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县城门。
大雨滂沱。
“北凉侯!”
董卓神情难堪,对着阎川作揖。
他是西凉刺史,阎川是北凉侯,西域总监护。
二人,在凉州地位相同,政权相持不差,可是阎川如今却多了一个骠骑将军的称号,非常人所能及。
“踏!”
“踏!”
青云骑践踏泥泞。
浑浊的泥点飞溅向四方,落在董卓脸上。
阎川俯瞰着董卓,眼底满是鄙夷,道:“董仲颖,亏你还是凉州出身,凉州可从未出现过抛弃袍泽的将军,你当真让我刷新了认知啊!”
“嗯!”
董卓脸色难看。
李儒出列,躬身道:“阎将,主公也是无奈之举!”
“呵!”
阎川眼底满是讥嘲,淡漠道:“立刻让西凉军给伤兵腾出所需的住所,张绣你从燕县城中征召医师为将士治伤!”
“喏!”
张绣恭敬道。
阎川瞥了眼宗员,沉声道:“上报洛阳,说我已至东郡,传令大将军府,招左右中郎将驱兵来此地,另派左羽林军驻扎汝阳,右羽林军驻扎孟津渡,宿卫代守洛阳!“
“喏!”
宗员恭敬道。
“入城!”
阎川沉声道。
牛辅眉头一挑,道:“阎将,今日张宝一败,黄巾军人心涣散,若是现在杀往白马,必然是一战而捷,可以将张宝驱入冀州,彻底解除洛阳之危!”
“啪!”
一道虚影甩出。
牛辅面颊瞬间被抽裂,鲜血汩汩,透可见骨。
阎川握着马鞭,冷叱道:“铁血军日夜兼程从北凉穿插至此,刚才还经历了一场大战,若是冒着大雨行军岂不是拱手将他们往死路上送,匹夫,你是在教本侯军略吗?”
“不敢!”
牛辅惊恐道。
阎川瞥了眼董卓,告诫道:“董仲颖,以后手下的人还是管好一点!”
“喏!”
董卓敢怒不敢言。
现在,他连战连败,已经失去了话语权。
而阎川则是风头正盛,拥天下兵权,这个时候忤逆,只会引发不好的后果。
大军入城。
燕县一战。
短短数日时间远播四海。
洛阳。
南宫,上书房。
刘宏目光扫过宗员书写的战报,心底终于松了口气,笑道:“朕就知道,阎川可以压制张角,张让你立刻将战报传往大将军府,严令何进照此军略布军!”
张让恭敬道:“陛下,按照北凉侯布军,我洛阳只有数千兵马可用!”
“你不懂!”
刘宏眼中满是精光。
他是天子,文武皆有涉及。
阎川布军粗狂,大刀阔斧中透露着严谨。
汝阳靠近颍川,孟津渡靠近河内,两城可以与洛阳互为犄角,不论哪一个地方出现叛军,双方都可以及时支援受袭的第三城。
何进,布军各处雄关。
乍一看铁桶般防御,水泼不进。
可是,仔细想来,便清楚他根本不懂军略。
只是把仅有的兵力给摊薄,围绕在洛阳四周,形成一层屏障。
就像厚重的铠甲能护一人不死,可偏偏要铸成了十件甲胄,宛若纸张薄脆不堪,谁也护卫不住。
阎川进军燕县时。
曹操也兵至长社。
他未曾效仿刘备,领军杀入长社城内,反而驻扎在一片山丘背后,探查黄巾军布局。
长社城内。
城楼之上。
朱儁口干舌燥,眺望远处,叹道:“月余时间,我们的粮草也快撑不住了,长此以往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便会饿死在城中!”
“呵呵!”
皇甫嵩突然轻笑一声。
朱儁,孙坚,刘备三人无不是侧目而是。
见此。
皇甫嵩大笑道:“公伟兄,黄巾军果然是一群不通军略的反贼,而且我们的援军以至,不日便能平灭南路的黄巾大军!”
“何解?”
朱儁疑惑道。
皇甫嵩捋了捋胡子,笑道:“我们被困时春早正茂,黄巾结草为营,而今仲夏已至,这结营的青草都枯黄干燥了,若是火箭一发,待大风起时,城外将是一片火海!”
“嘶!”
朱儁倒吸了口冷气。
刘备,孙坚二人对视一眼,满是欣喜。
皇甫嵩遥指西南,沉声道:“那里一片山丘,无兵无将,却屡屡闪过一杆曹字旗帜,而今朝内能领军的官吏,恐怕只有曹嵩之子!”
“曹孟德?”
朱儁目光一亮。
曹操的名号在大汉可不低。
其中,或许有一些士大夫的鄙夷污视。
可是,大多还是称赞,光是当初立下五色棒,都足矣让他们这些大汉忠臣对其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