道：“这么可怜啊。”

    姐姐快吓哭了：“见了你只能坦白从宽。”

    金佳音哈哈大笑心情好了许多。姐妹俩笑了起来。金佳音笑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苏红，我妹叫苏紫。我们连在一起是大红大紫，你就饶了我们吧。”

    金佳音开心地点了头说：“听你们口音是外地人。”

    姐姐笑道：“我们是从京都来的，是窦靓阿姨叫我妈来的。我妈叫金晴，得过很多大奖。我爸是罪犯他贩毒被妈妈抓了，然后就离婚了。”

    “你妈原来是什么职务？”金佳音在意了。

    姐姐说：“我妈是县警署副局长兼任县警署刑警大队长，我妈是很有能力的女人，我妈是硕士生本来要考博的，因为我爸犯罪了只能放弃了。我们来汉江是妈妈想给我们换个坏境，老家的人们总是抹黑我们。”

    金佳音和两个女孩告别后上了轿车，他叫牛志豪赶去和县。

    金佳音看见两个女孩对她挥手告别，他说：“把金晴放刑侦处试试手，调来老手管理四看。”

    倪欣怡打电话对谢周三说了这事，她心里有点提防窦靓了。

    金佳音电话通知康灵照顾好王丽生。金佳音挂了电话陷入了沉默。金佳音一路上只有香烟陪伴。他在思考莫老的这些人，他想找个方法突破。

    他们的车出了市区上了高速遇到了一条龙的大堵车。倪欣怡看了手表时间下午四点钟，她对金佳音说：“这里不知道堵到什么时候，明天再去吧。”

    金佳音点了头明白自己的处境很危险。

    牛志豪说：“后面也堵死了，只能等等调头。”

    金佳音无奈地说：“家里死了人就会发生这种情况，我外婆这是堵着我不许我回去。我对外婆不孝顺，外婆不想看见我假惺惺哭她。”

    “你这么迷信呀。”倪欣怡笑道。

    “不迷信不行呀，大周六堵车还是在高速上。”

    “哥，我要不和窦乐分了吧。”牛志豪回过头对金佳音说。

    “怎么回事？”金佳音笑道。

    “我越来越觉得他和我谈恋爱是为了拉住你。”牛志豪说：“我大妈也这么说。要不快分了吧免得给你添乱。”

    倪欣怡说：“我已经想到了，窦靓没目的才没那么好心拉人给你。”

    “啥意思？”金佳音笑道。

    牛志豪说：“王海山好了以后是个什么样现在不好说，我估计他有可能退休。窦文明提前拉拢你填空，他现在是个空的。”

    金佳音说：“他握住了官兵总队他不空。我们保持中立。你和窦乐直说就行，她不愿意那就分手。”

    “行吧，听你的。”

    倪欣怡说：“那多亏呀，一块手表二十多万呢。你把手表要回来，凭什么给她。”

    “我知道了。”牛志豪认真地说。

    “给她吧，哥有钱。你要回来反而关系弄僵了，咱就当扔了。”金佳音说：“有个事你俩帮帮忙，代表我去公司查账。我妈死活不信任我妹，查查也好。”

    倪欣怡笑道：“倪妮就爱干这事，她明天去查。”

    金佳音说：“这个时候才显出了莫老的厉害，李宝田现在有嫌疑了。我怀疑他给的名单都是清白的人，这是在洗白莫老的嫌疑。”

    牛志豪说：“李春娇一开始就怀疑了，是高明对我说的。”

    “你怎么不对我说？”金佳音笑道。

    “我怕李春娇下个套把你套进去，我对我大妈说了这事。”

    “牛姨怎么说。”

    “再看看吧，他们就会说这句话。”

    倪欣怡好奇问金佳音：“你怎么就能想到这个思路？”

    “逼着没路可想了，只能挤出来这个思路。”金佳音说：“这些人都存在家庭感情，他们的儿女都被关起来了，他们肯定着急一直不松口说明是白的。”

    倪欣怡说：“李宝田有这么傻吗？”

    “你问在点上了。”金佳音说：“李宝田是黑的，是叫这些人吓住莫老的人不能松口。李宝田是白的，这些人一定是黑的。那就太可怕了，三百多个家庭团结一心洗白莫老的嫌疑。那会牵扯出更多的犯罪。”

    倪欣怡终于明白了，也吓了一跳。

    牛志豪看了一眼副驾位上的倪欣怡，他感觉倪欣怡心里有鬼。“搞个易容术把莫老抓了吓死他们。”牛志豪一边给金佳音递烟一边笑道：“这些人里有李革平和翟永清提上来的人。”

    “我正在想这个事。”金佳音说：“不成功也能试探出他们的心态。做出手机网页版的新闻，这个可信度高。”

    车子向前慢慢移动，金佳音的破案思路也在慢慢移动。倪欣怡偷拍了一张金佳音思索的照片，她把照片发在了抖红视频以此提高自己的关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