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幺,曾经r城警局打入涉黑组织内部的卧底警察,收网顺利完成之后,便在警方的保护下隐退。
回归正常的生活之后,她得到了商业好友的帮助,在r城开了间连锁酒吧,当起老板过上了滋润生活。
她与陶林、余子江曾在扫黑行动中内外照应,早已不是单纯的合作关系或者同事关系。他们之间的感情可以用生死之交四个字形容。
“我就请你帮我看一星期,不会耽搁你太多事。”陶林又说。
“行吧,你这次欠我的人情怎么算?”守个人对秦幺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陶林求人办事的态度太冰冷,所以她一点也不喜欢。
“”电话这边的陶林陷入了一阵沉默。
他紧锁眉头,真的在谨慎地思考自己应该如何答谢这位老朋友。
只是秦幺根本不缺俗气的票子,陶林也猜不到他到底要什么。
“送我束玫瑰花吧,我昨天走过街头花店的橱窗,看见那些玫瑰红得娇艳逼人。”良久之后,秦幺迟迟没有听到陶林的回应,便提供了一个选项。
“我最喜欢这种浓稠欲滴的红色了”
“玫瑰的花期是每年的五到六月,你现在看到的花,都是在温室里反季长出来的,虽然远看成色不错,但实际上花品并不佳,总得来说——它性价比不高。”陶林脱口而出接过了话。
“真是无语”秦幺一拍额头,无奈地重叹一口气。
“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抛弃自己开口闭口就一通分析的坏习惯?”
“我送你一束永生的玫瑰花吧,甲醇和乙醇脱去新鲜玫瑰容易腐坏的花汁,用聚乙二醇浸透组织细胞代替鲜花的水分,就能把六月的红玫瑰永远留在你的身边。”陶林接着说道。
他的习惯改不掉,晦涩的专有名词总是能轻易地脱口而出。
“永不破败的红更适合你。”他说。
“行,成交。”秦幺顿了顿,似乎很满意陶林最后给出的答案。
“这个女孩知道很多与案子相关的关键信息,但她不愿意对我们开口,你要帮我套出她的话。”陶林接着交代。
“你得寸进尺啊陶林?”秦幺无奈道。
“顺带帮个忙嘛,这对你来说又不是难事。”陶林回答得没有任何情绪波澜。
但对于陶林这种生性冰冷的人来说,这短短一句捧杀的话,实属难得。
“行吧行吧。”秦幺扶着手机,仰天一叹,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尽快让你的人来接啊”陶林最后交代了一句。
“知道了。”秦幺拖长声音回答,“看你对这个证人那么重视,我会亲自跑一趟的。”
说完她便挂掉了电话,然后推开隔音门,从空包厢里走出来,很快融入到了酒吧醉人的昏暗中。
这个女人穿着红色长裙与红色高跟鞋,上半身裹着灰色的毛绒皮草,晶莹的钻石耳坠更衬得秦幺妩媚优雅,她的姿韵仿佛酒吧里肆意弥漫的醉人酒精。
秦幺把车钥匙从手提包里翻找出来,又叫来助手,示意他帮忙开车。
与此同时,贝多芬ktv门外,陶林重新把手机放回了口袋,然后轻轻舒了一口气。
“你果然是打算把人送到秦幺那去啊。”余子江微微转过头,意味深长地说。
“秦幺身手不错,又有一堆追随她的助手,再加上那间酒吧性质特殊,所以门店从来没出过茬子,我觉得乔玉洁放到她那是最妥当的。”陶林回答。
“我没质疑秦幺的能力。只不过不把证人带回局里,而把人扔酒吧里,可不太和规矩啊!这要是出什么事,我可是要担很大责任的。”余子江皱眉说着,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这么想想,我都有点后悔在乔玉洁面前答应你这个做法了。”他一摊手,作势感慨了一句。
“现在不能对乔玉洁硬来,她显然是不相信任何人,这种情况就算她去了局里,我们也一无所获。”陶林双手环抱着,没有转头看余子江。
“但是秦幺,她有长达十年的涉黑团伙卧底经历,最擅长的就是套话了。”陶林的语气听起来笃定至极。
“非常时期,得用一些更讨巧的手段,否则我们没有办法得到更多突破性线索。”陶林最后说道。
“既然你都那么笃定了,我也就舍命担责了。”余子江点了点头,不再对此有任何异议。
过了不久,贝多芬ktv内场隔音门被推开,从里面跑出来一个警员,他手上拿着几个笔录本,径直走向了大厅中央的余子江。
“余队,领班与服务员的笔录都做完了。”警员说。
“谢谢。”余子江很快把笔录本接了过来。
“再等上个十几二十分钟,就可以让兄弟们收队了。”他接着说。
“是!”警员利落地回答,又重新转身离开。
借着大厅辉煌敞亮的灯光,余子江开始翻看这些墨气未消的新鲜笔录。
陶林就站在余子江身边,他双手环抱着,一直望向前方的玻璃旋转门,门前时不时有车子停下,陶林只是很认真地等待着那辆他自己熟悉的车。
就这么等了十分钟,陶林要等的车还没来,余子江趁这个时候迅速把笔录看了一遍。
“没什么有用的信息。”最后余子江抬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天台上的护栏失修,最近要拆下来更换,可是到今天也没完工。更换护栏的事一直是陈潘负责,他说是因为最近r城总下大雪,没办法按时动工,所以才耽误了工期。”余子江看看笔录本,又看看陶林。
“平时天台是没有人上去的,所以工期延误就延误了,谁也没想到会造成那么大的安全隐患,我上去得再迟一些,乔玉洁估计要从那没护栏的天台边缘摔下去了。”他又说道。
“分尸郑萱的钢琴线也是因为装修工作被耽搁才有机会被换上去的,凶手特地选在寒潮来袭期间作案,看来这大雪天,确实帮了他不少忙。”余子江最后感慨了一句,拿着笔录本的手也跟着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