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静好整以暇地望着这两人,不是端着长辈的身份压人吗?我不用身份,我就用气势压人。
在李大伯和李大伯娘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田静打算给他们松一点点,却听到偏屋里传来大麦的尖叫,“娘。”
田静立刻闪身进了偏屋。
她这一闪身,气势突然间收了,李大伯娘差点又摔倒。
李大伯正用力对抗身上的压力,身上的压力一轻,他突地就站了起来,一个摇晃,差点摔倒。
两个人还没来得及进偏屋看看,就见偏屋又闪出身影。
“李正国,我带走大麦娘了。”
“一起。”
“你留下。”
田静这句话,已经是在院外说的了。
“堂叔。”大麦追了出来,没看到田静,问向李正国,“我堂婶呢?她带我娘去哪里?杨大夫说我娘的身体可能撑不下去了。”
“杨大夫是庸医,你别听他的。”
庸医杨大夫走了出来,想辩驳,被李正国用眼神压制了,他只能背着药箱离开。
李正国看了眼大伯,“李大伯,算计用在亲娃亲侄子身上,是什么感受?痛快?开心?高兴?”
李正国讥讽了大伯后,看向大麦和小麦,“你俩,干脆去我家吧,否则,又会成为别人发泄情绪的工具,你们的爹,靠不住。”
“嗯。”大麦拉着妹妹走到堂叔身边。
“你们不带两件衣服吗?”
“不带,奶奶从来不准我们带着衣服出去过夜。”
“去整理,你们的奶奶,大脑有病,病糊涂了。”
“噢。”
大麦拉着妹妹又回了偏屋,很快就拿了一个小包袱出来。
李正国招招手,“走吧。”
……
田静背着几乎没有体温的人冲进了山中。
冲进密林时,脚下的异能已经大量又快速地输送进地下,当她闪身到埋罐子的地方时,罐子已经出了地面。
把大麦娘放在地上,拿出罐子里的茶缸,弯腰用力掰开大麦娘的嘴,直接就往嘴里倒了一小半。
收回了茶缸和罐子,田静就静静的等待着,她只能做到这一步,她的异能不能在外人面前暴露,正哥不准的……
生死由命吧。
等了很久,地上的大麦娘缓缓睁开了眼。
最后一缕霞光打在田静的脸上,赵小芳看着霞光中秀美的脸笑了,“是来接我走的吗?”
“是呀,接你去极乐世界。”田静没好气地回她,“把自己折磨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大麦小麦?还是为了你那窝囊的丈夫?”
“田,田静?”
“对,是我。”
“我的身体好舒服好轻松,从来没有过的感受。”
“那当然,我用了世界上最好最贵的药救了你,你的命已经不属于你了,你没有资格糟蹋。”
“嗯!”赵小芳用力点头,“命是你的,由你安排。”
“你就不能有点自己骨气和想法?”
“没了,消磨没了。”
“哼,是你不反抗,是你由着别人折磨,生男生女,与女人肚子无关,与男人的种子有关,你居然把别人的错背在你自己的身上。”
“真的吗?与女人肚子无关?”
“当然,妇女主任们都知道这个道理,女人能顶半边天,不仅是指女人做事不比男人差。”
“更因为要是没有女人的话,全是男人,人类怎么延续下去?没有女人顶着这半边天,天就塌了。”
田静的歪理,却给了赵小芳信心和鼓舞,“对,没有女人,男人自己不能生娃,哈哈哈,不是我的错,不是我肚皮不争气,哈哈哈……,呜呜呜……”
赵小芳先是开心地大笑,随后就放声大哭。
田静由着她哭。
憋了这么久,是该发泄一下情绪。
天越来越黑,就是痛哭的赵小芳也感觉到了四周的安静,她收住了哭声,“这是哪里?”
“深山里。”
“啊?你,不怕吗?”
“不怕,你怕吗?”
“我,有点怕。”
“你也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怕什么?”
“对,你说得对,死过一次了,不怕,我不怕。”
要是声音不颤抖,也许会有说服力。
田静拉起她,“走吧,下山。”
这次,不需要背了,田静只是握着赵小芳的胳膊,“稳住了,我的速度很快的。”
这次,田静没再用异能罩。
赵小芳只感受到呼呼的风从耳边吹过,黑乎乎的影子从身边飞过,其余的,什么都看不见也感受不到。
到了村尾,跃下树冠,田静问,“送你回家还是去我家?”
“我……”
赵小芳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田静干脆直接把人给带回了家。
……
李家,李正国带了大麦小麦回来后,李母和李敏就忙着做饭热饭。
晚饭才吃一半,儿子儿媳就出去了,这又带了两个女娃回来,还要再做点。
李敏给做的疙瘩汤,这个快。
饭做好了,李母才问儿子,“甜甜呢?”
“等会就回来了,娘你把针找出来,叫敏敏帮大麦把手上的刺给挑出来。”
“噢,对,大麦这个傻丫头,我家大门不能拍。”
大麦背在身后的右手,被扯了出来,李母和李敏倒吸一口气,手巴掌的肉里是密密的黑色断刺,肯定是这丫头自己摘的,没摘干净。
李母眼睛不行,李敏动作不够温柔,挑的大麦龇牙咧嘴。
小麦怯怯地说,“堂姑,我来,我会挑。”
眼前这个八岁了,却瘦弱得像五六岁的女娃,满眼都是害怕,却又忍着害怕,与李敏对视着。
李敏的手一伸,把针递给她,“好,你来。”
小麦的动作很娴熟,应该经常做这种活。
大麦低头看着她妹,眼神中有心疼。
姐妹俩之间,流转着温馨的气氛。
田静一进院门,就看到堂屋里的这副情景。
赵小芳当然也看到了,“大麦?小麦?”
小麦的手一抖,大麦嗞了声。
姐妹俩同时放下手,朝她们的娘跑过来,异口同声喊,“娘。”
“誒。”
赵小芳应着,眼中又蓄满了泪水。
母女仨抱头痛哭。
田静忙插上大门,她不喜被人围观。
进了厨房,见李敏给做了晚饭,就对院里喊,“吃晚饭了,吃饱有力气了再哭。”
李母失笑,“你这孩子,还不能让人好好地感性一下了?”
“感性什么?抹泪?白费,没有人疼,抹给谁看?有人疼,就不会有抹泪的机会,总之,女人要善待自己,别人才会善待你。”