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朕始,宁战,不和亲!”
刘彻的声音在巍峨的殿中回荡,震得在场众臣耳膜嗡嗡响,众人一时有点回不过神.
可很快,许昌有话说了,他是丞相,有些话不得不说,这一刻,他真的想哭啊.
“陛下,和亲是太祖定下的国策,当年太祖驾崩后,冒顿单于来信要吕后和亲,吕后回信,自称妾,自谦说年老,不能服侍”
他对这段往事熟得很,滔滔不绝不停顿说下去,突然眼前一暗,额头身上一阵疼痛.
刘彻的几案上堆了高高一摞竹简,都是奏章,谁也没想到,皇帝竟会把堂堂丞相当成靶子,拿起一卷卷竹简往他头上身上砸去.
赵绾等人连声高呼:“陛下,不可”
公孙贺武将出身,想过去抢下皇帝的竹简,又不敢,只好眼睁睁地看着.
刘彻扔了几十卷竹简,气还没消,暴喝一声.
“放你娘的屁!”
“这样羞辱吕后,岂是臣子所为”
“来人,把他拖出去,杖十,不,二十.”
羽林卫应声而入,如狼似虎向被竹简掩埋的许昌冲去.
许昌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当丞相,真的很可怜啊,公孙贺对许昌同情得不行,忍不住行礼为他求情.
“陛下,许丞相似乎受伤不轻,他年纪不小,要是打二十杖,恐怕会一命呼呜.”
“他死了不打紧,害得太皇太后生气,却是死后不得安生,这二十杖不如暂时记在帐上,以后再犯,一并杖责.”
太会说话了,窦婴无声自语,跟着求情.
“陛下,公孙将军说得是.”
“许丞相说这些大不敬的话,太皇太后听后一定生气,不如把他交给太皇太后,让太皇太后罚他,也好让太皇太后消消气.”
你们真会说话,不就担心弄死许昌,帝后之间的矛盾再也无法调和,大家夹在中间难做吗这件事,确实不可不防.
赵绾和卫绾跟着同时出声求情.
许昌是窦太后的人,平时和刘彻说话时总是阴阳怪气,不经意间总流露出“我很瞧不起你”
的神色,刘彻一看到他就恼火.
可他是丞相,上朝站在最前面,平时很多事情需要叫他进宫商量,他也需要时时进宫禀报政务,这就难免天天见他,有时还得一天见他几次.
这么讨厌的人,一天见几次,谁受得了啊.
不如打死了事,省得碍眼.
刘彻想收拾许昌很久了,现在总算找到机会,乱砸一顿:后,闷气大减,心情大好.
“行,看在你们为他求情的份上,饶他这一次.”
“以后要再羞辱吕后,太皇太后也救不了他.”
众人齐声道谢,赵绾坐在他后面,他鼻息,万幸,还活着,当下扶他起来.
刘彻挥手让羽林卫出去.
许昌本就装死,这个时候不装死,那就得真死了.
他鼻青脸肿,额头更有伤口,血流不止,门牙被砸掉一颗1,形状十分凄惨,可就算这样,还得行礼谢皇帝不施杖刑之恩.
“臣谢陛下.”
刘彻没搭理他,转头看赵绾和卫绾,大声道:“你们给朕听好了,这本书,说太祖兵败的理由,被困白登山是事实,轻摸淡写一笔带过就可以.”
赵绾明白了,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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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说得这么浅显直白,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好吗“臣领诏,这就召集学生日夜赶工,尽快把书写出来.”
卫绾脑子也不慢,见被赵绾抢了先,干脆豁出去了.
“臣这就召长安城的儒生,编一本《太祖实录》,郑重介绍太祖误中冒顿单于奸计,却将三十二万兵士带回长安的史实.”
高,实在高,这是充分贯彻皇帝意图啊,赵绾暗暗翘大拇指,马上跟上.
“赵大人,这本《太祖实录》我们一起写,你看怎么样”
有功劳一起挣嘛,皇帝说出一本书,又没说出两本.
赵绾清楚得很,吃独食没好下场,再说,两人共写一本,不是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吗“我正有此意.”
两人相视一笑,和刚才血雨腥风相比,简直不要太和谐.
刘彻满意了,接着说第二件事.
“朕想沟通西域,联合大月氏,一起抗击匈奴,你们看让谁去好”
联合抗击匈奴!陛下啊,你这是公然违背窦太后的意图啊.
窦太后肯定不会让你得逞的.
许昌心中狂呼,就差呼天抢地了.
要是往日,他不仅反对,而且会当众嘲笑少年皇帝,让少年皇帝无地自容,可现在他不敢说啊,额头的血直往下流,他的帕子袖子都被鲜血浸湿了,身上疼痛,估计没一块好肉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好丞相不吃眼前亏,他还是闷声大发财吧.
许昌不敢吱声了.
窦婴和公孙贺脑海里转来转去,都是“联合抗击匈奴”
六个66字,以前皇帝嚷嚷要灭匈奴,他们虽然没说什么,可心里却不怎么当回事.
年轻人血气方刚,有血性,有理想是好事,他们一把年纪了,要当回事,会成笑话的.
可现在皇帝已经开始行动了,不仅清楚自己的实力不足以和匈奴抗衡,还想出解决的办法.
大月氏和匈奴有血海深仇,他们的王被老上单于杀了,头颅被做成酒杯,部众被逼西迁.
换作谁,被匈奴羞辱逼迫到这程度,都会想着报仇.
他们没报仇,只是实力不济,只能隐忍罢了.
如果大汉和他们联合共同抗击匈奴,他们肯定会答应,他们西迁后一直休养生息,这些年实力应该有所增加才对.
联合大月氏的事情若成,匈奴必然被逼分兵,难以相顾,大汉的压力大减,不是不可以一战.
窦婴难掩兴奋,先开口.
“陛下,使者除了必须排队万难之外,还要会审时度势,口才了得.”
公孙贺表示同意.
“不错.”
“臣以为,可以从年轻的朝臣中挑选.”
窦婴认真想了想,摇头否定,公孙贺的说法.
“此去西域千难万难,年轻的官员恐怕不肯去.”
他话说得婉转,却人人听懂.
年轻官员都是官二代,或是有一定背景的富家子弟,或者名士弟子,总之是没吃过苦的,这样的人,怎么到得了西域要知道大月氏为逃避匈奴,不知道藏在哪里,沿途又有可能遇上匈奴骑兵,匈奴人是讲道理的主吗只要遇上,那就没有生路了.
刘彻觉得很有道理,后悔昨晚没问李轩应该挑选怎样的人,心想,不如等会再去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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