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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暂别武馆
    在长安城里有句黑话是这样说的“学习苦,学习累,不如参加华山派,有钱有势有地位”。师父也是华山派弟子,后学有所成归来在长安城里创办武馆,所以直心武馆在江湖上默认作为华山派驻长安代表处,每年春节后都会有华山派来武馆挑人,挑走那些骨骼惊奇的好苗子重点培养。江湖门派收徒有条不成文的规定,不收父母双全的孩童入派,只收留孤儿,而普通孩童想要进入门派研习上乘武学只有在武馆练习后经过考核进入门派,等到成年礼之后江湖门派才会允许孩童入派拜师,华山派亦是如此,所以直心武馆也被称为华山剑宗高手的摇篮。但很多家长其实是不愿送孩子上山习武的,因为江湖门派的教学更加专注于武学素质与武术技能的提升,而忽略了对文化教育的培养。现在习武很多家长让自家孩子习武的目的也只是强身健体而已,更多家长还是希望自己孩子未来能够读书识字明理,最后考个秀才。所以每年并没有多少人报名上华山,华山派近些年所面临的问题与江湖其他门派相同,都面临着人才短缺,武学断层的风险。

    春节过的清清冷冷清清,除夕的早上师兄弟们帮忙给武馆贴完春联,吃过午饭后便各自回了家。我独自一人坐在武馆前的台阶上发呆,程睿带着一把大呲花来找我,让我去和他放呲花,我本来想去,但想到可能会崩坏我刚换的新衣裳便拒绝了他,他便吹然了火折子,点着了一根呲花向我扔来,然后一溜烟就跑的没影了。嬷嬷这时从门里看见我正抖落身上的火星子便呵斥我刚换的新衣服就弄脏了,说着便出来将我拽回到了院内,我便独自一人回到房里继续发呆。

    往年吃过年夜饭后我总会拽着师姐去集市的夜市上看烟花表演,师父和师娘也会带着嬷嬷去钟楼剧院里看秦腔剧团的封箱演出。年夜饭后嬷嬷问我待会吃完饭去做什么,我看了看师姐,师姐在低头吃饭没做回应,我便给嬷嬷说待会没事干,嬷嬷问我要不要去跟他们看秦腔,我一直觉得秦腔特别吵,根本就不知道那些戏子吼的是什么,而且真人表演打扮的还那么花里胡哨根本就不庄重,还是觉得皮影戏好看,但师父师娘和嬷嬷都觉得皮影戏是太幼稚,我说是他们根本就不懂艺术。

    我不知道是否今年的除夕夜街上还与往年一样热闹,年夜饭结束之后师父和师娘还有嬷嬷去了秦腔剧院,整个武馆就剩我和师姐在家。我看师姐房间还亮着烛灯,便走到师姐门前清扣房门,询问师姐今年是否想去永宁门看烟花表演,师姐只是淡淡的说了声不去,她现在要休息,叫我别来敲门。冷冷清清的后院,我独自一人坐在后院的石凳上望向师姐的房间,心里想的是李大牛事件辛亏我没经受住底线给师父坦白了他们私奔的缘由和去向,不然到最后师姐才发现李大牛是个没担当的软骨头就完了。我一直想跟师姐谈谈李大牛这件事,但师姐从来没给过我机会跟她聊,每次我想开口时师姐总会刻意的避开的,好像整件事都是我错了一样。我本来想一直坐在后院的是登上生闷气表演给师姐看,希望她能明白这件事不是我的错,甚至于这件事是我这短短的一生里做的最正确的事。但长安的冬夜里温度太低了,师姐也没有想要开窗或者开门看我一眼的打算,所以我只能大过年一个人在房间生的闷气。

    大年初一早上要先给长辈们拜年,在大厅里师父和师娘还有嬷嬷坐上座,我和师姐轮流给他们磕头拜年,磕完头嬷嬷给了我和师姐每人一贯铜钱的压岁钱,师父给了我和师姐每人一两银子的压岁钱。我拿着压岁钱回房间内藏好,师娘来到房间里让我把压岁钱交给她,说她替我攒着,等到我长大的时候在给我,我说我已经参加完成人礼了,现在是个大人,这些钱我要自己保管压岁钱,师娘说家里虽然开武馆的,但难免会有大胆的贼人进来偷我的压岁钱,说着师娘又拿给我五枚铜钱让我揣在口袋里,说这五枚铜钱揣口袋里跑起来叮叮当当的特别好听。我想不出这五枚铜钱揣口袋里叮叮当当的声音怎么会好听?这声音明明就是穷的叮当响的意思。我不肯把压岁钱交给师娘,便质问为什么师姐可以不用把压岁钱交给她,师娘说师姐是个大人了,我对师娘说我都参加成人礼了,师姐还没出嫁,为什么我还是小孩子,师姐却是大人。师娘说这是以年纪划分的,等我的年纪超过了师姐就可以自己保管压岁钱了。这觉得这简直就是谬论,等我的年纪超过师姐,我的年纪一直在长大,可是师姐的年纪并不会一直是十七岁等我长大,师娘说就是因为不收师姐的压岁钱,所以师姐一直被钱压着岁数就不会长大,收了我的压岁钱,没有钱压着我,我才能长大,等长大后就可以自己保管压岁钱了。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我还是给师娘上缴了我所有的压岁钱。我把师娘给我的五枚铜钱放在胸前一副的口袋里怎么动都听不到铜钱碰在一起叮当响的声音,又把铜钱拿出来放到袖子的口袋里使劲甩胳膊还是没听到铜钱叮当的声音,只有轻抬胳膊时才能听到几声铜钱细碎的几声响,这就是穷的叮当响的声音。

    我离开武馆去找程睿,程睿见我第一面就问我收了多少压岁钱,我说大概有二三两银子吧,程睿立刻眼神放光的看着我说我过个年真的发大财了,他才收到了几百文压岁钱,说完就把用麻绳串好的铜板给我看。我没告诉程睿虽然我的压岁钱很多,但都被师娘收走了,只给了我五枚铜板。我告诉程睿小孩子拿这么多钱在身上不安全,让他学我一样出门身上只带几枚铜板,而且铜板发出的声音特别清脆悦耳,程睿却说五枚铜板能够干嘛,看一场皮影戏,买一把呲花就花没了。

    今天的皮影戏演了杨六郎挂帅的故事,程睿说我是杨家将的后人,我说我不是,姓杨就非的是杨家将的后人吗?程睿说是的,他姓程,所以他是程咬金的后人。我姓杨,可是我父亲姓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程睿就说我是杨家将的后人,万一我本姓朱呢?我或许是流落民间的太子。程睿说我肯定不姓朱,万一我真的是流落民间的太子也只可能姓赵,是被狸猫换出来的太子,猫有九条命,我就是那九世之一。我说建文帝到现在都没找到,长安城是建文帝的父亲朱标重建的,所以建文帝极有可能当时来了长安,万一我是建文帝的后人呢?程睿立刻用手捂住我的嘴,问我是不是不想活了,竟然在皮影戏场这么多人面前说自己的建文帝的后代。我问程睿为什么不能说,程睿偷偷跟我说在大明谈建文帝是禁忌,我还敢说自己是建文帝的后人更加危险,幸亏这里是长安,如果这里京城,立马就会有十个锦衣卫和八个东厂太监打起来。我问为什么我说完锦衣卫和东厂的太监会打起来?程睿说他们的冲突全是因我而起,胜利者将会把我带走严刑拷打追问建文帝的下落。我又问为什么是十个锦衣卫和八个太监的对决呢?这在人数上不公平,程睿说东厂人六根清净,所以武力值普遍高一点,在武力值上能持平,这样的对决也比较公平。我对程睿说那我就学到了,我回去要跟师父说一下,为了让程睿的武学更加精进,所以要帮程睿做一点点微创手术。程睿“切”了一声说道他可不想学武,学武太累了,因为他们家族世代从军,程睿没办法才学武的。我叹了叹气说道我也是,从小生活在武馆我也无法选择。

    春节刚过没几天华山派就来人了,武术考核现场就设在了武馆内。因为我协助师姐和李大牛私奔,又出卖了师姐和李大牛的行踪一事,这两个月师父和师姐现在对我态度十分冷淡,尤其是在师姐面前像是披了一件隐身衣一样,这使我十分懊恼,在考核前几天我对师娘说我想离开武馆去华山,师娘问我为什么离开武馆,我说我对武学想有更深刻的理解,想去华山追求更加高深的武学造诣。师娘说她问我的不是为什么想去华山派,而是为什么想离开武馆?我说这不是一个问题吗?去华山派必然要离开武馆的。师娘看着我的眼睛又问我为什么想要离开武馆,又说这么多年全长安都知道直心武馆的小少爷对武学造诣是没有追求的,现在忽然说要离开武馆去华山追求武学造诣,这事传出去根本没有人信,况且去华山派是要经过考核的,就我这样连马步都扎不稳华山派怎么可能会要我?师娘叹了口轻气便又问到我想离开武馆是不是因为师父和师姐的态度让我觉得不舒服,我开始极力反驳说不是,但在师娘带有看穿并确认的语气下我终于松口承认,这两个月来虽然我一直跟从前一样,但师父和师姐似乎总是待我如透明人一样,如果能像以前一样,师父会体罚我,师姐会时不时的揍我一顿的话或许我还能好受一点,但像现在这样虽然我每天从学堂或者外面回到武馆时心里会发慌,总觉得这里并不是我的家。说到这时我鼻子忽然酸了起来,带着哭腔趴给师娘说其实我一直把武馆当成自己的家,虽然我知道我并不是师父和师娘亲生的,但我一直拿师父师娘和师姐,还有嬷嬷当自己的家人,我认为爱情就是奋不顾身,当时师姐喜欢李大牛,而我也觉得李大牛是真心喜欢师姐,所以只想让有情人终成眷属,不必向牛郎和织女那样日日饱受相思之苦,当初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师姐着想。但是师父对我责罚的又太重,所以最后我没办法又说出了师姐的下落。我的初心是为了每个人都好,但是却没有办成一件好事,我对不起师姐,更对不起师父和师娘。说到这时我早已泣不成声,放声的哭了出来。师娘一把将我揽入怀着,摸着我的头也带着哭腔说她知道,我是为了让师姐未来能够幸福,这些她和师父都知道,但是我带着这份好心却办了一件特别错的事。其实师父早就原谅了我,只是想要让我长点教训才这么惩罚我,不然我不会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至于师姐那边,其实师姐只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毕竟当初选择了那样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跟她私奔,所以这件事情不怪我,但是后果却要我一个人承担,师娘也说特别对不起我,她会去向师父和师姐说明白。

    师娘让我别跟着,她去师姐的房间开导师姐。来到师姐的房门前师娘扣了几声响便走了进去。师娘和师姐坐在桌前,师娘先开口说到这么长时间还没解气呢?师姐一脸懵的问师娘解什么气?师娘对师姐说到“树儿不是惹你生气了吗?”师姐回复到“其实我也不知道该生什么气,只是当初错看了李大牛,以为他是个能托付终身的男人,结果万万没想到李大牛竟然是那样的小人,自己伤心难过不说,也惹恼了父亲和母亲”。师娘握着师姐的手说道“没事,一切都挽回了,我们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那样就好,这两个月树儿也过的非常难过,你和你父亲都不理树儿,他都已经觉得自己在这个家是多余的,好像没人要他了一样,他都准备离家出走去华山派了”。师姐说“其实刚开始我的确有点生树儿的气,最初是他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让我跟李大牛去私奔,到最后又是他向父亲告密,但后来我仔细想了想他让我去和李大牛私奔也是为了我好,希望我能获得幸福,后来他又向父亲告密,我也才能认清李大牛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师母笑了一下说到“其实他并没有向你父亲告密,那天晚上你没看到,他嘴特别严实,无论你父亲怎么责罚他,他一直不肯告诉你父亲你和李大牛私奔的方向,是你程叔叔说到你和李大牛是从安定门出城的,你父亲没办法派了好几路人马去追你,再说你又没给树儿说你去了哪里,他跟你程叔叔一样只知道你和李大牛从安定门出走,只是找你的时候被你父亲一路拽着出去,这才让你认定了树儿是出卖你的人”。师姐低着头不说一句话,师母说“既然你原谅了你师弟,就出去主动跟他说句话,这两个月他都憋坏了,你是做师姐的,凡是大度点,再说这件事本来就是你不对,树儿找了你那么多次你都让他吃了闭门羹”。师姐没说话,只是对着师娘点了点头。我正在师娘房间里背对着门坐着等师娘回来跟我说结果,结果直接被师姐拽着发髻一把扔到地上,我躺在地上刚准备疼的骂娘,结果看到了是师姐扔的我,我立刻坐在地上问师姐是不是不生我气了,师姐反问到我说我是不是想离开家去华山派。我想了想,然后问师姐怎么会知道我想去华山派。师姐说这个武馆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而且她还知道我一定去不了华山派。我问师姐为什么就断定了我不去华山派?师姐说我不是不去华山派,而是去不了华山派,华山派每年招收弟子都要经过严格的筛选,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我笑了一下对师姐说如果师姐舍不得我去我就不去华山派了,就留在武馆里做师姐的出气筒。师姐却说我要是能去的了华山派她就原谅我让她跟李大牛私奔这件事,要是去不了华山派就让我把今年二两银子的压岁钱给她,我说只有二两银子,嬷嬷给了一贯铜钱是一两,师父给了一两银子,而且还被师娘给收走了,就每天给我五枚铜钱。师姐又说我肯定没说实话,她知道很多家里的亲戚和父亲的好友都给了压岁钱,只是被我偷偷藏了起来,加起来能有二两碎银子。我问师姐怎么会知道这些?师姐说他知道每年我都会这么藏压岁钱,今年也不例外。我又问师姐怎么会知道是二两碎银子,师姐说因为她也陆陆续续收到了二两碎银子。

    虽然师姐已经原谅了我,但是为了保住我的压岁钱我必须要去华山派,我跟师父和师娘说我也想参加华山派的入派武术考核,师父却冷笑一声,然后让我不要报名参加,说我会砸了直心武馆的招牌,他丢不起这个人。我对师父说我一定要报名参加,因为我不想在这样碌碌无为了,我现在是个大人,我有能力为我的行为负责。师父说既然我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那就去报名参加考试,他到时候要亲眼看着我是怎么砸了直心武馆这块招牌的。师娘在一旁劝师父别让我去华山派武术考核,万一去了华山派就没办法去学堂了,以后更没办法参加乡试考秀才了。师父看了一眼师娘,反问师娘到难道我真的会通过考试考到华山派吗?再说指望我在学堂里未来就能考上秀才?又说我考上秀才的概率和高中状元的概率是一模一样。听到师父这样对师娘说我的不是,我心里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通过华山派的武术考核,如果武术考核过不了的话我就一定好好学习,将来通过乡试考上秀才,然后一步一步通过殿试最后高中状元回来让师父看看。我告别了前厅的师父和师娘,来到了武馆门口华山派招生报名的摊前填了两份报名表格,一份是我自己的,一份是程睿的。

    程睿并不知道我帮他报名了华山派武术考核,在考核当天我拽着他来武馆看热闹。我对程睿说你有没有想去华山派,程睿说他不敢去,他害怕他去的第一天华山派掌门就把掌门之位让给他,这是他小小年纪不能承受的责任。我看着他说要是江湖上有嘴炮派的话,他一定是掌门人。他嘴角向下,学着秦腔里老生的谈吐轻蔑的说到这不是嘴炮,这是事实。在开始前我试探性的问程睿,他有没有信心通过这次考核。程睿说他很可惜没有报名参加,如果他报名参加的话那今年就只有他一个人能通过考核,因为他太优秀了,这样显得别人都跟草包一样,为了未来武林的一片和谐,他并没有报名参加。我说没关系,我帮他报名了。程睿看着我一脸的不相信,然后说不信。就在程睿刚说完不信之后华山派就开始点名,按照报名时间顺序,第一个点名就是程睿,程睿听到自己的名字后不解的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一脸坏笑的对他说我帮他报名了,让他赶紧签到。

    华山派考核分两项,第一项是基本功,就是平时练的扎马步,师父常说练拳不练腿,终身冒失鬼,马步就相当于一栋房子的根基,平时看不到,但如果根基不稳的话房子随时都有坍塌的风险,同样马步如果扎不稳,无论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练得再好也只是花架子,一碰就会散。在考核当天十几个师兄弟一同参加考核,华山派弟子定的规矩是一个时辰,在一个时辰之内倒下去的则会在第一项被淘汰,程睿是第一个倒下去的,他只坚持了不到一刻钟,为了不让师父丢人,不砸了直心武馆的招牌,我也要坚持下去,一直撑到有另一家武馆的学生倒下去才可以,在程睿倒下去之后大部分考核的师兄弟仿佛都就有了榜样一般齐刷刷的都倒了下去,我便也随着大势而下就这样我也在第一项基本功考核这项被淘汰掉。之后我和程睿在旁边坐着看其他师兄弟们继续考核,程睿问我为什么擅自帮他报名,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我对程睿说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为了和我做朋友才装作自己一直很散漫,没想到程睿是真的和我一样散漫。程睿听到我这么说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他本来就比较优秀,是为了害怕独自一人去了华山没人照顾我所以才提前倒下让出了去华山派的名额,然后又问我为什么最后也倒下。我说我是怕他在这长安城活不下去,毕竟程睿到处在长安城天天说他的顺天多美好,我怕他在长安城里活不到再见顺天的那天,才留在长安城里保护他,别的不敢说,要是程睿在长安城被十个人欺负,我上去直接帮他解决一半,五个人揍我,五个人揍程睿。

    因为华山派的剑宗,所以第二项考核的是对剑的用法,以及剑的分类和发展史。我和程睿在场边凑热闹,我问程睿知道剑的知识吗?程睿看都没看我一眼就说让我别讲谐音梗。我问程睿为什么不能说谐音梗,他说谐音梗救不了天下苍生,换不来江湖安宁。那我问程睿什么才能救得了天下苍生?什么能换得来江湖安宁。程睿说他自己,我对程睿说“那你是真贱”。华山派考核结束后最终只有三名师兄最终入选了进入华山派的资格,其中两名是直心武馆的梁日昌师兄和许山人师兄,另一名是德云武馆的郭光师兄。

    考核结束后华山派的弟子还没走,给三位师兄留了几日拜别双亲和朋友的时间。我对师父说我也想去华山,师父说我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去了华山派就是丢人现眼,让我死了这颗心,不要把长安直心武馆的脸丢到华阴去,如果真想去话就好好练功,等明年华山派考核时自己考进去。其实我对华山派武学没有什么向往,只是华山派的位置在华阴城,华阴城里有全国最好的皮影戏班子,我只是想要去看皮影戏,但是我不能给师父这么说,不然师父又该说我是玩物丧志,所以我只能打着探求华山武学的幌子去华阴。但师父似乎不打算送我去华山派,我去恳求师娘同样也无果。我丧气的坐在后院里,师姐问我发生了什么?我对师姐说我想去华山派,但是没有通过考核,所以比较烦。师姐说华山派的三位师伯和六位师兄现在还住在武馆里附近的客栈里,让我直接去客栈拜托他们带我上山,就算不能拜入华山派门下,看在师父的面子上也能让我在华山派里住上一段时间。我欣喜若狂的夸赞师姐的聪明才智,随后师姐问我想去华山派是学上乘武学吗?我说当然是,师姐看着我一脸坏笑的说真的没有想过要在华阴城里看皮影戏吗?我对师姐傻笑了一声直接跑开往客栈的方向前去。

    在客栈里我向三位师伯表达了自己如何向往华山派的生活,自古华山一道险,在崇山峻岭间,烟云缭绕,华山派是每个武学子弟向往的圣地,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话,三位师伯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其中一位师伯对我说他们可以让我去华山派住一段时间,不过可能会令我失望,因为真正的华山派跟我理想中的华山派差别巨大,提醒我可能会让我失望。还有就是去华山派之前需征得师父的同意才行让我同行。我先谢过三位师伯,然后对三位师伯说还有另一个师弟,他跟我一样十分羡慕华山派的生活,能否让他一同前往?师伯说可以。

    在武馆门口,师父拜别华山派的几位师伯和师兄,师娘将一个包袱交到我手里,说里面帮我装了点盘缠让我省着点用,师姐说让我在那边不要玩物丧志,嬷嬷说我才这么大点就要独自出远门,我对嬷嬷说我都这么大了才第一次出远门,而且我又不是不会回来,等我把华山武学钻研透了就回来。师父则对几位师伯嘱托,到了华山以后该打就打,该骂就骂,该罚就罚,就当自己孩子一样别手软。程叔叔跟我说让我们去了华山以后要相互照应,拜别了亲人后我们坐上了马车与亲人挥手告别。我和程睿还有梁日昌师兄、许山人师兄、郭光师兄同一辆马车,程睿说我不够朋友,好事从来想不到他,这种趟风冒雪的事从不会忘了他,我说这是带你去华山派见识上乘武学的好机会,你可千万别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